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第二次赤河谷地反圍剿結束
紅衣軍的士兵和貴族軍的士兵都愣了，巨龍在天上飛的時候就覺得很可怕，但是掉下來之後才發現更可怕，因為實在是太大了。
巨龍並不是正常的生物，它們打破了許多生物學上的定理。
異常巨大的體型，過分堅硬的龍鱗，不應該飛起來的翅膀，猙獰多餘的龍角，每一樣都不對勁。
就算是倒在地上，狼狽的如同狗一樣，巨龍也依然有著莫大的威懾力，沒有人干預靠上去。
而且巨龍痛苦的嘶鳴能夠引動龐大的魔力，無意中就製造出種種破壞性的魔法效果，嚇得貴族軍隊縮成了一團。
就算是把巨龍們打下來的紅衣軍士兵，此時距離的近了，也覺得膽戰心驚。
巨龍那蘊含著魔力的嘶吼，再加上重新開啟的龍威，紅衣軍的士兵們也是一個個手軟腳軟，只是憑藉著訓練後初步刻在骨子裡的軍魂，強行站立著。
整個戰場上的人類和其他智慧生物都蔫了，竟然只剩下了二十幾隻巨龍在折騰喧鬧。
油女鐵丸仔細的觀察了巨龍的身體狀態，對於它們的恢復機制嘖嘖稱奇，而巨龍的魔力運行更是讓鐵丸無比好奇。
顯然，巨龍這一次是大意了，神明也大意了。
之前在深淵圍剿中，被異龍擊落的巨龍不在少數，但那些巨龍在臨近死亡的時候就會鼓起魔力，將自己的身體化作一顆蘑菇彈，然後引爆。
蘑菇彈不是形容詞，而是直白的描述。
每一條巨龍死亡時的爆炸，都有耀眼的核閃光、等離子體火球、強烈的電磁波、衝擊波，甚至還有規模強度不等的核輻射。
既然從每一個標準看，巨龍死亡的爆炸都更符合核爆炸的標準，那它就是核爆炸。
爆炸會徹底的摧毀巨龍的肉體，導致油女鐵丸始終都沒有能夠得到一具巨龍的屍體，無法盡情的展開研究。
提前收集受傷巨龍的血液和肉塊，在戰爭結束後研究時發現，巨龍的基因竟然毫無意義。
更誇張的是，油女鐵丸通過細胞克隆出來的生物，根本就不是巨龍。
完全相同的胚胎，最終發育出來的生物各種各樣，包括昆蟲、魚類、哺乳類、鳥類……
可以說，什麼樣類型的生物都會出現，幾千次的克隆實驗，竟然沒有得到過一次相同的結果。
實驗結果證實，在新世界的巨龍，它的基因僅僅是材料而已，真正控制巨龍形態的另有原因，而且是尚未發現的因素。
而想要發現這個因素，只能通過對活體巨龍進行實驗。
所以，看到這些在地上掙扎的巨龍，油女鐵丸才會失態，在戰場上就開始了研究。
好在油女鐵丸很快就意識到場合不對，他戀戀不捨的看了看慘叫的巨龍，最後又看了一眼天上飛舞的巨龍。
他不能讓巨龍發現自己在研究它們，不然，這些大蜥蜴就會化身蘑菇彈，讓這些紅衣軍士兵損失慘重。
油女鐵丸忍住滴落的口水，咬牙狠心命令道：「補射！讓這些大蜥蜴閉嘴！」
在士兵的心目中，領主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他們藉此擺脫了龍威的影響，然後給自己的火箭筒裝彈，然後向距離最近的巨龍發射了過去。
攻擊空中飛舞的巨龍時，不具備追蹤能力的火箭彈，命中率低落的十分感人。
地上面的紅衣軍發射了超過一萬兩千發火箭彈，用足夠的概率彌補了命中率的不足，將二十五條巨龍打了下來。
實際上，受傷的每隻巨龍承受的傷害並不多，少的就一發火箭彈而已，最多多的也不過是四發。
但落到地面上的巨龍就是活靶子了，當紅衣軍士兵將火箭彈發射過來後，無論它們怎樣的努力掙扎，卻再也無法躲避火箭彈。
隨著火箭彈一發發的命中，巨龍悽慘的嚎叫漸漸低落下來，最終歸於徹底的寂靜。
二十五條巨龍死了。
……
僥倖躲過了所有攻擊，或者只是翅膀被擊中的十五條巨龍，此時都膽戰心驚的飛到了高處。
巨龍們目呲欲裂的親眼看著，墜落到地面上的同胞，被渺小的人類逐一射殺，卻只能發出悲慘的嘶吼，以及無能的詛咒。
它們臨死的時候都想過逆轉魔力運轉，調動魔力逆攻龍心，引爆這第三心臟，也是龍族的本源魔力核心。
在直覺告訴巨龍，它死定了的時候，巨龍絕對不會哭泣和哀怨，而是會用盡一切辦法進行反撲。
