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曙本來心中挺震驚的，但是看著奧托那副像是「誇獎小朋友真聰明，連一加一都答得上來」的表現後，許曙沉默的翻了個白眼。
我有理由懷疑這是奧托對我不做思考直接要答案的報復。
兄弟們避雷啊，奧托這傢伙不能深交，他太小心眼了。
擺完臉譜的奧托收回手，開始就著這些細碎思維中得出的結論繼續分析。
「正因為對方對【靈魂】的不了解，對意識方面的諱莫如深，這就讓他敢於強化那具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卻唯獨不會去對自己的大腦動手一樣……
「他的進化是雙向的，他不能保證所有的進化都是『正面』進化，所以他才會對那些奇形怪狀的畸形生物，以及它們展現出的每一條進化道路而痴迷。
「他也在試錯，在嘗試找到最佳的進化路線……
「不過很可惜，他還沒有找到有關智力與大腦的進化方向。」奧托輕聲笑笑，「他所創造的所有畸形生物都沒有太高的智商，他沒有可以供自己參考的樣本。」
「所以他不敢對自己的大腦動手，他在害怕，害怕【進化】後的自己就不是自己，害怕『智力更高的自己』取代自己。
「就像他害怕那顆重新長出來的大腦中蘊含的思想並不是他的思想一樣，畢竟沒有一個腦細胞是原來的腦細胞，忒休斯也就不再是忒休斯了。」
聽懂了，許曙這下完全聽懂了。
對方比自己想像的要更怕死！怕死到不敢讓自變得「更強」的地步！
【瓦赫】並不完美，對方只是一個因為太害怕「死亡」而拼命給自己疊甲的律者！是一個給自己修建了刀槍不入的堡壘後繼續在其中躺平等死的普通人。
而羽渡塵能將這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從那座碉堡中拽出來，和許曙來一場「好萊塢式一對一對決」的工具！
這就是為什麼奧托會認為即便是現在的許曙也能輕易的在羽渡塵中戰勝【瓦赫】！
就能抗下那些經歷後還活蹦亂跳的許曙會比這個怕死的懦夫弱？
當然，之前那個「見光就死」的許曙還是算了……霍金就算帶著自己的輪椅上場也是會被普通人反殺的。
許曙聽得很認真，經過奧托這麼一頓分析，他頓時感覺自己的信心上來了。
體內的【期盼】恢復的不多，僅僅只有之前的一半不到，差不多剛好能使用一次針對性的羽渡塵……
「但是。」
就在許曙開始盤算到底該用怎樣的攻擊將【瓦赫2.0】的意識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奧托突然出聲了。
這兩個字一出，許曙就知道奧托要開始給自己潑涼水了。
確實，現在他的確需要冷靜一下……
「這些都要建立在【律者並不能，或不敢做出意識上的進化】這一點上。」奧托收起笑容。
「如果在羽渡塵的戰鬥過程中，對方因為沒有退路而出現【破釜沉舟】和【背水一戰】的想法，在放手一搏的情況下出現了正面進化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許曙：「……」
我讓你給我冷靜一下，不是讓你給我冷凍一下！
你剛才分析了這麼一大通，最後你告訴我這是一個隱藏前置條件的偽命題？！
是不是我其實真的要死了，而你這傢伙是自告奮勇來逗我開心送我最後一程的？
很好，那你成功的逗笑我了。
心中一頓激烈的吐槽，現實中的許曙卻安靜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安安穩穩的直躺了回去，就像是躺進了棺材。
要是以前他就大吼大叫破防了，現在他只想這麼無聲的抗議。
畢竟這樣的抗議不會浪費太多的力氣，而破防大鬧累的只會是他自己。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辦法避免。」看著「安詳去世」的許曙，奧托無奈的笑了笑，「律者的弱點就是核心，剝離意識與核心之間的連接也不是沒有辦法。」
「太虛劍神不就可以嗎？」奧托笑著提議道。
許曙斜眼看向滿臉笑容的奧托，撇了撇嘴：「你覺得我還能再使用一次太虛劍神？上次那麼多的機緣巧合我才能用出來，你幫我準備那些條件？」
奧托搖了搖頭，他短時間內確實做不到幫許曙湊齊那麼多的條件。
畢竟光是培養出一代太虛七劍就要好幾年了。
「那麼減少輸出功率的劍神呢？」奧托又問道，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許曙能不能做到。
許曙想了想，「功率減少很多的劍神也能做到，但是功率都減少了……」
「足夠了，只要能有這樣的效果就行。」奧托卻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並不需要永久的斬斷連接，只需要一把小小的剪刀將律者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褪去就行。
「就算對方還有重新穿上衣服的能力，但我們只需要在何時的場景下這麼做就足以讓對方社死，達成我們想要的效果。」奧托刻意的用了一個抽象的比喻來緩解氣氛。
你這傢伙的形容詞……還真是形象啊。
許曙看著奧托那張如沐春風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傢伙一定是一個魔鬼……不，這傢伙本來就是一個魔鬼！
「那要怎麼做才能讓對方只穿一件衣服？」許曙乾脆就著這個比喻說下去了，「對方可是恨不得在身上套兩件防彈衣的人，他也確實有那麼多的衣服……」
奧托笑著伸手，從一旁拿過紙和筆，許曙看著奧托的動作，也撐著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律者應該對你形容過他在讓你【進化】時的消耗吧？」
許曙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對啊，他說讓我的身體發生變化要消耗挺多的……」
「等等，你該不會讓我用【期盼】去和對方直接抵消能量吧？！」許曙看著奧托那微妙的眼神，突然反應了過來。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許曙還是破防了，「那可是一個律者啊！體內有一顆核心的那種，誰知道他能調動多少崩壞能？就我現在這點【期盼】夠他塞牙縫嗎？
「更別說我還要準備太虛劍神和羽渡塵！」
「或許我們還能有更好的方式呢？」奧托笑著拿出了手上的單子。
上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寫上了一行大字。
是中文。
許曙閉上了嘴巴，認真的看了過去。
「看不懂，解釋一下。」
許曙翻來覆去把那句話看了個遍，這才從字裡行間里看出三個字——謎語人。
奧托早有預料，然後開始給許曙解釋起來。
「你試試這樣……」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許曙露出了恍然大悟＋震驚的表情，擺著這樣的表情對著奧托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傢伙要是崩壞能感染了記得自殺啊……我怕你變成律者……」
奧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