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擁抱在很多時候,能給人力量。閱讀

  兩個人密不透風緊貼地擁抱在一起,汲取對方身上的熱源,力量,和味道。

  已是深夜。

  沒關緊的窗戶外,小區嬉鬧聲喧囂聲逐漸減少減弱,似一陣清風一樣被帶走,給相擁的兩人留下了靜謐溫存的空間。

  傅雲珩沒做什麼過分舉動,甚至沒掀開博慕遲身上的被子。兩人是隔著被子擁抱在一起的,但可能是博慕遲是個小太陽,所以讓他在今夜看到世間冷情,然後冷卻的心漸漸溫暖起來。

  他低垂著眼看著懷裡的人,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說話破壞氛圍。

  兩人不知抱了多久,悶在被子裡悶在傅雲珩身下的博慕遲忍不住出聲,「小傅醫生。」

  「嗯?」傅雲珩看她。

  博慕遲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你能松點力道嗎?」

  她有點兒小委屈,「喘不過氣了。」

  「……」

  傅雲珩失笑,身體往後稍稍撤了點。

  他抬手將她臉頰的頭髮別在耳後,看她沒什麼精神氣的一雙眼,「是不是困了?」

  「有一點。」博慕遲點頭。

  傅雲珩「嗯」了聲,「那睡覺。」

  他起身離開她,摸了摸她腦袋,「我就在外面。」

  博慕遲微怔,訝異看他,「你是進來拿被子的?」

  傅雲珩頷首,「怎麼?」

  兩人對視半晌,博慕遲對上他眸子,有些許緊張地抿了下唇,然後在他注視下往一側挪了挪,將自己剛剛躺過的地方空了出來。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抬眸看向傅雲珩。

  傅雲珩怔了片刻,立在床側緊盯著她。

  如果眼神有溫度,能隔空灼熱人的話,博慕遲懷疑自己這會已經被燙傷了。

  她抿了下唇,稍稍有點兒害羞,「不睡?」

  傅雲珩微頓,低聲問:「你讓我睡床?」

  「……」博慕遲一哽,含糊不清嘀咕,「不明顯?」

  她做的很明顯了吧。

  傅雲珩的重點並不是明顯不明顯。

  他抬手重重地捏了捏她雙頰,「就這麼放心我?」

  聽到這個話,博慕遲腦海里蹦出遲綠晚上跟自己說的話。

  她腦子一下沒轉過彎,脫口而出說:「我覺得你應該也沒什麼精力和體力吧。」

  傅雲珩:「……」

  話落,博慕遲對上他促狹的目光。

  她神色微僵,張嘴想解釋,先聽到了傅雲珩聲音,「我在你這兒,體力這麼差?」

  傅雲珩眸子裡浮現笑,壓低音量,「我是不是應該證明一下自己。」

  「別。」博慕遲裹緊被子,心虛到無言,「我就是隨口一說。」

  怕傅雲珩再往下說,她急忙催促,「你到底睡不睡?我真困了。」

  她咕噥:「不想和你說了。」

  「……」

  傅雲珩看她留給自己的後腦勺,忍不住笑了出聲。

  剛開始,笑聲比較小,博慕遲還能忽視,但他笑了一會都沒停,甚至於笑聲還有點大。她覺得羞辱性太強,沒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威脅他,「你再笑就去睡沙發吧。」

  傅雲珩立馬停住。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床和女朋友,深呼吸了一下說:「不笑了。」

  少頃,博慕遲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

  傅雲珩上了床。

  頃刻間,她感覺寬大的床變得窄小,男人滾燙的氣息也越發近。

  她緊繃著身體,沒敢亂動。

  傅雲珩也沒動。

  安靜片刻。

  還是博慕遲沒忍住,側身回了頭。

  一回頭,她便看到了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

  博慕遲微怔,垂下眼看別處,讓他把床頭燈關了。

  「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傅雲珩看她,「怕你緊張。」

  博慕遲「哦」了聲,主動朝他靠近,悶悶道:「其實也不會很緊張。」

  傅雲珩一頓,伸手將她擁入懷裡。他埋頭在她脖頸處,聞著她身上飄散出來的熟悉香味。

  很奇怪,明明博慕遲睡覺的時候也不噴香水,可傅雲珩就是覺得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或許,是他的基因在不知不覺中選擇了她,所以總覺得只要看見她,就能聞到她身上飄散出來的熟悉味道。

