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憫的問題,方書雋的筷子一頓。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說:「不是監獄是什麼地方?電影裡的那種研究所,把我們都關在這裡,然後看誰能活到最後,就成功獲得多少錢的獎金?」
蘇憫驚訝,「你還真能想。」
說實話,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只是最後活到結局的應該是不可能的,這裡應該有其他的原因。
方書雋笑了笑,「平時電影看多了。」
殷澤翻了翻碗裡的飯,說:「我們就算知道也沒用,逃不出去的。」
蘇憫轉頭,「你還真喪。」
一般這種電影男主角不都是活力滿滿,永遠想著前面都有路,堅決不相信自己會死的嗎?
他遇見的殷澤真的是特殊,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激動過,除了方書雋來的第一天。
聞言,殷澤抬頭,突然變了個激動的表情,說:「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
他舉起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蘇憫:「……」
對面的方書雋看得清清楚楚愣了一下,半天忍不住笑出聲來,握手成拳擋住嘴唇。
殷澤又恢復面無表情的喪氣臉,「這樣嗎?有活力嗎?有元氣滿滿嗎?」
蘇憫感覺自己找不出詞來形容。
方書雋笑夠了,撐在桌上,說:「殷澤你怎麼這麼可愛,以前都沒發現。」
殷澤轉向他,「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方書雋又笑了起來。
這笑得殷澤瘮得慌,摸了摸身上,瞪他一眼,低下頭吃飯,耳朵都紅了。
蘇憫感覺自己又吃了莫名其妙的狗糧。
他悠悠地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我們在這就沒有單獨的活動時間嗎?」
方書雋自然是不清楚的。
殷澤說:「有,你出獄的那天。」
蘇憫:「……」
他怎麼覺得殷澤說話這麼扎心呢。
方書雋又被逗笑,說:「蘇憫你就別問了,再問下去他得把你心扎個透心涼。」
蘇憫哎了一聲。
殷澤說:「除了之外,還有就是在醫務室的時候,可以在那裡躺著,外面才有人看著。」
醫務室?
蘇憫敏銳地察覺這個地方的特殊。
他突然想起來這劇情里好像有個女人在,是電影裡唯一的一個女性角色,「這裡醫務室在哪?」
殷澤說:「在後面,要申請才能過去。」
平時沒有事是不可能讓他們去醫務室的,那裡的醫生也不會往這邊來,除了體檢時候。
蘇憫回想了一下情況,「上次我們體檢的那個就是醫務室的人?怎麼都是男人。」
上次體檢都是整個新來的一個月的排隊去的。
殷澤狐疑地看他一眼,說:「因為我們是男人,你是想讓女人來給你體檢嗎?」
此話一出,蘇憫就感覺身邊冷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有鬆開,「當然不是,只是想知道這地方是不是一個女人都沒有。」
殷澤說:「他們去過的人說那裡有一個女人,我沒去過,我不清楚這是真是假。」
但很大可能是真的。
蘇憫想了想,「我想過去看看。」
方書雋問出聲:「那裡有什麼特殊的嗎?還有體檢是什麼時候的,我都沒有。」
蘇憫說:「是在你沒來之前體檢的,當時做了很多項,就幹活去了,也沒把報告給我們看。」
他挑了幾個重要的項目說了。
方書雋說:「這體檢還真挺全面的。」
幾乎是涵蓋全範圍的,什麼抽血,採集尿液等,能做的就都做了,其他的都是因為沒有條件。
殷澤皺眉道:「去那裡沒這麼容易的。」
「受傷就行了。」蘇憫說:「如果不小心劃破了身上,流血了,怎麼也不可能不讓我過去吧。」
殷澤說:「你這個太冒險了。」
蘇憫也想不到其他辦法,畢竟感冒什麼的都只是小問題,獄警拿個藥回來就成了,根本用不著去醫院。
他想了想,「看情況吧。」
吃完飯後,所有囚犯們都被帶回了房間裡,大概是早上發現了那具屍體的原因,所以嘈雜的時候也能聽見一兩聲討論。
大約過了半小時,外面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聽到動靜,蘇憫連忙走到門邊,看到方書雋被帶了出來,獄警正在鎖門。
他悄悄問:「你這是去做什麼?」
方書雋看見他,往這邊走了走,低聲道:「去醫務室補體檢。」
聞言,蘇憫一愣,沒想到上午才提到體檢,下午他就要去補體檢了。
方書雋又說:「我主動說的,沒想到他就同意了,現在就去醫務室了。」
蘇憫皺了皺眉,「你注意安全。」
方書雋點點頭,看向八號房間裡面,問:「殷澤在做什麼?」
蘇憫回頭看了一眼,「他可能是累了,睡了。」
方書雋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萬一我這一去,指不定就回不來了,等我回來——」
