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怪物莊園13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滯,餐廳的所有傭人幾乎是瞬間就看向了雲歌。

  桑時泉抬起頭,眸光銳利且暗含警告:

  「喂!吃飯時候別說話,食不言寢不語的禮貌都不知道?」

  雲歌臉唰的紅了,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可是,我還有個朋友沒過來,你們沒去喊他嗎……」

  桑時泉沉了臉,還欲警告,一直在餐廳候著的管家突然緩聲開口:

  「雲小姐,抱歉了,是我沒來得及告訴您這個不幸的消息。」

  桑時泉瞬間住嘴,雲歌下意識偏頭看向管家,對方那張冷清面孔上浮起幾分遺憾:

  「您那位朋友在今天早晨就不在房間了,或許是沒時間參加大少爺的葬禮,先一步下山了吧。」

  雲歌一愣,那可是玩家,怎麼可能……

  不見了,那只能是昨晚出了事,畢竟昨晚管家腳步匆匆的離開她房間,正是因為出了什麼事,二者極有可能有什麼關係。

  不過面上,雲歌還是帶了幾分失落的瞭然。

  餐桌另一側,沒有插入話題的玩家面面相覷,眼底皆有些暗沉。

  他們一早就發現了不對,調查了下,才發現那個玩家連帶著幾個NPC客人在昨晚都奇怪的失蹤了。

  而管家給所有人的解釋都是他們有事先一步離開。

  糊弄一下NPC倒有可能,但在他們玩家這,這樣的說辭顯然過不去,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確定了這些人的失蹤和桑家莊園離不開關係。

  怪物莊園……『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早餐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草草結束。

  玩家本就打算將雲歌這個NPC拉到他們陣營,所以一直等著雲歌吃完將人帶走,告知真實的情況。

  以雲歌這樣純粹的利己主義者,玩家早就想好了一套足夠離間她和桑家人的說辭。

  但他們做好了充分準備,卻發現雲歌在吃完飯後猶猶豫豫的沒有離開,中途還看了他們一眼。

  玩家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這是一條沒有被記載的必死規則,也就沒敢動。

  這麼一來,一個桌子上只有桑時泉還在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對方也半點沒有成為大家焦點的不適,自顧自的吃過飯,伸了個懶腰就要離開。

  卻不料他們一直等待的美人NPC卻忽然站起身,有些著急地叫住桑時泉:

  「等等!」

  管家眯了眯眼,止住了在雲歌起身時就準備過去的步子。

  桑時泉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地停住了,他看向雲歌:「什麼事?」

  雲歌走了過去,少年格外高大挺拔的身材襯得雲歌身形嬌小纖瘦,她抬頭看了一眼桑時泉,對方的下頷線緊緊繃著,仿佛壓抑著強烈的暴躁和冷漠。

  雲歌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想用親昵的稱呼拉近關係:「小泉,我想占你一點時間和你單獨談談……」

  桑時泉垂眸瞥了一眼美人因為緊張不自覺抿起的唇瓣,都吃過早飯了,還是跟進餐廳剛看到的那樣又紅又腫,一看就是被人貪婪地吸吮碾磨過。

  心底再次湧起一股煩躁,桑時泉皺起眉:「我沒時間,有事找管家。」

  雲歌不自覺的抓了抓裙子,臉上湧起被拒絕的羞恥,可在少年轉身就要離開時,她還是鼓起勇氣抓住了對方T恤的衣擺:

  「可這件事,只有跟你說才是最管用的……你先別走好不好。」

  桑時泉看著衣擺上纖白漂亮的手指,勉強壓下心底又莫名湧起的彆扭:

  「那就直接說,我可不想跟自己的嫂嫂共處一室。」

  雲歌像是看出了對方不耐煩,也不敢讓對方叫傭人先離開,只能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小泉,你能聯繫到桑伯父嗎,時玉出了車禍,那我幾天後和他的婚禮怎麼辦?傭人說還要繼續舉行,可你哥哥已經去世了……」

  「難道我要和一個不在世的人結婚嗎……」

  桑時泉目光暗沉,定定的看著雲歌,突然咧嘴笑了,眼底升起了幾分譏諷:

  「怎麼?嫂子,當初可是你不擇手段想嫁給桑時玉,現在桑時玉死了,你又後悔了?」

  他看著雲歌霎那間發白的臉,心底莫名湧出一股奇異的興奮,忍不住上前一步逼近,越發口不擇言:

  「也是,一個死人能給你什麼呢?畢竟你虛偽又貪婪,肯定也不想給桑時玉守活寡,你這樣不安分的女人,讓我父親回來,不會想勾引他心軟,讓他取消婚禮吧?」

  雲歌咬著唇,慌亂搖了搖頭,桑時泉卻像是一頭將偽善小兔子逼入角落的壞狼,他俯身看著雲歌臉上無措又害怕的神色,眼底閃爍著濃濃的惡意,壓著聲音宛若惡魔低語:

  「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既然已經和桑時玉訂了婚,那你一輩子都是桑時玉的妻子……」

  「乖乖聽話,少打歪主意。」

  這麼當著自己『朋友』和傭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准小叔子羞辱,那一瞬間被戳破的恐懼再次被強烈的難堪取代,雲歌面紅耳赤,眼眶已經蓄滿快盛不住的淚水,仿佛一說話就會齊齊滾落下來。

  她睜大眼睛,倔強地撐了一會兒,但依然受不住對方的冷嘲熱諷,忍不住辯解:

  「我不是……我沒有不擇手段……你怎麼能這麼污衊我……」

  眼淚一下子就順著臉頰掉落,雲歌更難堪了,她低下頭,聲音都帶起了幾分哭腔:

  「我也沒想勾引桑伯父,你太過分了,怎麼能污衊我和桑伯父……」

  畢竟系統讓我勾引的人是你這個煞筆。

  雲歌邊哭邊用手背慌亂又潦草地擦拭淚水,瞬間澆熄桑時泉詭異的興奮感,他心裡一陣不舒服,直起身下意識想拿出手帕將對方臉上的淚水擦掉。

  他也不是討厭這個小嫂嫂,但就是見不得她這麼一副誰對她沒用就拋棄誰,轉而投向其他能滿足她欲望的男人懷裡的行為。

  真當他煞筆,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啊!

  桑時泉皺起了眉,有些僵硬的將手插進褲兜想拿手帕遞給她,結果不知道何時過來的管家已經先一步溫柔的拭去美人臉上的淚水。

  雲歌像是有了依靠,委屈的將臉埋在男人胸口。

  更為暴躁的不舒服感再次湧上心頭,桑時泉臉瞬間黑了:

  「能不能別哭了!」

  他氣得踢了一腳椅子,看了眼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頓時更氣了:

  「你委屈什麼,我說錯了嗎?你能嫁給桑時玉不就是把那個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