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第一代巫教教主也即是巫神死後。
這個曾經世間最為強大的勢力，迅速走向了分裂。
先後分解出了「大苗、中土、漠北、西荒」四個部分。
其中「大苗」部分很快又變得四分五裂，如今的萬毒門就是分裂後的結果之一。
中土的巫教則是被諸多大宗門，大世家，還有當時軍閥一般的朝廷慢慢蠶食，久而久之銷聲匿跡，或者說是融入到了中原的大宗門和大世家裡。
漠北巫教仍然存在，巫神是草原牧民們信奉的唯一神。
只不過，漠北草原在歷史上與大齊有過數十次戰爭，早在百多年之前就已經被打廢打殘，連帶著漠北巫教的許多傳承也都喪失，如今基本只剩下了給人提供心理安慰的作用。
至於西荒巫教，這是巫教的四個分支中最為強大，也是最為殘忍，最沒有人性的一支。
殺人練功、人骨鑄兵、活人血祭……這些都是西荒巫教中盛行的修煉方法。
南北十九國時期，西荒之地三十餘州曾建立過四個國家，後面四個全都是西荒巫教的地上巫國。
在那個時代，上至君主，下至百姓，全都是西荒巫教的奴隸。
西荒巫教的一個最低級的舵主，都能隨意打罵往後，肆意虐殺官吏，甚至公然屠殺煉製巫兵，無法無天，肆無忌憚。
因此，在十九國時期末年，大齊尚未立國，但其勢已成的時候，就開始聯合各大勢力，將討伐西荒當做了首要目標。
最後歷時五年，終於將西荒巫教剿滅，焚毀其廟宇和典籍，掃清一切蕪雜，重新在西荒之地的三十餘州建立起正常的郡縣制度，讓當地的百姓得以休養生息。
也正是這一場持續日久的戰鬥，讓大齊攢夠了足以立國乃至統一天下的家底。
不過，巫教的武功詭異莫測，西荒巫教雖然整體上被澆滅了，但依舊有極少部分教徒逃離。
這些人實力也極為強悍，其中甚至不乏登上了天盡頭的強者，在大齊立國之後，仍在不斷攪風攪雨，給大齊造成了不小破壞。
他們便是所謂的西荒餘孽。
時至今日，西荒餘孽已經成為了明確存在的有規模、有資源、有陸地神仙的強大隱秘組織，只要出手，就會造成極大的破壞。
而且行事極為謹慎，迄今為止都沒有被人抓到過哪怕一個成員。
每次作惡之後，他們都能迅速逃離。
滑不留手！
當年從謝瑤手裡，把那個聖體搶走的，就是西荒巫教的人？
「正陽神君和弱水魔女找到了西荒巫教的人？」陸恆有些驚訝地問道，「難怪聽說最近這些年西荒巫教的人鮮有露面，原來是在十多年前遭到了打擊？」
「嗯，當時父親和母親殺了他們一個陸地神仙和三個天盡頭。」謝瑤點了點頭，又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沒想到他們早就把孩子轉移走了，還……」
「還弄了我這樣一個替身。」陸恆接過了話，然後道，「我大致能猜到西荒巫教搶奪聖體的緣由，巫神就是聖體，他們多半是想要再培養一個巫神，以求重現巫教昔日的威勢。」
「嗯，多半是這樣。」謝瑤點頭道，「西荒巫教對巫神的信仰近乎狂熱，那群餘孽也一直宣稱要讓巫神復活，要將分裂的巫教重新聚合起來……」
說到這裡，她面露悲苦之色，嘆息道，「也不知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和那群西荒餘孽一起長大，現在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對於這個問題，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卻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
一個聖體在西荒巫教之中，肯定是不會死的，多半還會被重點培養，但培育出來的性情是什麼樣子，就很難說了。
「如果他是在西荒餘孽之中長大，情況恐怕不會太好。」陸恆輕輕搖頭，直接點破了這個可能，然後沉聲道，「若他以後入世與我為敵，我不會手軟。」
「……」謝瑤聞言略微沉默，最後點了點頭，看著陸恆臉龐，苦澀道，「我明白，這也是情理之中，你本就是最為無辜的那一個，是我們牽連到了你。」
「還有另外兩個問題。」陸恆直截了當地道，「當年正陽神君和弱水魔女理當發現我只是一個替身，事後是否有再繼續追查，這次忽然同意你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父親和母親是否有在後續追查，我不清楚……」謝瑤低了下了頭，神情恍惚。
她明白陸恆這個問題是在問什麼。
如果自己的父母后續有在繼續追查的話還好，至今沒有消息，只能說明西荒餘孽過於狡猾，難以找到。
可要是沒有繼續追查的話……
其實就是默認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呆在西荒餘孽之中。
若是這樣的話，當年製造替身說不定都有他們參與！
為的是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樣的猜測，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太痛苦了。
「至於這次讓我回歸中原將他抓回去囚禁……」謝瑤又搖了搖頭，苦澀道，「我沒有多想，只想著能回到中原見到他就好了，也根本不打算遵從這個命令。」
「……」陸恆聞言不禁有些無語，只覺這個瑤池仙子多少有點傻白甜，就好像是一朵被保護的很好的花朵，思維都很簡單。
如果不是她自己是天人，資質高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又有一對神魔級的父母，恐怕根本不可能達到現在陸地神仙的境界。
陸恆對自己的這份情緒沒有掩飾，謝瑤也察覺到了，這讓她心裡更加的慚愧，趕忙道：「這一切的事由都是因為我這一家，對伱實在抱歉，我可以盡力彌補，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的。」
對於陸恆，謝瑤的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她曾經將陸恆當做了自己的兒子，而且在其嬰兒時期也確是抱在懷裡當做親生兒子照顧了一段時間，心底的那份親近感是抹不去的。
如今又確定了陸恆其實是一個替身，是一個被牽連的無辜者，更是讓她萬分歉疚，兩項情緒相疊，讓她在面對陸恆的時候，情緒十分柔軟。
另一方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的親生兒子與這個替身之間存在著無法調和的矛盾，兩者遲早會有一戰，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情況，但她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只能盼望著兩者都不要有什麼損傷，可又清楚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總而言之，這份複雜的情緒，讓謝瑤現在恨不得傾盡所有來對陸恆進行彌補，或者說是代替自己的親生兒子來表達歉疚。
陸恆似是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微笑道：「話到此處，我也不好拒絕，其實我還真有一些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