蘇憫打斷他:「你這立什麼flag。」
聞言,方書雋止住了話題。
獄警已經鎖好了門,一轉身就看到八號房間的488號一臉蒼白,額頭冒冷汗。
他詢問道:「488你怎麼了?」
蘇憫一字一頓道:「我心口有點疼。」
獄警皺了皺眉,「心口疼?你有心臟病嗎?」
蘇憫搖了搖頭,「就是突然的,好像要死了一樣,我感覺渾身都沒力氣了。」
他說著說著,就從門上滑了下去。
殷澤從床上下來,扶住了他,「你要做什麼?」
蘇憫示意他不要說話。
聽見這麼誇張的結果,獄警也不能無動於衷,連忙打開門,看到蘇憫被殷澤扶住。
他說:「你把他帶著,跟我去醫務室。」
方書雋聽話地把蘇憫扶了起來,和殷澤對視上,嘆了口氣,又露出一個笑容。
獄警重新把門鎖上。
兩個人跟著獄警後面出去,殷澤站起來,停在窗口處,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
出來後空氣都新鮮了。
來了另外一個人把蘇憫和方書雋給帶到了醫務室,「這個不舒服,這個要體檢。」
裡面的確是有一個護士的,短髮,穿著白大褂,見到有人進來,問:「哪裡不舒服?」
蘇憫含糊道:「這裡?」
兩個人都偷偷打量這個醫務室,不敢太明顯。
護士拿著工具要過來檢查,就在這時方書雋叫了一聲,「我想上廁所。」
外面進來一個獄警,把他帶走了。
剩下的醫務室里就剩下蘇憫和護士。
護士問:「哪裡不舒服?」
蘇憫指了指心口,「這裡,疼。」
他裝作很弱的樣子。
護士拿著聽診器聽了一下,又按了按,「這裡疼?」
隨著她的動作,蘇憫就跟著慘叫了幾聲,捂著胸口道:「好疼啊,就這裡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感覺自己都可以去演戲了,怕是新一代戲精。
護士:「……你想太多了,不會死的。」
蘇憫說:「是嗎?可是好疼。」
聽見這話,護士又回去換工具,蘇憫直接站起來,悄悄走過去,打暈了她。
因為他是從後面出手的,護士壓根就沒注意到。
蘇憫連忙將她放在地上。
至於會不會被懷疑,到時候扯個謊就行了,他們就算真懷疑也不可能有證據的。
這裡要查指紋還沒那麼簡單。
等查出來的時間他早就離開這部電影了。
方書雋爭取的時間不多,蘇憫必須抓緊時間,一旦外面的人回來了,他們就沒有辦法了。
醫務室不大,包括裡間和外面。
外面很多儀器,還有一些泛著黃色的床單,牆壁上還能看見一些血跡,甚至還有指印,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蘇憫環視了一圈,直接去了裡間。
大概是之前剛剛才打開過,所以門沒有鎖。
裡間也不大,有一張床和浴缸在裡面,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占了小半面牆的柜子,放在角落裡。
柜子上面是透明的玻璃,擺放了一些標本,還有一些獎牌,蘇憫認出來裡面很多種,比如解剖大賽一等獎,還有的都是和疾病有關的。
他不是這相關職業的,對這了解不多,只是覺得這獎牌的主人對疾病研究也太多了。
蘇憫轉移視線,將下面的柜子給打開,裡面只放了一個銀色的保險柜,上面是密碼。
他蹲著看了幾秒,果斷離開了房間。
這個他也打不開,在這裡反而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蘇憫去了護士剛剛坐的地方翻找。
這個醫務室和他學校的差不多,可能大多數都是這樣的,一些文件病歷堆在上面,剩下的都被鎖在了柜子里。
蘇憫沒看擺放在外面的,直接撬開了鎖。
他這還是用的鐵絲,因為這裡沒有人提供發卡,這還是今天出門的時候撿到的。
柜子里一打開就是厚厚的兩疊文件,一層在上面,下面也有一層,比較舊。
蘇憫拿出來了上面的新文件。
一打開就看到了一個一號房間的人的體檢報告,上面還有照片,這個人還活著。
上面的記錄很詳細,照片血型,還有骨骼肌肉,包括體脂等等,有的人有一些陳年舊疾都在上面。
蘇憫自己大學去醫院體檢都沒這麼詳細。
他一路翻到後面,發現了之前幾個房間的死者,他們的體檢報告也在其中。
每張報告的內容都不一樣。
蘇憫抓緊時間,從頭看到尾,最後看到了總結處的一句話,一瞬間電光火石,想到了什麼。
這幾個人都是和正常人有區別的的。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地方,和其他人一比,而且每個不同的地方還被圈了出來,畫了重點。
蘇憫依稀能看得出來,甚至有的還被寫上重點觀察這幾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月初完結,我說的是指正文完結
番外我還挺想寫多個的
最近可能倦怠期,你們也看到我速度放慢了好多,哎,啥時候我能重燃激情,喪氣
我要活力!
所以我今晚從健身房回來吃了雞腿,又吃了紫薯,還買了一杯奶茶
我墮落了……奶茶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