引爆龍心後的大爆炸就是它們最強的同歸於盡方法。
可是沒有龍能夠成功，因為神不允許。
每條巨龍的龍心上都有一道道枷鎖，它們分別屬於當今的每一位神祇，這是身為龍神的子嗣，所必須承擔的代價。
龍心的自爆是龍神在神戰中戰敗，卻能夠保住自己的神格，保住自己的族裔的資本，那是真正能夠摧毀新世界生態圈的恐怖玩意。
神明的生命近似無窮，因為沒有任何辦法證明其極限。
人類壽命的極限是怎麼知道的？老死死幾萬個人，記下他們死時的年齡，其中最高的年齡就是壽命的極限。
如果計算出平均數，那就是人類的平均壽命。
可從古至今，沒有一個神明不是死於非命的，所以神明近似壽命無窮。
神秘感的無限生命，使得他們可以坐看風雲變幻，偶爾打個盹兒，不要說一個人類，就是一個千年傳承的家族就徹底消亡了。
但生態圈被毀滅後的重建過程，需要的時間也足夠讓一群神明陷入沉寂了。
所以龍神雖然戰敗，卻沒有任何神明敢於將祂趕盡殺絕，培育出同類的神明或吞噬祂的神格。
當然，作為代價，祂的子嗣巨龍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神明的共有財產，每個神明都在龍心上加上了自己的禁制。
巨龍想要使用最後同歸於盡的手段，就必須得到眾神一致的同意。
比如在第二次深淵圍剿中，眾神就解除了禁制，在巨龍隕落的過程中，全都轟然化作世間的一道蘑菇。
一般的巨龍還好，有些被稱為老年龍的五千歲巨龍，炸開的時候製造了半徑超過一百公里的破壞區，這威力遠遠超過了藍星的大伊萬。
如果不是這樣恐怖的破壞力，油女鐵丸的母巢擴展速度怎麼可能被眾神給堵住？
就憑那區區幾個神使和天使，油女鐵丸根本就不可能放在心上，說到底也就是輪迴眼宇智波斑那個檔次而已。
不，遠遠不如宇智波斑，那個囂張的舞王身體中蘊含的查克拉何其雄厚，而天使們使用的僅僅是狂信徒身體中的能量。
在不能實現質能轉換的情況下，就是把狂信徒徹底榨成干，他才有多少能量能夠用來揮霍呢？
開啟輪迴眼的宇智波斑，完全能擊敗好幾個天使，所以油女鐵丸的三號思維核心當然不會畏懼天使。
整個新世界，可以說只有巨龍是真的很麻煩，同時也是他重點想要獲得的收穫之一。
真想看看巨龍的龍心和周文明的龍心哪個更好，真想知道約束巨龍混沌基因的上層生命本源究竟是什麼。
……
油女鐵丸看著悲鳴著飛走的十五條巨龍，給自己打氣道：「不著急，不著急，先把眾神干趴下，然後這些大蜥蜴都是我的肉，都是我的……」
幾十條巨龍被殺死，對於貴族軍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
二十五隻巨龍屍體上還有七個存活的龍騎士，他們和被包圍的四萬多貴族士兵一樣，呆呆的被俘了。
相似的一幕同樣發生在其他兩個方向上，但是過程卻沒有這麼順利。
因為時間差的關係，其他兩個方向的巨龍提前入場，它們被擊落的時候，紅衣軍還沒有來得及完成包圍。
貴族軍就轟然間解體了，所有人丟盔棄甲的開始瘋狂逃竄，數萬軍隊就如同山體滑坡一樣崩塌。
貴族軍的士兵瘋了，在瘋狂的恐懼驅使下，他們完全忘記了死亡的威脅，嚎叫著沖向自己來的方向，以及他們認為安全的任何方向。
如此瘋狂的人潮，哪怕是機槍和大炮組合，也不可能阻止。
紅衣軍不得已解散了隊形，放棄了包圍的打算，順著人潮崩潰的方向推進，並從兩側儘量的擠壓貴族軍。
解散隊形的紅衣軍暴露出他們脆弱的本質，單獨的紅衣軍士兵只會茫然四顧，最後還是在軍官的帶領下，按照三十人一排的單位活動。
他們用整齊有序的排槍開火，如同趕鴨子一樣，在混亂的戰場上驅逐瘋狂的貴族軍。
通過火力將這些人驅趕到一起，不斷的提高區域範圍內敵人的密度，讓他們自己之間進行踐踏，不給他們四散奔逃的機會。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場面，紅衣軍人少但是秩序井然，他們在橫隊和縱隊之間隨意的變換。
縱隊行進，橫隊展開攻擊，牢牢的占據了戰場的外圍。
