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邪道魔女，各懷鬼胎
馮蜈字走出了房潛的家宅，巷子角落裡立刻竄出來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
這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翠色衣裙，舉止靈動，眉眼如畫，巧笑嫣然。
她來到馮蜈字的身邊，嬉笑道：「馮叔叔，你就這麼在意那個縣令啊？還親自過去探查情況。」
「房潛是我教的重要棋子，必須讓他安心。」馮蜈字解釋道，「而且，這兩天得到的消息確實有些古怪，似乎有什麼人在暗中針對我們，為免意外，還是要查一查的。」
「會不會紫霄派的掌劍使到了？」少女猜測道。
掌劍使是紫霄派主司殺伐的弟子，境界通常是第六關巔峰，而且掌握的殺招極多，內力也以攻伐為主，實力極強。
「確實有這個可能。」馮蜈字點了點頭道，「雖說明面上只有一個裴芷清來了，但可能在暗中還有一個掌劍使級別的高手在調查。」
「那趙伯伯豈不是很危險？」少女擔憂道，她說的趙伯伯就是房潛口中的趙蛇字，也即是被陸恆一口氣吹死的那個老乞丐。
「不會。」馮蜈字搖了搖頭道，「蛇字部最擅長的就是暗殺與逃跑，你趙伯伯浸淫此道數十載，如果一心想逃的話，就算是為師出手，也未必能留下他。」
「這麼厲害。」少女眼睛瞪大，笑道，「可惜我不喜歡蛇，不然也去蛇字部學兩手逃跑的手段，這樣爹娘就不能說我自己一個人闖蕩江湖危險了。」
「青蝶，這江湖遠比你想的要兇險，切不可玩笑視之。」馮蜈字沉聲道，「尤其這中原之地正處亂世，說是危機遍地都不為過。」
「知道啦知道啦。」青蝶一副我記得了的樣子，然後又嬉笑道，「對了，馮叔叔，如果真的有紫霄派的掌劍使來，伱能不能把他捉來給我當養蠱的藥人？我還沒試過用武林高手做藥人呢。」
「也好。」馮蜈字點了點頭道，「如果真有掌劍使過來，我就把他抓來給你，到時候你就專心養蠱，不要再亂跑了。」
「好呀好呀！」青蝶頓時歡天喜地，不斷的拍手笑道，「謝謝馮叔叔！馮叔叔對我最好了！」
「這下滿意了吧。」馮蜈字有些無奈地道，「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
「嘿嘿。」青蝶甜甜一笑，對馮蜈字道，「馮叔叔你早去早回，等你回來，我給你看我剛培育出來的蠱蟲，它可厲害了，剛養成就一口氣吃空了兩個人的屍體呢。」
「哦？」馮蜈字聞言笑道，「教中都稱讚青蝶養蠱天賦極佳，我原本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可謂是名副其實啊，我真有些期待你新養出來的這條蠱蟲了。」
「哈哈，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青蝶拍了拍小胸脯，信心滿滿。
……
此時，房潛臉上的驚恐慌亂之色已經消失不見。
先前他裝模作樣的擔憂害怕，只是想讓馮蜈字離開而已。
房潛快步回到屋內，寫了一封書信，然後喚來了一隻鴿子，將這封信捆在鴿子的腿上，將其放飛。
做完這一切，他眼裡閃過一絲狠辣，暗道：「來得及吧，應該還來得及，不然就怪不得我獻城於南苗了。」
隨後，房潛悄然進了自己的書房，在書架上進行了一番操作之後，竟打開了一座地下密室的入口。
書架的書與擺設里，有不少都是隱秘機關的組成部分。
進入密室之後，房潛又操作機關將入口關閉，沿著幽深黑暗的到路來到深處，畢恭畢敬道：「前輩，晚輩來向您問安，求您指點迷津。」
……
蔡康的住所里。
這位河渠丞現在有些氣急敗壞，一把抓住前來報信的胥吏，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孫常和我的二十名甲士全都死了？！」
胥吏被嚇得瑟瑟發抖，連連點頭道：「是，是啊，今日中午的時候，有人在那邊路過，聞到了屍臭，挖開一看發現竟是二十一具屍體……」
「媽的！」蔡康抬手將這名胥吏甩開，然後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怒吼道，「滾，給我滾！」
「是，是，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這胥吏急忙連滾帶爬地跑掉，再待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被直接打死。
那胥吏走後，院子的角落裡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身形不高，樣貌普通，看起來非常不顯眼，語氣恭順地提醒道：「七少爺。莫要太過焦躁。」
