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達魯伊沒死是政治需要
「有辦法了！」
奈良突然大喜的說道：「他們不是在飛，而是在跳躍和利用技巧滯空。」
奈良觀察到戰鬥的高度正在緩慢的下降，戰鬥的程度激烈下落速度就變慢，戰鬥節奏變慢，下落的速度就快。
這說明這兩位其實不會飛，只是能夠長時間滯空，並且能夠藉助對戰的餘力，延長自己懸浮在空中的時間。
只是他們滯空的時間太長了，躍起的高度也太高了，緩緩的下降下來可能需要好幾分鐘。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和飛行的差距已經不大了。
但只要不會飛，他們總是要落下來的，到那時，就會進入機動部隊的攻擊範圍。
奈良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估算了對方下落後的位置，然後又尋找適合攻擊的戰位。
這個位置不好找，敵人雖然不會飛，但也擁有制空權，能夠居高臨下的觀察，所以必須挑選能夠隱蔽的位置，而不能選擇房頂等太過暴露的位置。
但是隱蔽本身又會遮擋自己的視線和攻擊角度，適合的建築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但奈良還是很快找到了幾座合適的建築，他指向其中的一座建築，命令道：「重武器在那裡展開，等待攻擊的命令。」
秋道胖子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到指定的建築下面，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背負的武器展開，指向了在空中戰鬥中的位置。
然後奈良又指定了好幾座建築，將隊員的位置都分配好。
他自己也隱藏在了一座視野更好，位置居中適合命令傳達的建築。
隨著戰鬥的高度不斷下降，機動隊員開始鎖定和瞄準，他們的呼吸漸漸平穩，趨於靜默。
按照訓練的配合，隊員們會提前一到兩秒屏住呼吸，抑制住心跳，進行最準確的第一輪打擊。
集中注意力瞄準和調整狀態的隊員們無暇他顧，但作為隊長的奈良卻發覺了情況有些不對。
天上的兩個人影怎麼會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就在他們即將降落到攻擊高度的時候，奈良認出來了，兩個人他都認識。
其中一個是被免於處罰的雷之國大統領達魯伊，是他們這個機動部隊對付不了的狠角色。
這可是在戰場上，面對能夠蒸發數百米範圍內泥土的電漿彈，都能夠硬抗幾發全身而退的超影忍者。
在眼前的城市環境中，就算是放開武器裝備使用的限制，他們這個機動中隊的結局也只能是被全滅。
但作為從戰場上殺出來的精英，就算是明知道會死，他們也不會退縮，並且堅信自己戰死之前，能夠支撐到更強的支援到來。
真正讓奈良傻眼的是參與打架的另一個忍者，認出來之後，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佐助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整個機動部隊的成員都傻眼了，機動隊員中最年輕的那個傻乎乎的問道：「副隊長，我們還要射擊嗎？」
金毛的山中青年聽到這話，嚇得一個機靈，趕緊命令所有人關閉武器的保險。
為了防止誤擊發，他是通過山中家族的秘術，在眾人的心靈中發布的命令，甚至還同步進行了相應的暗示。
做完這一切，副隊長山中才轉過頭來，一把壓下了冒失隊員的武器槍口，沒好氣的反問道：「你覺得呢？」
奈良的驚呼也驚醒了兩個沖昏頭腦的傢伙，他們趁機找回了理智，不再進行戰鬥。
隨著喧鬧將波風鳴人吸引過來，這次的打架事件算是徹底結束。
之後，兩個人都會受到相應處罰，並且出錢出力修復他們損壞的建築和公共設施。
因為他們兩個公開的打架，被太多的人看到，並在仿造六合世界建立的查克拉網絡蟲傳播了開來，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救世會本著負責的態度，必須對此有個交代，所以他們兩個受到的處罰還會被公布。
兩個傢伙雖然覺得尷尬，但都表示自己能夠接受。
經過這麼件事，達魯伊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情緒穩定的詢問波風鳴人為什麼甩開他。
