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當然沒有這鑰匙了。
「小谷,這鑰匙,我不是故意要給凝凝的。」
姜凝說自己沒有及笄禮,想要打開匣子看看。
她在病中也沒有多想,哪裡知道姜凝敢做出這種事情。
姜粟俯身行禮,「求父親給女兒做主。」
姜丞也站在她身後,「求父親給妹妹做主,還她一個清白。」
姜凝眼裡越發委屈,「哥哥,如今,你這麼偏幫姐姐,是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嗎?」
姜粟能如此順利地得到姜聞博的信任,不就是因為有姜丞在背後撐腰。
誰不知道,姜丞是下一任姜家掌權人!
姜丞從懷中取出栗子糕,眼裡的痛意清晰可見,「你上次說想吃我買的栗子糕,我去買了。」
兩個妹妹他哪有偏幫任何一個人?
姜凝可是他一手疼到大的妹妹。
姜凝看到那栗子糕,眼淚瞬間掉落下來,「哥哥買的栗子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栗子糕,只是可惜,我不能獨享。」
姜聞博用力拍了一下書桌,「姜凝,你自己去宗族裡講清楚。」
他看向李氏,「至於你,好好養病吧。」
姜凝神情越發瘋狂,「我不去!爹爹,我現在還懷著孕呢,若是有什麼閃失,怎麼對得起王家?」
姜聞博眼裡閃過猶豫,若是王家翻臉,他的小私庫可就肥不起來了,「小谷,還好沒出什麼大事,若不然,還是這麼算了。」
姜丞挺身而出,他將栗子糕遞給姜凝,正視道:「若你不還她一個公道,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妹妹!」
他眼角通紅,渾身顫抖,拼命壓抑著自己的失望。
姜凝剛想反駁,一見到他的眼神,心裡開始不舒服。
眼裡脹痛得有點發酸。
「哥哥,你是世上最疼愛我的人,你忘記了嗎?」
姜丞倔強著緊抿著嘴唇,「孰是孰非你不清楚?」
「既然哥哥說我錯了,那我就是錯了,明日我會去解釋清楚。」
姜粟心疼地抱住姜丞,「抱歉,兄長,若不是我的事,你跟姜凝也不會鬧翻。」
姜丞伸手摸了自己的眼角,「是凝凝是非不分,若今日犯錯的人是你,我也不會輕饒。」
他伸手推開懷中的女子,「多大的人了,兄長無事,早點休息,小心別累壞了身子。」
姜粟從善如流地從他懷裡退出,知道他想一個人單獨待會。
「兄長,我還需要你。」
姜丞撫摸著她的頭,「別擔心我,只是心裡有點堵。」
「小谷,兄長本以為可以給你一個隆重的及笄禮,沒想到竟發生了這種事。」
女子及笄禮何其重要,姜凝竟蓄意破壞,其心可恨。
每每思及此,他的心就感覺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
姜粟望著眼前疲憊卻眼神堅定的兄長,她輕輕搖頭,「兄長,謝謝你,從沒有人為我如此受累。」
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又極力保持平靜。
她深吸一口氣,「去吧,去看看她。」
等姜丞離開後,姜粟心累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心跳在寂靜中顯得尤為清晰,如同擂鼓般急促而有力。
鼻子間聞到一股淡淡的木頭香味,莫名撫慰了她的心。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拔下那根簪子。
簪子在她手中輕輕轉動,木頭的觸感讓她安心。
只是,這根簪子,她是不是哪裡見過?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暫時放下手中的簪子。
姜粟洗漱後,將自己團成一個小糰子,蜷縮到了床的一邊。
漸漸地,她的思緒開始迷糊。
東宮。
一位女子靜靜地躺在柔軟的榻上,眼神中帶著幾分慵懶和百無聊賴。
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隨意地散落在榻上。
一個年輕的男子從屋外走進來,見到她如此安逸,嘴角偷偷勾起一抹微笑。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隨意地坐在榻上。
將榻上的女子籠在自己懷中,「怎麼了,最近還睡不好?」
女子身體略微僵硬,而後慢慢放鬆自己的身體。
她知道,若是反抗,等待她的只有狂風暴雨。
那男子在暖黃的燭光映照下,悠然從衣襟深處取出一枚木頭簪子。
他輕輕遞到女子面前,聲音低沉而溫柔,「送給你,可喜歡?」
女子接過那簪子,眼裡閃過一絲嫌棄,「這麼丑?」
男子身形瞬間僵硬,而後,他小心翼翼地詢問:「真的很醜嗎?」
女子手撫摸著那根簪子,觸感溫暖而柔和。
木頭簪子散發著一股特有的香味,令人心生歡喜。
她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動人的光芒,輕聲回應:「是挺丑,但這木頭我很喜歡。」
男子眼睛微微顫動,好似春風劃開了冰雪般,「我給你戴上,輕易不要拿下來,它可以寧神靜心。」
剛一戴上,女子就覺得與平常很是不同。
心裡變得很平靜。
那些不甘憤懣都緩解了不少。
「這是你親手做的?」
男子見她心生歡喜,微微點頭。
他喉結微微顫動,一股欲望瞬間噴涌而出,「小谷,給我吧,可好?」
嘴唇在她耳邊不停地落下。
女子越來越抵抗與他接觸,他也不敢隨意過界。
每一次,都要千哄萬求。
因此,他的動作總是不可控制地越來越深。
女子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她是真的怕了。
他的眼神好像野獸,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
瞅准這一絲猶豫,男子欺壓而上,嘴裡不停地道歉,動作卻越發狂野。
女子又被疼醒了。
姜粟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眼前這熟悉的陳設,無一不昭示著這裡正是她自己的房間。
她心跳瞬間放緩,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舒緩。
還好,自己不是在東宮之中。
她目光掃過那木頭簪子,心中卻掀起了層層波瀾。
這一場夢,讓她知道,這木頭簪子竟出自蕭慎之手。
怪不得,她總覺得這簪子莫名眼熟。
所以,沈老夫人也是他特地請來,為她行這簪禮之人。
突然,千竹推門而入,臉龐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焦慮之色,「姑娘,不好了,外面竟然有傳言稱您是天煞孤星。」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憤怒。
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她害怕姑娘會心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