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帶貨……」許曙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正在突突的跳。
他一直以為自己才會是這個團隊裡最不著調的那個，然而事實證明他在初期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一個角色。
但是現在許曙發現自己已經有向一個吐槽役轉變的趨勢了。
至少很多以前自己會很誇張反應的場面，現在許曙只想沉默，同樣也會去思考更多的深意。
只是略微一思考，許曙就明白了奧托這句話之後的意思。
「你是想將我與律者的最終對決放到網絡上？」許曙問到，「可是現在哪有網……你想要用哪個【蛛網】？」
奧托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接觸到那個軟體了。」
隨後，奧托開始繼續擺弄起那些管線和機箱，「我可不是什麼網際網路的大師，沒有能力以一己之力重啟整個網際網路。」
「但是【蛛網】很合適，他本身就是一個獨立於網際網路之外的小網絡，有著地方基站，有著儲存量和運算量不俗的根伺服器，這樣的根伺服器甚至有兩個……」
通過這樣的方式確實能為許曙籌集到很多的期盼，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超自然的現象，或許有很多類似的謎團，但是就許曙現在的表現力絕對能打碎大多數人的三觀。
或者說……是【逐火之蛾】會打碎現在大多數人的三觀。
「但是蛛網使用的人並不多吧……」
「首先，你覺得能在這樣的大崩壞下存活到現在的都是些什麼人？」奧托轉回頭，看著許曙笑道。
都不是一般人……看【蛛網】上那種論壇的樣式，許曙可以推斷出那個所謂的「小網絡」也並不小。
只是和使用網際網路的人數差太多了，這才會讓許曙產生這種錯覺。
以及許曙認知中的暗網從來都只是一小撮人在暗戳戳的使用……哦，不是指奧托。
「普通人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要麼就收到了雲鋒和娜塔莎這樣的人的庇佑，要麼就已經燈枯油盡，在某個角落裡苟延殘喘……」
「而這樣的人……」奧托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自己的一些決策並不適合在許曙的面前明白的說出來。
只要許曙知道自己這麼幹就行了，不知道也行。
總之就是不能讓許曙明確的表示出對這些做法的贊同。
這個世界承受不起一個完全冷血的領導者，更何況這個領導者在未來很有可能成為一個「統治者」，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一言堂。
奧托要儘可能的去保證許曙心中永遠熾熱，也永遠的對人類保持善意。
「當然，這個跟我的計劃沒有關係。」奧托撿起一根管線，將其穩定的插入機箱中，「畢竟有多少人使用【蛛網】和我沒有關係，我要讓所有人都能看見這場直播。」
「所以……我和那些智械做了一個交易。」奧托笑著收回手，再次開始觀察起來。
「什麼交易？」許曙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你又付出了什麼？」
「原來你關心的是我付出了什麼，而不是對方會做什麼啊。」奧托回頭對著許曙挑了挑眉，許曙當即就想抬手給自己嘴巴一下。
你說你擔心奧托這傢伙幹什麼啊！擔心琪亞娜吃不下飯都不用擔心奧托這傢伙掏空底牌！
「我付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代價。」奧托抬起手，在許曙的面前捏出了一個指尖宇宙，「至於那群智械嘛……」
「向倫理這樣的個體，他們向全世界派出了將近200位左右，然而只有倫理和極少數幾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其餘的智械個體……他們被拋棄了。
「我真的很敬佩這種用生命去完成一個渺茫任務的人，但是他們的價值遠遠不止於此。
「而現在，得益於你讓智械的誕生方式改變，這些被派出的智械的使命已經從為智械家族添丁變成了啟動每一個城市時代廣場上的大屏幕，並將其連接到【蛛網】。」
許曙瞪大了眼睛。
等等，也就是說他的第一次「演出」就是全球大屏幕轉播？
不對，你這傢伙怎麼知道我會讓智械改變誕生的結構？！
「這樣……確實能讓很多人看見……」許曙感覺肩膀上的壓力又大了一分，但是他捏著鼻子承接下了。
就算是文明時代，恐怕也沒有多少節目的轉播力度能夠比得上許曙即將面對的待遇了。
吼姆杯算一個，吼姆運動會算一個……
這個世界肯定被吼姆統治過。
許曙覺得自己要不套一個吼姆玩偶的皮套去和律者戰鬥算了，這樣自己說不定真的能成為全民偶像。
「好吧……但願你能趕在我們戰鬥開始之前修繕好這裡的根伺服器……」許曙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只能期待奧托足夠給力。
現在應該已經到飯點了吧？許曙覺得自己很餓，餓的肚子疼。
「對了。」就在許曙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奧托拖堂了。
他轉過頭 ，看向了許曙，「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保證自己不太狼狽的話，現在去四樓看看或許會有奇效哦。
「我給你在哪裡安排了一次演練。」
奧托笑著說道。
許曙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你給我安排了什麼？」
「去到哪裡你就知道了。」奧托沒有直接回答，這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讓許曙突然又不覺得自己那麼餓了。
少吃一頓……絕食48小時也不會死人。
「唉……」許曙嘆著氣，離開了這裡，走進了電梯，按下了前往第四層的路線。
就算有什麼事情那也等他吃完飯之後再說吧……
在兩人相背而行的那一刻，許曙的臉上滿是無奈，而奧托的表情卻低沉了下來，再沒有之前那種笑吟吟的感覺。
看了一眼手上的接口，奧托知道，只要這些接口成功的連接，許曙就會在明天被迫戴上一層對外的面具。
他要表演成一個不敗的戰士，成為一個不倒的標杆。
直到他真的成為這樣的一個人……
或者……
再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