「楊伯，找到鄭寒了嗎？」蔡康轉身詢問道。
「沒有。」被稱作楊伯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深色凝重道，「不過，他居住的山洞被洗劫一空，外面明顯有過打鬥痕跡，但都被刻意破壞過，很難分辨出是什麼層次的武者出手。」
「這麼說，他是死了或者逃了？」蔡康氣的渾身發抖，狠狠道，「老子給他送了這麼多人過去，最後居然是這麼個結果！」
他只是想學鄭寒的《血影神爪功》，對其本人的死活並不關心，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自然感到出離的憤怒。
「七少爺，鄭寒的下落暫時不提，我覺得更應該注意的是那個神秘高手。」楊伯提醒道，「那二十名甲士的傷口我看過了，全都是一招斃命，鱗甲的切口也十分光滑。
「這兇手多半就是讓鄭寒失蹤的那個，他的手裡定有一柄上佳利器，連昭陽軍的鱗甲都如同廢紙，武功應該也不弱，至少是第六關。
「一個這樣的人出現在合陽縣，昨晚那縣令又莫名其妙地直接下令抓捕裴芷清，今天還封了城，此地恐怕有大問題，我建議先離開這裡，去州府那邊。」
「上佳利器？如此厲害！」蔡康的眼睛一亮，似乎完全沒聽到楊伯的其他話，注意力全在這個的上面，笑道，「楊伯，你幫我找找這個人，我要他手裡的這把利器！」
「……」楊伯聞言一愣，眼裡的神色頓時變得極為複雜，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哈，楊伯這樣看我作甚？」蔡康笑道，「我知道楊伯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但我覺得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您可是第七關的高手啊。
「在這小小的合陽縣，又有誰是您的對手，肯定能護我周全。而且，我都還沒見過這種斬鱗甲如廢紙的利器，真的很想開開眼界。」
說到這裡，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忙道，「對了，縣衙的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抓到裴芷清，我看她在城裡肯定有人接應打掩護，說不定就是那個殺了我二十名甲士，讓鄭寒失蹤的人，楊伯，您在這個方向上多留神？」
「……」楊伯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也只好嘆氣道，「罷了，我去查查。郎中大人交代過這次出行，以七少爺你為準。」
「哈哈，多謝楊伯！」蔡康頓時歡喜不已，仿佛那柄上佳利器已經到了自己手中。
……
陸恆在與裴芷清商量好行動方案之後，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問題，打算等到亥時宵禁開始，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
可還未等他離開，就聽院落里出現了詭異的沙沙聲，就像是有一群蟲子在各種雜物裡面亂爬一樣，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已經踏入鍊氣一層的陸恆感知何其敏銳，立刻就鎖定了聲音來源，腳尖輕輕一點，一顆石頭便破空而出，砰的一下砸碎了牆邊堆積的雜物。
木屑與瓦礫碎片紛飛之間，一隻只猩紅色的蜈蚣從裡面爬了出來，個頭要比普通的蜈蚣大兩三倍，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特殊培育的劇毒之物。
裴芷清一眼就認了出來，驚呼道：「血毒蜈蚣，是萬毒門蜈字部的高手！」
陸恆聞言眉頭微微上挑，「來的這麼快？」
「不愧是商州第一大派的弟子，果真有些眼力。」陰森詭異的聲音在夜色中傳來，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名黑衣人站在了屋頂上。
正是前來調查趙蛇字情況的馮蜈字。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陸恆和裴芷清，淡淡道：「直呼我聖教蔑稱，其罪當誅！
「正好我的這些好孩子許久沒開葷了，今日就拿你們來餵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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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