而原本著急的鳴人此時徹底被耽誤了，也就按耐下焦急的心情，向達魯伊解釋東海上水之國的事情。
這種真正改天換地的情報，驚的達魯伊雙眼發直，立刻表示他也要去，親眼看一看新的水之國。
當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達魯伊囁嚅的問道：「嗯，你，你們說，這個事它，它，會不會是……乾的？」
他如今已經明了，忍界其實還在周文明的掌控中，他們只是退到了幕後，而不是放棄了忍界。
最可怕的是，周文明的意圖是讓忍界重生，自己進化到能夠和他們銜接的程度，也就是說他在過去的三四年間，所有的行動都是在悖逆這個偉大文明的意志。
按照達魯伊的理解，他的行為就是在找死，現在回想起來怎麼能夠不害怕呢？
畏懼情緒自然衍生出了極大的敬畏，甚至讓達魯伊不敢說周文明的名字。
每每說到類似的話題的時候，他就會煞有介事的用食指向上指了一指，用這個動作代表周文明，以此展示自己的恭敬。
作為唯一一個經過降臨儀式獲得了健康，卻沒有降臨者權限的降臨者，波風鳴人和周文明的關係很密切。
他知道倦鳥、油女鐵丸等降臨者對達魯伊根本不在意，達魯伊已經是個奔五的中年人。
在人借的觀念中，五十歲就該被當做老頭看待了，這也是忍者的巔峰末尾，從此就會一路走下坡路，直到面臨死亡。
別看達魯伊現在顯得很年輕，這都是查克拉充沛帶來的效果，真的步入老年後，查克拉就會展現出傷害性的一面，甚至出現加速人體老化的特效。
更何況達魯伊擅長的是雷遁、嵐遁和雷遁查克拉模式，都是對身體富有傷害性的力量，他的身體中一定積累了數不清的暗傷。
忍界尚未出現七十歲的雷遁忍者，他能不能再活二十年都是個大大的疑問。
對於油女鐵丸來說，達魯伊的實力是微不足道的，他的影響力已經被鳴人打掉，他的未來沒有進步的餘地，而且他參與的生命就像朝露一樣短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達魯伊，實力距離六道差距巨大，腦子不足以考過帶芯者選拔，尤其是在戰爭中不能力挽狂瀾取得勝利，他當然是個沒有必要關注的傢伙。
但在忍界，達魯伊是誰也不能忽視的巨大變數，否則救世會的大審判不會放過他，真以為他執政雷之國三年，沒有犯下該死的罪行嗎？
就他身為一國獨裁者，整個雷之國積累的罪孽，他都有份的，根本不可能是區區主動投降就能全免的。
只是忍界的局勢需要一個範例，讓所有在戰爭中選擇投降的人能夠安心。
這可是一個龐大的人群，尤其是其中還涉及到產業技術工人這個群體，這可是忍界的核心階層。
在救世會加入戰爭之前，鳴人他們掌握的產業技術工人只有四十萬，對比諸國龐大的五百二十萬技術工人階層，根本不占優勢。
當然，因為組織性更高，因為是技術工人直接掌握生產資料，救世會的生產力和產出都不遜色於諸國。
這是雙方組織性的區別，差勁的是諸國的國家機構，並不是諸國的技術工人差勁。
如今這個龐大的技術群體整體性加入了救世會，但這些技術性人才中，性格單純的傢伙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看到救世會清算各國頂層，便傻乎乎的將自己代入，覺得自己和救世會的關係不夠密切，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很可能會遭到清算。
所以，波風鳴人才會秘密特赦了達魯伊，在審判上做了手腳，對他的罪行避重就輕，用主動投降的功勞抵消了公開的罪過。
波風鳴人的這番操作十分流暢，當時就讓宇智波佐助懵逼了，很長時間這個單純的宇智波都緩不過來。
尤其是鳴人邀請佐助作為見證人，當著他的面焚燒了雷之國的調查資料，以及達魯伊自己安排人記載的記錄。
足足十五個大箱子的證據，隨便哪一箱公開展示，達魯伊都能判處好幾次死刑，就這麼一把火燒掉了。
宇智波佐助非常的不理解，第一次對這個始終壓自己一頭的鳴人產生了質疑，他大聲的質問：「這就是伱追求的正義？」
波風鳴人淡定的反問了佐助一句：「正義是什麼？」
「正義是……」
宇智波佐助噼里啪啦的說了許多，絕大多數都是從基本行為的角度講述的正義，諸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而且佐助是接受過通識教育的，他在略微遲疑後，講述了法律上的程序正義和形式正義。
本時空沒有經歷滅族災難，兄長更是成功登上火影之位，宇智波佐助的天真和幼稚成為了壓到高傲的最大特徵。
講述正義的時候他明顯嗨了，說的是口水橫飛，酣暢淋漓。
