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無頭鬼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蘇憫不知道它是從其他地方離開了,還是一直待在豪哥的房間裡,哪種可能都挺可怕的。
殷澤問:「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蘇憫認真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看到的,畢竟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不過怕嚇到他們,他組織了一下措辭,「一個無頭鬼進了豪哥那個房間。」
雖然他覺得這個措辭也沒什麼變化。
方書雋和殷澤盯著他看,半天沒出聲。
蘇憫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剛剛用的詞讓他們太震驚了,受到了驚嚇,所以反應不過來。
還是方書雋最先反應過來,糾結了會兒,問:「難道你看見不是一個人?」
無頭鬼又是什麼情況。
蘇憫說:「無頭鬼,沒有頭的。」
殷澤皺著眉,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問道:「你之前說話也是在和鬼說話嗎?」
蘇憫沒想到他問的這個,乾脆承認了,「是啊,怕嚇到你們,就沒有說清楚。」
反正他們也看不見沈宿,說了也沒事。
方書雋說:「以前的不要說了,就剛剛那個,你看到的是什麼情況,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蘇憫嗯了聲,給他們講了足足一分鐘。
聽完後,方書雋心情複雜,「你這可以去寫恐怖小說了,這一個情節給你描述的,瘮得慌。」
殷澤臉色僵著,「那它出來了嗎?」
蘇憫說:「沒有,我猜是看不到它出來了,因為之前我看到過同樣的情況。」
他將之前那次的也說了出來。
統共看到的都有兩次了,如果真的和他猜測一樣的,那可能明天豪哥就出事了,也許是失蹤,也許是死亡。
主要是他沒見過之前的人,無法得到驗證。
方書雋想起陳旭那次的頭髮事情,「這麼說,頭髮也可能是鬼,但是我沒看到?」
蘇憫說:「有可能。」
他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那隻白影鬼,它的身上好像是濕漉漉的,他當時和沈宿在一起,又離得不是太近,就沒有注意。
而這次因為無頭很清晰。
「陳旭死在水渠里,有和頭髮相關的嗎?」殷澤產生了疑問,「還不確定的吧?」
方書雋說:「能確定,因為我看到了,但是只是想一晃而過,所以沒和你們說,現在想來應該不是看錯了。」
他將陳旭的情況重新描述了一遍。
當時陳旭的屍體是在水渠里的,然後被獄警弄了上來,就正面朝上,對著他們的。
後來獄警們將屍體拉走的時候,可能是陳旭胃裡的水太多,就一直漏了出來,而在那些水裡,就混雜著一些小團的黑色頭髮。
當時他以為是幻覺,也可能是下水道里的髒東西,因為屍體很快就被拉走了,壓根沒有給他驗證的機會。
這事說出來只會干擾,就放在了心底。
要不是蘇憫突然說這個,他恐怕還不會想到這個,因為聯想起來還要花費一點功夫。
蘇憫說:「那這樣就可以有兩種了。」
他來得不算早,也就幾天,總共也就才幾個人死了,那個剪刀的反而自殺可能性比較大不在猜測範圍里。
相比較而言,這兩個最近死的人,每次死之前出現的情況就和他們的死亡有很大關係。
殷澤說:「那明天,豪哥也離死不遠了。」
蘇憫突然覺得豪哥還挺慘的,無頭肯定就是斷頭,這種死法一聽就很可怕。
「一旦明天這樣,以後就可以有驗證了。」方書雋說:「如果我們的身邊出現這種詭異現象,基本就是要死了。」
這樣聽起來雖然很可怕,但是總比之前沒有一點準備好,好歹多了個發現的機會。
只是他不明白鬼這樣做的原因。
殷澤疑惑道:「為什麼不直接殺死呢?」
蘇憫說:「可能是在找替身。」
方書雋:「替身?」
蘇憫說:「你們知道水鬼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當然知道。」
說完後又對視一眼,安靜了下來,只是黑暗裡對方的臉不是多麼清晰。
蘇憫沒察覺他們的詭異氣氛,說:「水鬼想要離開死的那條河或者是湖,就必須找一個替死鬼,以同樣的死法弄死那個替死鬼。」
同樣的道理。
如果猜測正確,這些鬼就是在用自己的死法去弄死那些鬼的,然後這樣才能成功離開。
至於這些鬼的存在,他們實驗室的知不知道,蘇憫覺得應該是不知道的。
蘇憫說:「看著好像它們是隨便找的房間,其實很有可能這些房間就是它們曾經居住的。」
他這麼一說,殷澤都感覺冷颼颼的。
因為八號房間他進來的時候就是沒人的,他一個人住了幾天,然後才來了蘇憫。
這之前八號房間不知道住了幾個人。
要是這之前的房間住了四個人都死了,那豈不是四個鬼都來找他們算帳當替死鬼,那真是倒霉透頂了。
殷澤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照這麼說,以前這個監獄裡失蹤或死亡的那些人可能就是被當成替死鬼了。」
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死那麼多。
方書雋說:「很有可能哦。」
他這個輕鬆的語氣一下就讓殷澤有點生氣,想懟,不過還是忍住了,不管他。
蘇憫沒說話。
這些鬼為什麼會出現,因為是死在這裡的,第一代的鬼是怎麼死的,那肯定是和這裡有關係。
往復循環下鋪的。
蘇憫指了指外面,「那個慘叫聲消失了。」
方書雋說:「看來是有人受刑結束了。」
「外面停了,可以睡覺了,反正也出不去。」蘇憫打了個呵欠,說:「不然明天沒精神。」
晚上應該是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方書雋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現在也是很晚了,蘇憫不知道幾點,但是還沒收到電影院的提示,估計還沒到十二點,還能再睡幾個小時。
每次在電影裡,他的睡眠時間都得下降。
尤其是這種過好幾天日子的。
殷澤重新爬回自己的床上,裹著被子朝裡面睡,因為監獄裡的溫度有點涼,不蓋被子就很大可能會著涼,嚴重的就感冒了。
沒等他睡一分鐘,身後突然有其他聲音。
殷澤睜開眼一轉身就看到方書雋上來了,驚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怒火中燒,「你上來幹什麼?」
方書雋說:「和你聯誼呀。」
聯誼個大頭鬼!
殷澤正要繼續說什麼,就被方書雋按倒了,捂住嘴:「蘇憫已經睡著了。」
他的力氣比殷澤大,輕而易舉就桎梏住了他。
方書雋說:「我只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當初真沒有搶你女朋友,但是你每次都不聽。」
殷澤冷笑。
他也不是特別喜歡女朋友,因為都是才交往一星期的,頂多好感而已,氣得是每次都和他分手,分手後還和他說喜歡上了方書雋。
這不是專門氣他嗎?
方書雋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傻呢?」
殷澤不理會他,踹了他一腳,床本來就小,再加上陳舊,這麼動作一激烈,就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兩個人都是一下子停住。
蘇憫正準備睡覺,聽到動靜,還挺大的一聲,問:「怎麼了?」
他聽到方書雋回答的聲音:「沒事。」
房間裡隨後安靜了下來,只有外面各種此起彼伏微弱的呼嚕聲,聽著怪吵人的。
蘇憫也沒繼續問。
只是等他翻個身的時候,心裡陡然想起來一件事。
剛剛方書雋回答他那句話時的聲音,好像是從對面上鋪傳出來的啊……
他下意識地想轉過頭看,想了想還是沒動。
萬一一轉頭,正好方書雋和殷澤在看他這裡,他一對上視線,那豈不是非常尷尬。
蘇憫默,覺得還是自己睡自己得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 蘇憫:我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