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震撼人心的攻城
在空戰取得優勢之前兩個月，紅衣軍的陸軍就已經取得了地面戰爭的絕對優勢，他們擊潰了新成立的薩克帝國軍隊，進逼這個帝國的「最後城堡」。
卡在山海之間的這個城堡群被兩萬紅衣軍正面壓制，只能憑藉堅固的多重城牆抵消對方的攻勢。
好在這個堅固的堡壘群有自己不可忽視的優勢，那就是總人數多達十六萬的薩克帝國軍。
這組堡壘群具有寬大的正面和完整的防禦體系，可以完全的屏蔽紅衣軍的兵鋒，為身後的薩克帝國領土提供充分的保護。
於是這座堡壘群就能得到充足的補給，糧食、武器、士兵，甚至建築材料都能源源不絕的運來，隨時補充堡壘群的損耗。
紅衣軍在開戰一個月後就攻到了堡壘下，在摧毀了兩道圍牆後，被巨龍和守軍配合打出了超過四千人的損失，吃到了一場不小的敗仗。
此後，紅衣軍就頓兵於城下，整整兩個月都毫無進展，甚至都沒有嘗試發起攻擊，每天就是固定的對城堡群進行炮擊。
而那場勝利被薩克帝國宣傳為偉大的勝利，此後更是一連串的勝利在紙面上完成。
一次次酣暢淋漓的偉大勝利，讓重新補充到兩萬人的紅衣軍「被消滅」了整整十次都不止。
城堡總指揮官是帝國皇帝的候選者，選帝侯爵波曼大侯爵因此名聲大噪，被稱之為「帝國之壁」、「偉大的將軍」。
甚至連現任皇帝保羅都感覺到了威脅，開始擔心波曼攜帶勝利的名聲，將他從皇帝的寶座上趕下去。
這畢竟是一個被神明強行捏合起來，單純從軍事上針對赤朝資本帝國的畸形帝國，就連神明都沒有搞定集權王朝的運行規則。
所以各種核心的政治規則還都是傳統貴族的那一套，頂多學著赤朝帝國的制度，套了個中央集權的殼子。
於是在帝國宮廷中，貴族們按照習慣活動起來，一些不能明言的陰謀開始醞釀。
有針對皇帝保羅的，也有針對大侯爵波曼的，眼看著一場能被貴族們爭論一百年的政變已經迫在眉睫。
但波曼侯爵對此已經完全不在乎了，他雖然軍事上一塌糊塗，但政治上的敏銳度卻是相當不錯。
他已經意識到，中央集權帝國的核心本質還是暴力，但暴力的載體已經從家養的騎士，轉變成了帝國職業軍團。
波曼侯爵想清楚了，只要他能夠牢牢掌握手中的十幾萬軍隊，這個帝國就是自己說了算。
只要紅衣軍退去，他隨時都能讓那位保羅噶掉，所以不著急。
一切的關鍵只在於軍隊，只在於軍心，只在於他波曼的名聲。
再加上持續兩個月的「勝利」，波曼侯爵已經徹底看不到致命的危機正在靠近，所以他樂觀的宣稱：「最後城堡能夠一直堅持下去，無論是秋天還是冬天都沒有問題。」
「等到了冬天，可惡的敵人將會在城牆下，被寒冷的冬季狂風活活凍死！」
這句話的核心意思是，他沒有一丁點戰勝紅衣軍的信心。
他對於勝利的期盼，全都寄托在五個月後，進入冬季的寒冷天氣上。
波曼侯爵絲毫沒有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薩克帝國是一個緯度偏低，冬季幾乎不下雪，很少能結冰的溫暖地區。
而紅衣軍所控制的赤朝資本帝國卻有大半的面積會下雪，甚至有四月份雪都不會融化的寒冷地區。
真的拖到到了冬天，絕對是薩克帝國的軍隊更加難以承受寒冷的侵襲。
而且赤朝資本帝國和薩克封建帝國有著質的區別，雙方對於國力和資源的動員能力更是天差地別。
到了寒冷的冬季，被凍死的究竟是誰，結果是毫無疑問的。
……
只是油女鐵丸不能接受戰爭拖延到那麼久遠的時候，而掌握資本的十三家財閥也憑藉本能的盡力催化戰爭節奏。
他們對戰爭的投資太大了，這些稚嫩的資本野獸已經感受到了心虛，只有戰爭儘快的結束，才能將現在的占領地區轉化為利潤。
只不過只有以勝利的姿態，或者更大的勝利姿態結束戰爭，他們才能兌換出最大的利潤出來。
因此資本財閥們咬緊牙關，榨取自身的潛力，砸鍋賣鐵的支持對最後堡壘的進攻。
好在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之前不肯發起攻擊，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巨龍們掌握著制空權。
