第1132章 非凡
劍雨鋪天蓋地。
古玉在看到陳默一連串變臉似的話語後，肆無忌憚展現出這般陣勢後，哪還會不知道眼前這個神秘之人，絕非自己所想的無名之輩。
他先前所流露出的恐懼神色，根本就是他在戲弄自己！
他和自己一樣，都喜歡玩人。
「這個傢伙！」
面對鋪天蓋地的劍雨，古玉再也沒有了和陳默硬碰硬的想法，讓他驚恐求饒再一通虐殺的心思。
這鋪天蓋地的劍雨，絕不僅僅只是為了湊數。
每一柄飛劍都和這名破壞者心神相連，都是經過他心血培煉過的氣息，透出至木的破滅性質，一看便絕非凡品。
「這個人，難道是一位修士不成？」
隨著古玉一聲輕喝，身影頓時化為一道晶瑩的青絲，他竟是施展出風遁術，迅速逃離開來。
怨靈面具們一鬨而散，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劍雨源源不斷從天而降，其中夾雜的劍氣落到地面後，發出了「轟隆」、「轟隆」爆炸聲。
一個和看起來不怎麼機敏的怨靈面具，竟突然停下來想要反抗。
它空洞的眼睛看向陳默，口中凝聚出一顆岩漿色澤的暗紅光球，直指高空中被劍河繚繞的陳默。
然而不用陳默掐訣指揮，僅僅只是一個眼神，繚繞在他周圍的劍河便有所反應，其中一部分涌了下來，直至這個怨靈面具而去。
轟！
暗紅色光柱的破壞力著實不低，猶如迷你版的塌縮炮，已經堪堪達到了A級技能強度，卻見連綿不絕的劍河首尾相接、前赴後繼、從天而降，在撕碎了這顆暗紅色光球後，紛紛穿過怨靈面具，將之撕成了碎片。
「風遁術？」
陳默對於自己摧毀的怨靈面具完全沒有在意。
這在他看來僅僅只是雙方交鋒過程中，一點兒餘波的震盪而已。就像他的三百六十五歲月輪迴劍，他看似已經能夠完全控制所有飛劍，將所有飛劍驅之如臂，實則只是勉強祭出所有飛劍而已。
最末尾的十幾柄飛劍，陳默只是強行控制它們飛出體外，湊個數罷了，並無法真是心念如一。
面對古玉猶如一縷晶瑩剔透絲線的靈活逃竄，陳默冷哼一聲後凝重壓下右手五指，霎時間劍河中的飛劍群，竟是紛紛一分為二、一分為三，分裂出鋪天蓋地的劍氣，劍雨當空落下。
但與之相對。
在古玉的眼中，陳默卻是另一番景象。
無窮無盡的飛劍從他的雙袖中飛出，首尾相接，仿佛沒有盡頭，源源不斷，從開始的飛針般形態，到之後膨脹至兩三米的劍氣，形成氣吞山河的壓迫力。
古玉雖然在那些依靠「術之力」通天的天災破壞者中，具有非凡的影響力，但到了他這個地步，他已經清楚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取巧罷了。
他並非依靠絕對的實力贏得現在非凡的影響力。
他現在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在新的生命階段，贏在起點上，穩紮穩打地鑄造真身之力，不再自欺欺人，鏡花水月。
然而事與願違。
那些煩人的傢伙們，總是不願意放過他。
它們非要將自己重新拉扯回曾經的歲月中，讓他意識到取巧就是取巧，並非絕對的實力，不願讓他跨過面前的坎坷，開始新的生命歷程，這讓他痛苦萬分，無法忘記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總是逼我！！」
風遁術中的古玉，在狼狽逃竄了一會兒後，憤怒讓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風之奧秘的「快」與「慢」的領悟，讓他猛地停下了繼續逃竄的步伐，一記次元斬朝著那個屹立在當空的身影斬去。
快與慢不斷糾纏、不斷膨脹，最終形成了所謂的次元斬，
這是距離空間奧秘最近的技能特性，黑色的裂縫猶如吞噬一切的月牙，迅速朝著陳默斬去，並不斷吞噬沿途的物質與能量。
然而當空屹立的陳默，卻仿佛對此無動於衷一般，仍舊是輕蔑的一眺。
三十餘柄歲月輪迴劍，連同上百道劍氣，源源不斷地湧出，所謂的A級技能次元斬在彈飛了十幾柄飛劍、數十道劍氣後，隨即便被源源不斷的劍氣撕碎。
十餘道劍氣餘威繼續落下，古玉輕盈避開，先前所在之處的大地瞬間千瘡百孔。
在陳默的眼中，這仍舊是雙方試探的階段罷了。
畢竟在甲賀世界面對十餘名主流宗師級別的頂級忍者圍剿，他同樣是以類似的手段初步試探，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但在古玉的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眼中的陳默，已經掌握了無可匹敵的力量，此刻竟是打算一劍破萬法，以這鋪天蓋地的劍氣迎戰自己所有的術之奧秘，眼見自己引以為傲的次元斬竟然無法威脅到對方，古玉以時空奧秘避開了陳默飛劍群攻擊的同時，一記風順氣意滅將之逼退。
這是他在常態下最強的 A級技能之一。
陳默仍舊是滾滾劍河護身，手持一柄具有防禦特性的歲月輪迴劍將之格擋，看向了如臨大敵的古玉，流露出詭異之色。
「原來只是如此而已。」
陳默從格擋姿態恢復到常態，若有所思之色後，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在沒有和你接觸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碰撞，必然會產生激烈的火花，我甚至想到了不敵死亡，認為你遠比那些執行A級任務的主流宗師們更加強大，一直以我曾經接觸過的某個特宗師作為對比，但現在看來的話，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你……也不過如此罷了，我所恐懼的也許只是未知。」
