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中斷的首秀（七）
「啪」，玻璃瓶摔碎在地的聲音。
這裡，是紐約的曼哈頓島西岸柯林頓區。
或者說他的另一個名字——地獄廚房——知道的人更多。
這塊地方本就充斥著混亂，暴力，犯罪以及……貧窮。
以往，他們可以去做一些苦力活，為工廠流水線去當一下螺絲。
或者是為一些人做一些代客停車，就是幫忙看管一下有錢人的豪車，免得被人把車胎爆了，氣放了，或者乾脆車被偷了這種。
或者……接一些人需要代售「洗衣粉」的活兒。
總之，這裡的人幹的都是髒活累活，違法的活兒。
而這裡的ZF……
不好意思，這裡沒有ZF，也沒有管理者。
警察到了街頭寧願繞行也不願意穿過這片街區，除非他們下班了。
因為下班之後，來這裡的某條街道上，那一個個身上布料稀少的可憐失足婦女，正在等著人們拯救。
可惜，那是以前。
事實證明，人類的食慾是凌駕於所有欲望之上的。
因為，不吃東西，會餓，而餓的太久……
會死人的……
地獄廚房這片地方沒人管理，沒人理會，自然也就……
沒人投資。
換句話說，這裡的資源，是相對固定的。
如果想要更多，要麼，出去和其他街區的人搶……
要麼……
喊殺聲和槍火的砰砰轟鳴聲在耳畔響起，因為飢餓顯得瘦弱的男孩躲在一棟樓房的牆體後面，他看著遠方戰場上那正在廝殺的黑幫們，眼睛一眨不眨的，將所有情況都盡收眼底。
許久，槍聲消失，活下來的人們離開了這裡，而死去的這些人……
反正紐約ZF如果不給錢的話，是沒人願意打掃這裡的，最終也只有黑幫成員才會嫌這些屍體妨礙交通，阻礙他們賺錢，而派人來清理。
小男孩一瘸一拐的從牆體的陰影中走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具屍體，張了張嘴，想要喊出一個單詞，但是許久，他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哪怕他喊出父親，倒在地上的那個人，也不可能回應他。
是的，為了生存，要麼出去搶奪其他街區的資源，要麼……就只有讓這裡的人的數量減少。
這樣也能暫時解決燃眉之急。
小孩只是沉默片刻，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小孩知道，自己想要繼續活下去，就不能停留在這裡惺惺作態，掉幾滴根本沒卵用的眼淚。
他必須繼續向前。
雖然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如他的父親那般那樣喊他的名字了，喊他……威爾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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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廚房發生火併這種事不算什麼新聞。
更何況的是，現在人們並不關心那個該死的破爛地方為什麼會發生火拼。
哪怕是紐約的眾議院裡，也沒人在乎這些，他們現在在討論的，是紐約的證交所股票那紅的讓他們血壓飆升的數字。
數不清的紅色數字中，僅有的幾個綠色壓根沒法壓住他們跳動的血管。
雖然鼓勵就業，但是再多的人工作，再多的人賺錢，也填補不了銀行貸款給個人的散戶。
更何況，事實就是工作機會變得越來越少。
小銀行將從儲戶那裡拿來的錢借出去了，現在收不回來，儲戶又因為急著還各種貸款，分期，要錢用，乾脆，小銀行直接擺爛，不裝了，直接破產。
大銀行借給小企業的錢，現在儲戶要取出來，咋辦？
企業你借我們的錢，該還了吧？
小企業：沒有！滾！
大銀行：哎呀，你還挺橫？老子直接上手段！凍結你企業資金！哎，怕了吧。
小企業：我申請破產。
大銀行：……
然後，大銀行看向自己那幾個大客戶，大企業的貸款。
大銀行：老哥，伱看之前借你的那些錢……
大企業：行吧，給，這些是利息。
大銀行：我是說，咱就是有沒有可能，這個，本金……
大企業：不是說好了分十年還嗎？咋滴，你想說話不算數？白紙黑字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的啊！你敢要錢，咱們就打官司！
大銀行：……
然後，小公司破產，小銀行破產，大銀行沒法在短時間獲得充足的現金流。
大量的人失業，也導致了大量的紐約市民給不出房產稅，土地稅，只能變賣房產，或者被銀行回收。
然後銀行發現，手裡一堆房子，車子，沒人接盤，賣不出去。
大量的紐約人丟了工作。
應該說是丟了——體面——的工作。
此刻經濟危機的影響只是剛開始。
還沒席捲到中西部。
肉蛋奶的價格只是相比於以往貴了幾美分。
這個漲價幅度在承受範圍之內。
只是，工作機會比起以往少的太多。
這樣一來，很多公司開始了壓榨員工的道路。
是不是很眼熟？