貴族軍隊此時已經徹底解散為武裝人員，彼此之間擠擠挨挨，被紅衣軍的火力驅趕著，不斷的簇擁到一起。
漸漸的，貴族軍士兵越來越擠，竟然徹底變成了蠕動狀態，就像南極大陸上的企鵝一樣，團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團。
外圍的士兵拼命的想擠進人群，而中心的士兵則被擠的喘不過來氣，拼命的想要擠到外面。
有些身體差的士兵甚至被其他人的鎧甲擠斷了肋骨，呼吸不順的昏厥過去，不知不覺的就倒在地上不知道被幾千幾萬人踐踏，變成了地上濕漉漉泥濘中的一部分。
整個人團就像進入了死亡螺旋的行軍蟻一樣，所有人都停不下他們的腳步，卻也完全沒有辦法前進。
就在距離山谷道路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就這麼旋轉著，走著。
外圍的士兵在看到山谷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離開隊列，忍不住發出了絕望的嚎叫，然後繼續旋轉到看不見山谷的角度。
幾萬人就這麼走了一個下午，又走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黎明時分，他們終於倒下了。
就在日出的那四分鐘內，幾萬人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癱倒在滿是血肉泥濘的大地上，再也不肯動彈了。
人類可是最高等級的智慧生命，但在恐懼和瘋狂的驅使下，竟然像沒有腦子的行軍蟻一樣行動，活生生的把自己的給累死。
看著紅衣軍士兵喜滋滋的去拖拽俘虜，油女鐵丸微笑著說到：「真是一個有趣的末日社會研究樣本。」
「叫什麼名字好呢，恩，死亡大螺旋綜合症？崩潰後的群體癔症？人類意識蟲群劣化症候群？」
油女鐵丸搖了搖頭，自嘲的說道：「算了，我就不要起名字了，這個還是交給醫生，讓他頭疼去。」
第四條道路上的貴族軍是幸運的，因為過分的拖拉，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入赤河谷地。
在得知其他三個方向全軍覆沒後，作為這裡的指揮者，兩位大公爵毫不猶豫的就撤退了，他們因為果斷的決定而逃過了一劫。
紅衣軍因為不得不自己填坑，沒有能夠追上這群貴族軍。
別看他們進軍的時候花了九天才走過山谷道路，但他們撤退的時候，甚至連四個小時都沒有用完，就全軍都離開了山地。
……
耗費了兩天時間，將三處戰場打掃完畢，油女鐵丸也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改變整體計劃，向大陸四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
巨龍被殺後並沒有自爆，顯然眾神對於赤河谷地的認定是人類叛亂，而不是可怕的外敵入侵。
祂們不會因此頻繁的降下天使，不會允許巨龍破壞環境，那麼赤河谷地的力量就足以擊垮任何敵人。
四萬紅衣軍足夠了，足夠推倒四大公國和芙蘭王國，建立一個更大的國度，只有這樣才能將更多的人納入控制，更直接的對他們實施控制。
但在此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夏收。
因為油女鐵丸的參與，小麥播種時覆土，不但發芽率提高，發芽的時間還減少了五天。
再加上有效的除草，充足的灌溉，發酵糞肥和綠肥的使用，小麥的生長速度大大加快。
現在，小麥提前成熟了，在七月底熾熱的陽光照耀下完成了灌漿，從綠色變成了豐收的金黃色。
收穫的時間比往年整整提前了兩個半月，於是秋收就變成了夏收。
紅衣軍和農奴們投入了辛苦的工作中，在炎炎烈日下揮汗如雨的收割小麥，每個人都因為肉眼可見的豐收而欣喜萬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