  察覺到他動作,博慕遲伸手回抱著他。

  「雲寶。」

  傅雲珩應聲:「在。」

  博慕遲一笑,仰頭親了下他的側臉,笑眼彎彎,「晚安。」

  「……」傅雲珩走了下神,擁抱她的手收緊,回應著她,「晚安。」

  這一晚,誰也沒什麼過分的舉動。

  他們就只是很純很純地蓋著棉被,睡了一覺。

  博慕遲原以為,身側有人自己會睡不好,卻沒想,她這一覺比尋常時候睡得更沉,睡得更香。

  -

  早上六點。

  博慕遲生物鐘準時讓她清醒過來,她睜開眼時,傅雲珩也恰好睜開了眼。

  他一睜眼,博慕遲便抬起了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再睡會。」她語速飛快道:「我先去洗漱。」

  傅雲珩哭笑不得,「要去跑步嗎?」

  博慕遲:「要。」

  回答完,她又想起了一個事,「但我沒有運動服在你這邊。」

  傅雲珩怔了下,想了想這個點也買不到新的運動服。

  他撩起眼皮看她,「出去走走?」

  博慕遲點頭答應。

  六點多這會,小區還靜悄悄的。

  博慕遲和傅雲珩洗漱好出門,到小區里轉了一圈,又轉到了外面。

  早餐店這會人還蠻多,博慕遲和傅雲珩找了個角落坐下,等待著熱騰騰的早餐送上桌。

  走了一圈,她精神恢復了不少。

  她看向對面的人,托腮觀察著,「雲寶。」

  傅雲珩:「要說什麼?」

  「你待會就去醫院了嗎?」博慕遲接過他給的溫水抿了兩口。

  傅雲珩「嗯」了聲,「把你送回家再去。」

  博慕遲愣了下,連忙拒絕,「不要。」

  她瞅著傅雲珩,「你是不知道早上有多堵車嗎?」

  她擔心他把自己送回家再去醫院會遲到。

  傅雲珩:「不會,九點前到就行。」

  「那也不行。」博慕遲道:「我讓司機或者我媽過來接我,順便給我把滑雪服帶過來,我直接去滑雪場。」

  怕傅雲珩反駁自己的決定,博慕遲當機立斷,「我不久後得去參加比賽了,你總不會限制我的訓練時間吧?」

  什麼話都讓博慕遲說了,傅雲珩還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默了默,往博慕遲嘴裡塞了個素包子,「不用這麼善解人意。」