哎，經濟下行，那肯定是把人當豬狗用啊。
反正你不敢辭職。
至於等經濟好了之後，那我收斂一下，不行就換批人，換批人，壓榨的不那麼凶不就行了？
至於臉面？臉面那東西值幾個錢？
紐約的政客們不蠢，他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每次經濟危機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還是堵不住？
其實原因很簡單。
吵完了的政客們回家的第一時間，就讓自己手下的人清倉，順便安排一下「磚家」在電視上發表一下「以後XX股票」肯定會漲，現在進倉穩賺不賠的內容。
什麼？為什麼不想著解決危機？
我能在經濟危機中獲取更大的利益我為什麼要解決？
是的，經濟危機，危機的從來都不是這些高高在上的政客們。
底下的民眾吃不起肉蛋奶？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
紐約這個地方，精英的的確確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多。
因此……
很多人避開了這個雷區……
而這個雷區，正向著丑國大陸蔓延。
也正向著……
其他國家蔓延……
而在這個期間，比爾森和他的女友，從一間三層的別墅，到城郊的老家祖宅，再到紐約的中心地帶里的……出租屋。
這跨越了三個階層的進展，僅僅只用了一年多。
雖然是向下一路狂奔。
曾經，比爾森還躊躇滿志的打算努力工作，一年的時間把自己女友的那棟別墅給贖回來。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
「昂，好的，那我確實收到了您的親筆簽名。」一名穿著西裝的白人中年男性確認了沒問題對著比爾森和麗娜點了點頭。
比爾森握緊了麗娜的手，表情很是不自然。
他愧疚於自己的無能，也憤怒自己的無能。
麗娜並不在意這些，她只是微笑著朝上門確定房產過戶的經理人點了點頭。
經理人呼出口氣：「這可真是，這已經是我這個月上門收取的第三家轉讓確認簽名了，現在這個世道……唉，總之，祝你們生活愉快。」
比爾森送走了經理人之後，關上門有些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一年了。
這一年來，他自從被FBI除名後可謂是諸事不順。
他有特工能力，潛伏能力，懂電子戰，懂行動戰。
可惜的是，在找工作的時候這些屁用沒得。
去電子廠應聘，他說的頭頭是道，然後別人表示，你說的對，技術也過關，但是我們只需要一個在流水線上焊接電路板的員工，不需要你這種一來就盯上管理層的傢伙。
畢竟，管理層的位置可得留給自己家的哪個不成器的親戚。
比爾森碰壁了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一個可以稱得上精英特工的人三個月里沒找到一份工作。
比爾森屈服了。
他終究沒法忍心看麗娜每天早出晚歸，到處跑新聞就為了照顧這個家庭。
要知道，曾經麗娜可是紐約一家知名電台的主持人。
現在居然淪落到和一幫剛剛畢業的小姑娘們一起去跑新聞，蹲新聞……
比爾森屈服於現實了。
他不是沒想過向以前的聯繫尋求幫助。
得到的回覆是：
FBI：我們還在監視你呢，順便一提，因為經濟情況下行，本來監視你這種事一個人就夠了的，但是很多人怕被打上閒人的標籤然後辭退，所以現在有三個人在盯著你，你一個人創造了三個工作崗位，大家都很感謝你。
偷偷摸摸的聯繫上自己的父親，想通過自己的父親聯繫上九頭蛇，尋求幫助，然後得到的回覆是：潛伏，等待通知。
你說找他要錢，回復是：潛伏，等待通知。
你說讓他幫忙，回復是：潛伏，等待通知。
你說你丟了工作，回復是：潛伏，等待通知。
你說自己有重要信息匯報，回復是：潛伏，等……等等，什麼重要信息？
比爾森直接暴走，將和九頭蛇聯繫的通訊裝置摔的粉碎。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件事……
在一年前，自己被關進審訊室的時候，曾經有一個自稱是「東亞九頭蛇」分部的人來到了審訊室，和他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消失的那個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那個人在……
魔鬼城。
好了，今天開始上推，一天兩更，我先滾去碼字了，麻痹的，不知道是誰帶起來的，現在上架不發個兩萬字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寫手，上架的十章，然後還有推薦的一天兩章，沃日，我感覺我這二十來章存稿好慌啊……沒幾天就發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