這些巨大的蜥蜴通過控制天空，能夠隨時對紅衣軍進行襲擊，迫使紅衣軍隨時保持警戒，嚴重的消耗了軍人的精神，削弱了戰鬥力。
尤其是靠近要塞區後，巨龍們能夠利用山峰、城堡高塔等隱藏自己，然後突然發起攻擊，使得紅衣軍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會遭到龍息的攻擊。
而現在，空軍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用犧牲和勇氣硬生生的將巨龍趕出了這片戰場的天空。
在短短兩個月內，剛剛誕生的空軍就失去了七位空軍總指揮，其中三位死於和巨龍的搏鬥，四位死於起飛和降落事故。
在類似的事故中，因為速度不太快而倖免於難，卻失去了手腳或眼睛，又或者內臟嚴重受損，不得不退役的總指揮還有五位。
空軍付出的犧牲不可謂不大。
這有空軍招募的都是不怕死的瘋子的緣故，也有飛機本身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油女鐵丸沒有找到可靠的石油，不是沒有，而是又少還分散，根本不具備採掘的價值。
以至於紅衣軍使用的車輛，還是笨重的蒸汽動力。
但空軍是不能使用蒸汽機的，實在是功率/重量比降不下來，而且用水和煤作為工質，笨重的程度也不是飛行器能夠接受的。
紅衣軍的空軍開始選擇的是煤焦油，能量密度不足，容易碳化，容易誘發故障，在實戰中被巨龍虐了個底朝天。
之後採用的是豆變燃油，將大量的不飽酸類的豆油充入反應釜，加氫加壓加溫，在催化劑的影響下裂化。
從反應釜的出口流淌出來的就是標準的烷類航空柴油，再摻雜少量的純酒精，這既是理想的內燃機燃料了。
有了合適的燃油，油女鐵丸就拿出來合適的活塞式發動機，成熟的戰鬥機設計圖也不是問題。
周文明的降臨者，在開拓工業化體系的早期，就復原並驗證了二戰時期的全品類飛行器，相關數據是非常豐富的。
P-51野馬式戰鬥機，或者說外形類似野馬的活塞戰鬥機，成為紅衣軍不二之選。
結果是在纏鬥中完全打不過巨龍，但在直線高速飛行中優勢明顯，於是高飛俯衝一擊就走的戰術被廣泛應用，終於將巨龍們打的滿頭是包，向東南方向轉移了龍巢。
有了空中的掩護，真正的陸地怪物就能出場了。
二十座愚公型攻城重炮被蒸汽火車送到了前線，花了一天的時間卸下來，然後以每小時三公里的速度緩緩趕往要塞群。
沒辦法，這些大傢伙是真的快不起來。
全長四十一米，寬度九點四米，四條履帶，自重達到了六百四十噸的巨型運載車輛，就只能這麼快了。
哪怕是六台鍋爐火力全開，六個大煙囪噴吐的濃濃黑煙一口氣升到六百米高，也只能驅動這個大傢伙以比人步行還慢的速度前進。
因為它的身上馱運著口徑三百八十毫米，自重三百三十噸的巨炮，還有那些一發一噸重的炮彈彈頭，要是還能跑的快，那才是見鬼了呢。
除了這些重炮，還有更加暴力的投擲型的炸彈，一枚就是十五噸重。
只有百臂巨人型重型飛機，拆除了全部的武器裝備，甚至拆除一部分機體的外殼，這才能滿足承載一枚炸彈的負載要求。
這些暴力無比的玩意都在七月二十五日抵達前線，在此之前更多的普通彈藥被運送到了前線，隱蔽的分給了一個個炮位。
攻城炮緩緩的進入了它們各自的戰位，沉重的支架和炮鋤深深的插入地面，緊緊的固定了炮身和車身。
隨著命令的下達，炮擊開始了。
大炮的陣地上響起了節奏明確的炮擊聲，炮口暴風吹的地面上如同遭遇炸彈襲擊一樣，圓形範圍內的沙塵被盪起，然後被吹飛。
炮擊按照嚴格的計劃，由彈丸飛行速度較低的舊炮，或者射程較遠的攻城炮優先射擊，然後是其他各種各類型的大炮按照時間發言。
炮彈則呈現暗紅色的熾熱狀態，高速旋轉著撲向目標區域。
數秒後，堡壘群中跳躍出密密麻麻的火光，那是炮彈在兩秒之內集中落地爆炸的場景。
這些大大小小的炮彈如同雨點般砸向目標，因為統一採用了長延時的起爆引信，所有的炮彈都深深的鑽進了目標內部，然後再在內部形成內部爆破。
同樣的爆炸，發生在表面上和發生在內部，形成的破壞是完全不同的。
於是，號稱能夠千年不倒的城堡崩碎了，就如同沙灘上的沙雕堡壘被小孩子踢了一腳。