  「我就要。」博慕遲咬著包子,眼睛彎成月牙形狀,「不善解人意怎麼當小傅醫生的女朋友?」

  傅雲珩一笑,「我女朋友不需要善解人意。」

  他說:「驕縱點,自私點都可以。」

  「哦。」博慕遲沉吟似的點頭,「你放心,我肯定也不會經常這麼善解人意的。」

  她挑釁地給了傅雲珩一個眼神,「你就等著吧,到時候我過分起來,肯定讓你頭疼。」

  傅雲珩莞爾,配合她說:「那我期待一下。」

  博慕遲「嗯嗯」兩聲,「好啊。」

  -

  吃過早餐,傅雲珩回家換了衣服便去醫院了。

  博慕遲在沙發上陪雲朵玩了會,才去書房找書看,順便等遲綠過來接她去滑雪場。

  遲綠不喜歡高峰期出門,所以她到傅雲珩這邊時,已經十點了。

  母女倆直奔滑雪場。

  看到遲綠,許鳴幾個人都熟絡地和她打招呼,他們都見過。

  「遲姨你越來越漂亮了。」

  「遲姨一直都漂亮,遲姨是越來越年輕了。」

  「……」

  博慕遲聽著幾位師兄吹噓遲女士,很是無言以對。

  「師兄們。」她提醒,「該去滑雪了。」

  遲綠在旁邊笑,「你們好好練習,我今天代你們教練監督你們。」

  眾人齊聲應著:「好。」

  遲綠也換了衣服,和他們一起到練習的滑道那邊。

  她站在旁邊吹著風,看著他們來來回回,鍥而不捨的練習。看他們飛躍高空,看他們叱吒雪場。看著他們的進步和成長,遲綠忽然生出一種博慕遲真的長大的感覺。

  「媽。」博慕遲練了一圈回來,發現遲綠在發呆。她舉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發什麼呆呢?」

  遲綠回神看她,「在想你真長大了。」

  博慕遲一愣,「啊?」

  她不懂遲綠這突然的情緒來源於哪,她琢磨了下,猶疑道:「我爸惹你生氣了?」

  「……」

  遲綠無言,「我說認真的。」

  「哦。」博慕遲笑,蹭著她手臂說,「那當然,我還不長大那以後誰照顧你呀?」

  聞言,遲綠覷她一眼,玩笑說:「有你爸,我哪裡需要你照顧?」

  博慕遲噎住,傲嬌地輕哼,「行吧,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反正我就是博家的小白菜。」

  「確實。」遲綠點頭,「現在小白菜都被拱了。」

  說到這,她好奇地看向博慕遲,「今晚住哪?」

  對上遲綠試探性的目光,博慕遲坦坦蕩蕩說:「反正不回家住。」

  遲綠「哦」了聲,本想說點什麼,可想到她再不久就得回訓練隊待著,然後滿世界去比賽後,又將到嘴邊的話給收了回去。

  算了。

  作為開明的媽媽,她得給這對忙碌的小情侶多製造點機會。

  「隨你。」遲綠道:「反正你在外面多注意點就行。」

  博慕遲「嗯」了聲,「明天回家住。」

  遲綠彈了下她額頭,抬了抬下巴示意,「繼續訓練吧。」

  博慕遲:「……」

  -

  之後好些天,博慕遲都和焦明誠他們在一起從早到晚在滑雪場訓練。

  六月下旬,所有隊員歸隊,開始按照教練給出的計劃訓練。

  博慕遲和傅雲珩這對剛戀愛不久的小情侶,開始了異地戀。

  雖然,博慕遲覺得在家的時候,她和傅雲珩也算異地。

  當然她這個說法,談書是不贊同的。

  「那你要這樣說的話,只要不在一家公司上班的小情侶,那不都是異地?」談書反駁她。

  博慕遲歸隊後,每天晚上睡前都會跟傅雲珩打個電話,但今天傅雲珩在醫院值班,這會也在忙,所以為了讓等待顯得不那麼漫長,她給談書撥了個電話。

  聽到談書這話,博慕遲沉吟一會,「那不一樣。」

  談書:「差不多。」

  博慕遲強詞奪理,「反正我就覺得不一樣。」

  「……」談書噎了噎,「那你一定要這樣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博慕遲:「我想表達的是,雲寶和我都太忙了。」

  談書:「這確實。」

  她非常認可,「你之後幾個月還有時間回家嗎?」

  博慕遲算了算,「不知道。」

  談書撲哧一笑,突然有點兒同情傅雲珩,「誰能想到傅雲珩脫單了,卻得過沒有和單身狗沒區別的日子呢。」

  博慕遲哭笑不得,「那也沒有。」

  「怎麼沒有?」

  博慕遲有理有據反駁,「單身狗沒有女朋友晚上打電話查崗。」

  談書被她逗笑,揚了揚眉,「你還會查崗呢?」

  「會啊。」博慕遲哼哼唧唧道:「我每天都會問他在做什麼。」

  「。」

  談書不想理她,如果這種算是查崗的話,那她也想要這樣的查崗。

  「你這明明就是關係他。」

  「一半一半吧。」博慕遲和她說著玩笑話。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會嘴,談書嘆了口氣說:「什麼時候去紐西蘭?」