古玉雙目爆睜。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也許高估你了。」
陳默的話似乎徹底觸怒了古玉。
按照陳默的意思，自己不過是徒有虛表而已，真實實力不值一提。
於是他先是伸出右手食指，朝著陳默的方向連點三次，第一次陳默還象徵性地躲避了一下，第二次試探性的防禦，第三次則是乾脆手持一柄歲月輪迴劍，輕輕向一側撥弄，輕易便彈開了古玉的風勁。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就算了。」
陳默的話讓古玉怒火中燒。
隨即古玉竟是以時空奧秘，突然闖至陳默身邊，手持一顆風球，直擊陳默的胸口。
這顆風球忽大忽小，不斷收縮膨脹，黑白光絲交錯，似乎擁有無窮奧秘。
陳默卻仍舊只是手持一柄屬性最強的專屬歲月輪迴劍，身形在空中退出三百餘米後，輕飄飄地停下，低頭看了眼手中毫髮無傷的飛劍後，將之隨手拋開，令其融入至面前的兩條劍河之中。
他搖頭輕輕一笑。
「有些事在沒有開始之前，總是覺得千百般困難，然而一旦開始，卻發現不過如此。」
古玉注意到陳默體表的傷勢，迅速的癒合了。
難道他……
再加上他此刻的凌空虛度、以及先前表現出的肆意劍氣、力場護身，莫非這人是一位四屬性超過500點的巔峰強者？
念及至此。
古玉身形再次一閃，再次發動時空之術，避開了陳默的劍雨襲擊，二十餘柄歲月輪迴劍落空。
但對於陳默而言，這似乎已經在預料之中。
他似乎在耍小孩性子，懊惱於先前的謹慎無知，右手朝著古玉逃避的方向連續點了幾次。
受此影響。
歲月輪迴劍形成的劍河，不斷向古玉所在的方向射去，他如果嘗試防禦，數十柄歲月輪迴劍很快便會將其撕碎，接連兩次嘗試後，古玉似乎認清了形勢，只是不斷躲避，不再嘗試防禦硬抗。
陳默始終屹立於高空，原地未動。
劍河之中，不斷射出飛劍，一些緊緊地跟在古玉身後，一些以最快遁速從天而降，落空後墜入地底，隨即這些飛劍又從泥土爆坑中掙扎出來，回歸劍河，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一次兩次還好。
隨著陳默的肆意玩弄，一次又一次驅使飛劍群射出，古玉仿佛喪家之犬一般不斷逃竄，他的表情漸漸變得猙獰。
「你夠了沒有！」
陳默似乎是在以此驅散心中的陰霾，認清所謂的巔峰破壞者對比於主流宗師，不過是時空錨點醞釀的時間更長一些而已。
眼見古玉似乎要動用什麼大招的姿態，陳默雙手掐訣輕輕一指，根本不給他機會。
「當然沒夠。」
隨著陳默的一記九真劍法掃去，古玉抬頭看著鋪天蓋地的劍氣，狠狠咬牙後只能咬碎了牙向肚子裡咽下，無奈終止了此術，繼續避其鋒芒。
陳默冷笑了一聲後，得寸進尺，竟是手持歲月輪迴劍加速衝來，未卜先知一般出現在古玉身邊。
才剛剛發動時空之術躍遷至此的古玉，臉色在短暫的震驚、詫異後，瞬間便換成了猙獰、決絕。
這是他的機會。
只見一張怨靈面具突然從他體內竄出，毫無畏懼地撲向陳默手中的歲月輪迴劍，將之短暫禁錮在空中，同時古玉雙手食指指尖、大拇指指尖迅速觸碰在一起，組成一個三角形孔洞鎖定了陳默。
「去死吧！」
在以真空壓衝波鎖定了陳默的同時，古玉強行控制了六張怨靈面具鎖定了陳默，釋放出了不同的技能，有些技能的威力達到了B級技能的強度，有些則堪比A級技能。
然而古玉得到的回應，卻只是陳默稍稍愣了一下後，恐怖的念力將六張面具彈開，九滅劍法迎面撲來。
僅僅一瞬間的接觸，古玉便察覺到這股恐怖念力背後的強大精神屬性。
「什麼！！」
作為速度、精神雙屬性超過500點臨界值的古玉，瞬間冷汗淋漓。
高達815點的精神力，隨著365柄歲月輪迴劍的逐漸完善，以及長達七十餘年的本命法寶培煉，威力甚至已經超出了陳默自己的想像，縱使古玉的體質屬性高達452點，在常人之中已經堪稱非凡，但在面對陳默氣吞山河的壓迫力時，卻還是沒有硬抗的膽量。
才剛剛放出的狠話的古玉，轉眼間又繼續狼狽逃竄開來。
雙方的伱來我往初步試探中，陳默心中的謹小慎微漸漸得到了釋放，逐漸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所謂的半步真身破壞者，也僅僅只是半步真身而已。
恐懼本質源自於未知，源自於生命只有一次，源自于謹小慎微者的謹慎。
陳默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強。
那些素未謀面者們，僅僅只是晉升破壞者的時間更長一些罷了，一旦戳破了這層恐懼的薄膜，這些人在陳默的眼中，不過是另一個T，雙屬性超過500點臨界值，已經是99.99%天災者的極限。
至多不過是某人主屬性超過了600點，某人掌握了特殊奧秘罷了。
否則陳默的精神主屬性，也不會那般的難以提升了，正是因為抵達這個領域的人實在太少了，以至於陳默根本無法借鑑經驗，也沒有所謂的功法，只能從歷史中尋找機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