堆砌城堡的巨大岩石塊被掀飛，牆面和城堡主體建築出現了明顯的垮塌，內部立刻就爆發出慘烈的哭嚎，也不知道多少人死於這一輪的炮擊。
空中的飛機出現了，他們根據落點的不同，判斷炮擊的效果，並進行記錄，最後在飛過指揮部的時候，將這些記錄投下去。
根據這些記錄，紅衣軍的炮兵微調了炮口參數，然後進行了第二次齊射，之後再次調整和第三輪齊射，終於確認炮擊準確度已經達標。
隨後就是隨意的發揮了，追求的是儘快將滿滿的炮彈全都打出去，給敵人造成最大的破壞和傷亡。
火炮陣地上密密麻麻的火炮迅速開火，一枚枚紅色的彈頭沿著固定的弧線，跨越了六公里的距離，覆蓋了他事先選定的目標堡壘群。
波曼侯爵在接到警報後急匆匆的在僕人幫助下穿上襯衣、外套、亞麻罩衣，然後披掛上厚實的鎧甲。
等到他做完這一切，腳步略顯急促的來到陽台上時，堡壘群的前半截已經徹底籠罩在硝煙中。
但一枚枚炮彈仍然如同流星一樣，爭先恐後的鑽入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進行著收割性命，破壞建築的工作。
目瞪口呆的波曼侯爵徹底傻眼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就像是喝酒喝斷片了一樣。
不止是這位侯爵，事實上，薩克帝國軍隊中，所有的軍官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就像一隻只貓鼬一樣，傻傻的站在一起，看著前方的爆炸發呆。
但紅衣軍可沒有給敵人欣賞的想法，那來自工業製成品的炮彈開始向後延伸打擊。
就在薩克帝國的軍官們不知所措時，沉重的嗡鳴聲響起，一架架改裝後的百臂巨人飛機飛臨要塞群上空。
駕馭飛機的飛行員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規模的炮擊，一個個被震撼的神魂不安。
負責領航的軍官首先擺脫了這種異常的情緒，他大聲的喚醒了被震撼到發懵的駕駛員。
然後這位軍官大聲的喊道：「炮兵們向我們展示了什麼叫做覆蓋打擊，現在讓我們向炮兵們展示什麼叫做炸彈之王的威力。」
「就是現在！投彈！」
投彈手按照命令搬動機關，將掛載的十五噸的巨大鋼柱拋了下去。
第一枚炸彈之王意外的落入了一座城堡中，下一秒整個城堡就像開花的海葵一樣全面展開。
每一塊巨石都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碎，變成了拳頭大小的碎石，滿天的飛舞著。
但形狀完美的碎石瞬間被另一個爆炸摧毀，然後一枚又一枚炸彈之王落了下來，掀起滿天飛舞的碎石暴雨，以及更加徹底的破壞。
波曼侯爵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他顫抖著喊道：「快來幫我脫掉盔甲，我們走，我們馬上撤退！」
他身邊的將軍們也如夢初醒，嚎叫著「撤退」之類的話語，慌亂的招呼著士兵們服侍他們撤退。
現在，什麼鬼榮譽，什麼貴族的風範，一切都顧不得了，再慢就要死了！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一枚炸彈之王斜著從城堡圍牆外面插入了地下，直直的捅進了城堡的地下監牢中。
下一瞬間，整座城堡就像被無形的鐵杴翹翻了一樣，向一邊轟然倒下，變成了大型的建築廢墟堆砌場。
波曼侯爵和他親信的軍官將領們沒有能夠逃脫，他們和撤退的命令一起，被埋在了碎石堆下。
前所未見密度的炮擊和震撼人心的轟炸，讓堡壘群的守軍失去了建制，從帝國的保衛者變成了茫然無措的散兵游勇。
這個堡壘群已經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而油女鐵丸最看重的卻是這個大場面對人心的震懾，目睹這場大轟炸的紅衣軍士兵，以及薩克帝國軍士兵，他們的心裡都萌發了一個念頭。
【神，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