  「八月初吧。」博慕遲道:「還不急。」

  談書「嗯」了聲,翻了翻自己的假期,「我估計沒辦法去現場給你加油了。」

  博慕遲笑,「不用,你把時間留給我參加冬奧會的時候就行。」

  談書爽快答應,「那你放心,我年假都留在那會,就為了去現場給你加油。」

  「好。」

  聊了會,博慕遲手機里有了傅雲珩信息。

  她重色輕友極其明顯,「雲寶給我發消息了,掛了。」

  談書:「……」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談書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個備胎,是個工具人。

  她戳開微信,正想給博慕遲丟幾個表情包,忽而看到了高中時一玩得還不錯的女同學發來的消息:「談書,你知不知道謝回回國了呀?」

  談書怔怔的看著這條消息,到手機再次震動時,她才回過神來。

  還是那位女同學發來的消息:「我看有同學說他們前兩天見到他了,他還說以後可能會常在國內。」

  談書盯著面前這兩條消息看了許久許久,到她眼睛有些疲憊時,她才回了一句:「我剛知道。」

  回完,談書把手機靜音退出微信,鑽進房間開始睡覺。

  她有個習慣,一旦遇到不開心想不明白的事,就會去睡覺。睡一覺醒來,她就能把所有都「忘記」。

  -

  與此同時,博慕遲剛給傅雲珩回了消息,他電話便過來了。

  兩人晚上只要沒什麼特別急迫的事,都會通電話。

  人看不見,但有聲音存在,他們就會產生對方還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忙完了?」博慕遲嗓音軟軟的,「小傅醫生辛苦。」

  傅雲珩笑,「比不上兜兜妹妹。」

  博慕遲眉梢染上笑,喜形於色,「彼此彼此。」

  她問:「晚上值班會比白天輕鬆點嗎?」

  傅雲珩「嗯」了聲,「沒有突發情況的話,是相對輕鬆一些。」

  博慕遲瞭然,「但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傅雲珩哭笑不得,他們醫生自然知道熬夜對身體的危害有多大。但比起病人深夜來醫院找不到醫生,失去希望來說,熬夜這點危害在他們這兒其實很微不足道。

  只要能及時拯救人,幫助人,其他的於他們的使命來說,都不是那麼的重要。

  兩人聊著,博慕遲用餘光瞟到一側的平板有微信消息進來。

  她把手機擱在旁邊開了擴音,點開一看,竟然是談書發來的消息,她問她和傅雲珩的電話打完沒。

  博慕遲輕眨了下眼:「你想我打完我現在就可以打完。」

  談書:「那你打完吧。陪我打會遊戲。」

  博慕遲:「行。等我兩分鐘。」

  回完談書的消息,博慕遲沒多猶豫地喊傅雲珩,「雲寶。」

  傅雲珩挑眉,「嗯?」

  博慕遲撓了撓頭,小聲說:「談書好像心情不太好,她找我打遊戲。」

  「……」

  傅雲珩瞭然,「要拋棄我了?」

  博慕遲被他的話哽住,心虛地為自己辯護,「什麼叫拋棄。她難得心情不好,我肯定得陪她的。」

  話音落下,博慕遲後知後覺地問:「你應該不會問我,在我心裡你更重要還是談書更重要吧?」

  傅雲珩:「……不會。」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去吧,別打到太晚,你明天還有訓練,早點休息。」

  「知道。」

  掛了電話,博慕遲喊談書上號,和她一起飛奔海島殺人。

  兩人唯一能玩也有時間玩的遊戲是和平精英。

  「怎麼了?」一上遊戲,博慕遲便問,「心情不好?」

  談書:「嗯。」

  博慕遲知道她這是不想說的意思,也不再刨根究底往下問,語調輕快道:「那行,待會我們在海島遇到敵人,就把對方當作是讓你心情不好的那個人,把他們殺了祭天。」

  談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被她逗笑。

  「你好狂。」她說。

  博慕遲哼哼,「那必須的,有我書姐在,我能不狂嗎?」

  談書心情好轉了些許,帶她跳傘。

  博慕遲張望看了看,「有兩隊欸。」

  談書:「拿槍干。」

  「好哦。」博慕遲應道。

  兩人打了兩局讓她們酣暢淋漓,覺得痛快的遊戲。

  博慕遲才慢悠悠地問:「心情好點了嗎?」

  「嗯。」談書頓了頓說,「謝回回國了。」

  博慕遲愣住,錯愕道:「他不是在國外定居了嗎?」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談書高中喜歡的人是謝回。謝回比他們高一個年級,她們高一的時候,謝回高二。談書在高一就喜歡他,本想等高三他畢業時跟他表白,卻沒想他連高考都沒參加,直接出了國。