直到燃燒證據的大火熄滅，直到佐助的喉嚨乾澀，他才終於停了下來。
波風鳴人點頭說道：「佐助，你說的都對，但是我想告訴你，正義也是有立場的，站在不同的階級立場上，正義是有所不同的。」
「我們是站在勞動者的立場上，所以認定了諸國的高層所作所為是不正確的，非正義的，所以在我們獲得勝利後，對他們執行制裁。」
說到這裡，鳴人再次提出疑問：「為什麼我們認為他們是非正義的？」
宇智波佐助略一思考，回答道：「因為他們阻礙了社會發展，限制了科技的進步。」
「對了，我們追求正義的目的不是單純的追求正義本身，正義本身就是為了社會進步而服務的。」
波風鳴人繼續說道：「目的完全相同的情況下，站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正義的實現也是有所不同的。」
「我放過達魯伊的理由已經告訴你了，就是為了讓絕大多數的產業技術工人安心，為了保證社會的運轉和進步。」
「如果我選擇把這十個箱子資料公布，然後處死達魯伊，我百分之百的按照事實處理了，諸國所有的高層都被處死就成為事實。」
「會有多少人覺得我處理的是公平正義的？會有多少人會覺得我處理的過於殘酷了，他們會想這幫人確實是很壞，但難道一個罪不至死的都沒有？」
「更多的人會懷疑，救世會是不是出於私人恩怨，故意將所有的高層都殺掉了？」
波風鳴人止住了宇智波佐助說話的想法，繼續說道：「十九個國家的高層全滅，這是一個毫無疑問的極端情況，無論如何都會對我們的信譽造成打擊。」
「是，這些人都該死，但你沒向所有人解釋，絕大多數的人從來不關心細節，他們只關心結果，全部死絕這件事是繞不過去的。」
「人們本能的會害怕任何極端絕對的情況，這意味著他們一旦遇到事情，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於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們完全遵循事實決策，最終卻損害了自己的公信力。」
「所以，我們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將一個群體直接滅絕，就是會讓人懷疑，引起巨大的負面效果，和最終的目標相悖。」
「所以我只能翻過達魯伊。」
佐助喘著粗氣，惡狠狠的質問道：「可是這樣做是對法律的褻瀆，褻瀆！法律難道不是神聖的嗎？」
「當然不是。」鳴人強調的再次說了一遍：「法律當然不是神聖的。」
「法律是人自己制定的，人都不是神聖的，自己製作的法律哪來的神聖性？」
「法律是為了統治階級服務的工具，就像是一把用來切菜的刀，當豎著切不對勁的時候，理所當然要將它傾斜到合適的角度，繼續切菜。」
宇智波佐助沉默不語，但他的眼神卻倔強的盯著鳴人，試圖從摯友的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就站在兩人旁邊，斜靠著欄杆吹海風的達魯伊笑了，他對著鳴人說道：「宇智波佐助這小子是有多幸福啊？在『救世暗影』這麼大的名頭下，卻是個十足幼稚的大男孩。」
「宇智波鼬對他的保護可真好，竟然到四十歲都沒有讓他直面世界的真實，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哥哥。」
達魯伊慵懶的語氣和話語都讓佐助十分不爽，他斜過眼睛看向達魯伊，暗暗的咬牙，腦子裡回想著哪裡合適戰鬥。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兌現決鬥的事情了，他想打爛這張看起來什麼都滿不在乎的臉，更想把那張什麼都敢說的破嘴打爛，滿嘴的牙都給他打掉。
達魯伊可沒有再生的能力，沒有周文明的生物技術治療，牙齒掉了只能鑲假牙。
作為賠罪完全可以自己出錢，給他裝上最好最貴的假牙，滿嘴都鑲上閃閃發光的大金牙。
宇智波佐助腦海里自然浮現出達魯伊以後的樣子，這個皮膚黝黑的白毛混蛋，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來的八顆牙齒再也不是整齊的大白牙，而是金燦燦的大金牙。
想到這樣的達魯伊，宇智波佐助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心情隨之變的爽快，把剛才的壞心情全都拋的無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