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碰上柳公子了?

  千竹看著自己姑娘冷靜的臉龐,總有一種看到了惠妃娘娘的感覺。

  有時候,姑娘流露出來的氣場,比之惠妃更甚。

  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她不敢有任何異議,「是。」

  ……

  入夜。

  姜粟又被夢魘了。

  東宮之中。

  為著家人流放之事,太子已經好幾天沒有理她了。

  整個東宮之中就如同一個冰窟窿。

  但一想到家人,她還是決意請太子幫忙。

  「娘娘,您不能再避著太子殿下了,若想讓他幫忙,總得討他歡心。」

  聽聞西域來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舞衣,她便讓千竹幫忙取來。

  那一件舞衣,金線修出大朵大朵的牡丹圖案,綴滿了流光溢彩的流蘇,一舉一動之間仿若一陣清風輕觸水面。

  最令人害羞的,裡面的肚兜竟只堪堪遮住胸部,而外衣則輕薄如蟬翼。

  姜粟穿上後,她自己都感覺害羞了。

  四肢基本一覽無遺。

  而自己膚色白皙,舞衣襯著,更覺煞人。

  舞娘一眼一板地教導她跳異域舞蹈。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沉默,扭過頭一看,太子殿下正睜著她。

  那個男人竟慢慢走到上首,拿起備好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別掃興,繼續跳。」

  不得已,她只好隨著鼓點舞動。

  然,有那麼一個人直勾勾盯著,她內心開始緊張,舞步變得雜亂無章。

  垂在腰間的流蘇更是要斷了一般,扭動著更加分明。

  腳下一個踉蹌,腳底一軟,她差點摔倒在地。

  恍惚之間,看到一個人影,一隻手裡還拿著酒杯,另一隻手卻牢牢地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眼裡是晦暗一片,姜粟不懂那個眼神。

  她懵懵懂懂地告罪:「太子殿下恕罪,臣妾沒有跳好這支舞。」

  太子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我很喜歡。」

  「殿下是真的喜歡……嗚。」

  話音未落,酒杯早已被扔掉地上,朱唇已經被攫取住。

  還未曾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摔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成碎片。

  「小谷好疼,好疼。」

  姜粟蒼白著一張臉,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黑暗中,一個男子坐在她床邊,慢慢點燃起安神香。

  「快點睡覺,我在。」

  姜粟一哆嗦,但也不敢違背命令,嘟囔了幾聲,開始安穩睡去。

  天剛將明,黑影見她不會再被夢魘,開始抽身離開。

  千竹打開帘子,「姑娘,該去給夫人請安了。」

  禮多人不怪,自家姑娘從小又不在夫人跟前長大,母女情終究是薄了一些。

  「姑娘,晚上你點安神香了嗎?」

  聞言,姜粟愣住了,這安神香她知道。

  是東宮特製的安神香,對於安神有奇效。

  怪不得昨天晚上睡得如此之香。

  「千竹,這香也是劉公公給你的嗎?」

  千竹辦事利落,手裡的動作自是不慢,她一邊絞了帕子,給姑娘眼上熱敷,一邊回覆:「未曾。」

  帕子上傳來熱氣,安撫了刺痛的眼睛。

  「那這香是哪裡來的?」

  主僕兩人一時想不明白,也不能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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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們趕到時,姜凝早已到了。

  她正趴在李氏的跟前,撒嬌地討要什麼。

  姜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進去,安靜地俯身行禮:「見過母親。」

  李氏立馬站起身,把她扶了起來,「可曾吃過早膳。」

  「未曾。」

  姜粟順著力道站了起來。

  今日,姜凝倒是不跟個鬥雞眼似的,安安靜靜地坐在繡凳上。

  「那可好,我們母女三個正好一起吃。」

  李氏也是真想與姜粟好好相處,對於這個女兒,她明白已經虧欠太多。

  她一出生,就已經承擔了姜家重任。

  姜粟笑笑,「早就想嘗嘗母親這邊的手藝了。」

  「明日,我們一起去南市,你們姐妹兩個有什麼缺的,都一起置辦了吧。」

  姜凝這才接上話,俏皮地吐吐舌頭,「母親說的可當真?老早就看中了一個首飾,一直沒有機會買。」

  姜粟不想買首飾,但是她想出去,尤其是想打聽下回收首飾的價格。

  三個人均想出去,這頓早飯倒也吃得相得益彰。

  ……

  南市。

  人來人往。

  這是大雍朝最繁華的地方。

  商鋪沿著青石板的街道林立,大街上人來人往更是好不熱鬧。

  姜凝特別想去古寶齋,這是當下女子最愛的首飾樓。

  各種首飾層出不窮,京都女子均以有一件它家的首飾為榮。

  姜粟卻抱著一幅古畫,想去南北書畫廊碰碰運氣,看是否有人能修復。

  李氏便跟著姜凝一起去了古寶齋。

  南北書畫廊。

  姜粟滿眼欣喜地看著眼前之人,「真巧,在這兒碰上柳公子。」

  柳元洲溫潤如玉,是一個真正的端方君子。

  他是兄長的好友,他們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姜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幼對修補書畫很有興趣,所以答應掌柜的邀請,有空時來這裡修補畫作。」

  柳元洲微微一笑,竹青色的衣袍隨風而動。

  聞言,姜粟眼睛一亮,著急開口:「我這正好有王又軍先生的畫作,經年累月,顏色已淡,不知柳公子可否幫忙修復一二。」

  姜粟俯身行禮,「若是公子不便,那也無妨。」

  柳元洲還禮,「不知姜姑娘竟是如此愛畫之人,某自當盡力。」

  他接過畫作,端詳了一番,遲疑道:「這畫作破壞處甚多,可能需要多些時日。」

  「那就多謝柳公子了。」

  姜粟眼睛一眯,活像一隻偷了腥的小貓咪。

  柳元洲有一隻小貓咪,通體雪白,根據祖父說是以前門人孝敬。

  祖父整日忙碌,他便求來照顧。

  久而久之,小貓咪與他極為親近。

  那小貓咪吃飽喝足,躺在陽光下眯著眼兒休息,那慵懶的樣兒就跟此時眼前小姑娘一模一樣。

  他內心再次一動,拱手道:「姜姑娘客氣了。」

  「不過,柳公子要參加科舉,會不會打擾到你?」

  她記得,柳元洲是考中了狀元的。

  前世,也曾在蕭慎口中談起過柳元洲很多次,說他是一位好官。

  黎民百姓得他護佑,是一種福氣。

  蕭慎如此高傲之人,對於他,也是諸多好評。

  「不礙事。」

  「柳公子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