  後來她們才收到消息,說是他全家一起移民了,以後少有回國。

  談書的暗戀,也在他出國那一天落幕。

  但博慕遲想,可能那並不是落幕。只是她將對謝回的那份喜歡藏了起來,藏在了雲端。那朵藏著她暗戀的雲朵,隨著謝回出國的飛機航班飄到了國外,卻一直未曾找到破繭的機會穿出雲層。

  談書專注撿槍,含糊地應了聲:「是啊。」

  她也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回來了。

  博慕遲抿了下唇:「同學跟你說的嗎?」

  「李苑說的。」

  博慕遲想起李苑這個同學,是她們班的,但因為她回學校在學校的時間少,跟李苑並不怎麼熟。不過談書和她挺熟悉的。

  「那……」她思忖了會,小聲問:「他回來是因為工作,還是別的?」

  「不知道。」

  談書一問三不知。

  博慕遲問了兩句,也不再問了。

  兩人安靜的打了好幾局遊戲,吃了幾把雞後,談書說不來了。

  博慕遲:「就不玩了啊?」

  她還有點遺憾。

  談書無奈提醒她,「大小姐,你看看幾點了。」

  博慕遲:「十一點半。」

  「嗯,你明天六點得起來吧?」談書無言,「不用陪我了,你去睡覺吧。」

  博慕遲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的,「真不用?」

  她強撐著困意,「其實我還可以陪你半小時。」

  「不用。」談書認真道:「我也有點累了。」

  博慕遲妥協,「行吧。」

  她想了想,叮囑道:「我手機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啊,你要是睡不著給我發消息打電話都行,我一定第一時間接。」

  談書失笑:「行。」

  她心情是真好了不少,「你趕緊睡去吧,不然我良心不安。」

  「好。」

  博慕遲也沒再和她囉嗦,叮囑了她兩句便退出了遊戲。

  洗漱完給傅雲珩發了條晚安消息,博慕遲沒等到他回復,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之後幾天,博慕遲都把自己晚上的時間留給了談書,陪她打了好幾晚遊戲。

  為此,傅雲珩還有點吃味。

  這日,傅雲珩恰好休息過來看她。

  博慕遲跟岑青筠請了個假,便出隊了。

  她日常訓練的時間很滿,也認真。所以偶爾請次假,岑青筠很爽快地批了。

  「雲寶。」

  博慕遲剛走出大門,便看到了立在車旁等自己的人。

  天氣越來越熱了,傅雲珩穿的也越發單薄。他今天一條簡單的深色牛仔褲和T恤,頭髮剪短了些許,看上去就是一活脫脫大學生,格外陽光。

  聽到博慕遲聲音時,他扭頭朝她看來,任由笑意爬上臉。

  「怎麼這麼高興?」他抬腳走近她。

  聞言,博慕遲歪著頭朝他眨了下眼睛,「你看到我不高興?」

  沒等傅雲珩回答,她佯裝生氣地轉身,「那我回去了。」

  手被人拉住,一把拽入了溫暖的懷抱。

  傅雲珩垂眸看著她,捏了捏她手腕,「說什麼呢。」

  博慕遲挑眉:「說我男朋友看到我不高興。」

  傅雲珩啞然,「沒有不高興。」

  「哦。」博慕遲挑刺,「可我也沒感覺出你高興。」

  聽到這話,傅雲珩勾了勾嘴角,彎腰貼近她耳側,出其不意地親了下她的耳垂,意有所指道:「你現在沒感受到的話,待會上車我讓你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