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了揮手,熱情地打招呼:「嗨~」
NPC大哥為了自己的職業操守,重新演繹了一番。
但蘇栗不為所動,雙手一搭,認真地點評道:「大哥,你這次吼得就不如剛才好。」
NPC把自己張開的手臂默默放了下來,就打算退回帘子後。
但蘇栗沒有就這樣放過NPC,扯住了NPC的衣角:「哎哎哎,大哥別走啊。我們嘮一會兒唄!」
NPC搖了搖頭,繼續往後退。
但蘇栗手勁比較大,扯住了他的衣角不鬆手。
「大哥,你當npc多久了?你在這一天工作多少小時?」蘇栗也不管NPC的拒絕直接開問。
「一年。六個小時。」NPC沉悶的聲音透過道具服傳了出來。
蘇栗見NPC回應了自己,更是來勁,鍥而不捨地問:「那你們是幾點工作到幾點呀?」
NPC沉默了一下,試圖從蘇栗的手裡奪回自己的衣服,但失敗了,像是認命了老老實實回答:「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
蘇栗進來的時候有留意過店門口的營業時間,提出自己的疑惑:「嗯!你們不是營業到凌晨兩點嗎?剩下的時間是有人來接你的班嗎?」
「我們分早班和晚班。」
NPC也是沒想到蘇栗了解得這麼詳細,有些無奈地回答。
「哇哦,那你們這包飯嗎?」
「包的。」
「交五險一金嗎?」
「交的。」
「大哥,你看我怎麼樣?我來你們這當NPC行不行?」
蘇栗來了些興趣,想一出是一出般問道。
對面的人無力地回答:「我們這邊只招男的。」
「啊!為什麼?你們招NPC還搞性別歧視的嗎?」
那位NPC大哥氣若遊絲地說:「不是的,女生扮NPC容易吃虧,有的顧客手很髒。」
譚錫解出了謎底,把那位i人NPC從蘇栗手中解救出來,帶走了蘇栗。
一路走來,二人「逢山開路遇水架橋」,過程相當絲滑,暢通無阻。
走到最後關卡,譚錫、蘇栗還跟前一組玩家碰上。
蘇栗再次發揮了E人精神,跟他們聊了起來。
本來都快被嚇哭的一個小姐姐被蘇栗逗得合不攏嘴。
出來的時候,老闆有些挫敗感地看著蘇栗跟前一組的幾個小姐妹笑嘻嘻地告別。
同樣有點挫敗失落的是譚錫,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選了一個恐怖向的本子,能拉近跟蘇栗的距離。
沒曾想蘇栗膽子大得不行,非但沒有被NPC嚇到,還跟人嘮上了。
「看看譚錫那苦瓜相!」一直看戲的言希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鑫眼裡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他選密室逃脫,估計也是希望蘇栗在被嚇到的時候能靠近他點,最好能抱住他吧。」
言希自動接上:「結果,蘇栗根本不帶怕的。不僅如此,她還熱衷於跟NPC聊天,都給人家整社恐了。」
「他倆今天的約會喜劇感挺強的。」
看著蘇栗坐在后座腦袋一點一點的,言希問了句:「他們接下來要去哪?」
「好像是一家露天影院附帶提供餐食的。」
「譚錫這行程安排得有點滿了。慄慄坐在車上感覺都昏昏欲睡了。」
言希犀利地指出了問題。
劉鑫從譚錫的角度給出了回答:「他剛來,太重視這次機會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比較迫切,一下忽視了約會的舒適度難免的。」
譚錫一看就是做足了攻略,步入餐廳餐廳後,直接出示了自己的預約。
招待人員引他們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張插有鮮花的桌子前。
鋪了白色桌布的餐桌上,燃著兩盞蠟燭。餐桌頂部是一小盆弔籃,點綴著一串小燈泡。
二人落座後,招待人員便把餐桌後面是幾條紮起來的帘子鬆開束縛。
帘子放下來後,相對而坐的兩道人影出現在了帘子上,有種說不出的曖昧和親密。
靜謐的氣氛中傳來了悠揚的琴聲,情調一下子拉滿。
「看得出來,譚錫用心了。」
「這環境還真挺有氛圍的。」
「額,環境是挺有氛圍的。但對面坐著的人沒太體會到這番用心。」
言希和劉鑫有些無語地目睹了不解風情的蘇栗在上菜後頭就沒抬起來過庫庫炫飯。
昏黃的燈光下,譚錫靜靜地凝視著蘇栗,眼底寫盡了柔情。
但對面的人愣是沒跟他對視上,全心全意地盯著面前的珍饈。
還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看著蘇栗心滿意足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譚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鄭重地起身。
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束艾莎玫瑰。
純白花瓣的邊緣融入了淡淡的水粉色,宛如水粉畫詩意地暈染開。
獨特的粉白漸變花瓣,每一片都是清甜的滋味,訴說這某人分隔三年愈發濃烈的情意。
蘇栗就像是收到尋常禮物一般接過了這束花,禮貌地附帶了句:「謝謝。」。
接過花後蘇栗本以為這場約會就此結束了。
沒曾想他們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觀影區。
蘇栗深吁了一口氣,護著裙子坐了下來,把那束花放在了腳邊。
果不其然,在電影開場十幾分鐘後眼皮蘇栗就開始打架,然後就向困意舉旗投降了。
譚錫一轉頭看到身側的蘇栗頭一歪,杏眼閉上了。
他起身拿了一條毯子回來替蘇栗蓋上。
蘇栗那一身連衣裙白天穿的時候還算合適,到了晚上風一吹就顯得有些單薄。
譚錫替蘇栗披上毯子後,他就沒有繼續看電影了,而是盯著蘇栗看了起來。
看著蘇栗沉默靜謐的睡顏,他內心陷入了糾結。
這一整天下來,譚錫能夠感受到蘇栗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是淡淡然。
她對NPC和遇上的路人玩家都比對自己熱情。
這天的約會,譚錫來之前就開始準備了。
他照著回憶選中了手工坊、密室逃脫體驗店、露天電影。
這些地方其實都是他們還在一起時蘇栗提過想去的。
只不過那時候,他在忙申請留學的事,都只是含糊答應下來。
再後來,蘇栗在看到他留學的公告,很生氣地質問他。
他那時候不理解蘇栗為什麼這麼生氣,想著等她冷靜下來再去跟她談。
這一冷靜就把人給冷靜沒了。
到了美國那邊,譚錫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在那段關係中犯的一條又一條的錯誤。(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