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火之蛾天穹市基地。
地下第六層的一間金屬大門打開了,奧托帶著兩個濃濃的眼袋從他的實驗室中走了出來。
「唔……啊……」在走廊里伸了個懶腰,奧托百無聊賴的咂了咂舌。
「奧托!/爺爺!」卡蓮的聲音讓走路都有些搖搖欲墜的奧托一下子就激靈了起來,奧托的額間冒出了一顆冷汗,回頭看向從走廊盡頭氣鼓鼓走過來的兩個白毛糰子。
雖然兩個糰子的大小不一樣,但是兩個人的氣勢卻是一模一樣的兇殘。
「咳咳……德麗莎,卡蓮……早上好啊。」奧托被那種撲面而來的氣勢壓迫的後退了半步。
「爺爺你又沒有睡覺!」德麗莎衝到了奧托的面前,仰著腦袋氣成了一個小包子。
要不是看奧托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憔悴了,她指定要給這個騙小孩的壞爺爺一拳頭!
「前天晚上不是就說今天睡嗎?」卡蓮在旁邊氣的和德麗莎一模一樣,「覺睡哪裡去了?你這臉上的黑眼圈是怎麼回事?」
「咳咳……」奧托咳了兩聲,「實在是實驗太過於吸引人了,情不自禁就多熬了一晚上。」
「就算身體強化過了也不能這樣糟蹋啊!」德麗莎忍不住了,抬手對著奧托的大腿就是輕輕地一拳頭。
「而且爺爺的身體強化還是最差的那一個!」
「就是就是!」卡蓮連忙跟著點頭,「要是奧托你的身體壞掉了怎麼辦?總不能讓德麗莎小小的就接手你的一切吧?」
「誰小小的了?!」
奧托的臉上強扯著笑容。
縱使他聰明一生也難以抵擋這種來自關心的質問。
「好吧……是我的錯……」奧托投降式的舉起雙手,「那麼兩位可以讓我去補一覺了嗎?畢竟你們說的那麼嚴重,我害怕再晚一秒我可能就要……」
奧托對著兩人做了一個翻白眼吐舌頭的鬼臉,成功的讓兩人閉上了嘴。
「好吧……那這件事等爺爺睡醒了再計較!」德麗莎把怒氣憋了回去。
奧托點著頭,打著哈欠回頭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他和卡蓮在地下九層也有一間小房子,德麗莎和琪亞娜她們一起住在許曙的對面。
但是實際上,卡蓮也住在德麗莎的那間大別墅中。
奧托已經將自己的休息室搬到了地下六層,和他的實驗室就隔著一個房間。
這個空出來的房間還是奧托防止自己的實驗室中有什麼東西泄露而留出來的間隔距離。
事實上,他為了一個崩壞能探測器已經熬了三個晚上沒有睡覺了。
在這將近70個小時中,他實驗了將近一百種機械構造,最終才得到了一個成功的崩壞能探測器。
只是這個崩壞能探測器的探測範圍似乎有些過於大了。
除非奧托拿出高濃度的崩壞能結晶,否則它的指針就是一直指著北邊的。
「呼……」看著奧托的背影,德麗莎長長的嘆了口氣,埋怨道,「真是的……大家怎麼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呢?」
「姬子的傷一好就開始喝酒,符華現在的訓練也越來越不要命了……」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想儘快擁有能獨當一面的實力吧……」卡蓮感嘆道。
「可是也不是這麼練的呀……」
「畢竟許曙不在基地里,大家都有些緊張呢……」卡蓮兩眼放空的回答道,「畢竟他所面對的那種敵人……我們可都沒辦法面對啊……」
「……?」
走廊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卡蓮回過神,突然發現德麗莎正在皺著眉頭看著她,就連走到了房間門口的奧托也停下了動作,眉頭微蹙的看著她。
「呃……怎麼了嗎?」卡蓮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卡蓮……」遠處,奧托開口了,語氣中滿是不解與疑惑。
「許曙……是誰?」
……
「許曙!醒醒啦!!」琪亞娜的聲音在夢中炸響,炸碎了許曙夢境中的一片白霧。
還在被子裡的手一下子伸了出來,在眼睛睜開之前就捂住了耳朵。
隨後,許曙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瞪著蹲在自己床邊,雙手扯著自己被子一角,正擺出一個發力姿勢的琪亞娜。
他好像已經知道琪亞娜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起床啦!!」隨著琪亞娜有些興奮的大喊,許曙認命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被子被一下子扯了出去,落到了琪亞娜的手中,露出了許曙只穿著襯衣和褲子的身體。
除了沒有穿鞋子和襪子,以及那件騷包的外套,幾乎完整的著裝。
「嘁……」琪亞娜的表情一下子就灰暗了下來,「睡覺都穿的這麼多……許曙你真沒意思。」
「……」我還得向你道歉唄?
嘆了口氣,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眼鏡戴在臉上,「你不去扯芽衣的被子,怎麼來扯我的了?」
「咳咳……」芽衣有些尷尬的咳嗽聲從門外傳來,接著,許曙就看見了兩個頂著亂發出現的女生。
許曙:「……所以你是都扯了一遍?」
許曙用質問的眼神注視著琪亞娜,琪亞娜抱著被子,驕傲的翹起了鼻子。
不要因為這種事而驕傲啊!還有你為什麼會把我也納入你那種奇怪儀式中啊!
許曙很想吐槽,但是他只是嘴角抽了抽,就嘆著氣下了床。
「是有什麼情況嗎?」連自己的鬧鐘都還沒有響琪亞娜幾人就來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曙,外面起了很大的霧氣,而且列車不知道為什麼熄火了。」芽衣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頭髮,順手給了琪亞娜一個輕輕的教訓後開始幫著布洛妮婭整理頭髮。
「起霧了?」許曙皺起眉頭,轉頭拉開了房間的窗簾。
窗外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濃白霧,許曙從窗邊往下看,甚至看不見地面。
連兩米的可見度都沒有嗎?
「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許曙回頭問道,「列車熄火的原因找到了嗎?」
「因為氣溫驟降,發動機室的能源開裂了,需要等待兩天讓它恢復。」布洛妮婭被芽衣擺弄著頭髮,眯著眼睛回答道。
「至於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芽衣紮好了頭髮,布洛妮婭也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現在大概剛剛跨過玄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