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沒有合適人選?

  白姿聰慧,已經猜測到背後幫助她的人是姜粟了。

  姜粟意外地挑眉,疑問道:「你如何得知是我?」

  請她出面,是姜丞親自去請的。

  「我自幼在青樓之中長大,最擅長的就是夾縫中生存,若無這點本事,如何長大?」

  那日,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是姜丞。

  那個年輕的男子長相英俊,他應該是一個讀書人。

  他笑著詢問:「姑娘,可想選擇自己的人生?」

  青樓女子,身世悲苦,豈有選擇的機會。

  白姿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他便已經猜測她懷有身孕。

  被人踩在腳底下,百般欺凌,她可以一直吃這種苦,可是她孩子不行。

  無論男女,都要給他們一條不同的出路。

  於是,她來了。

  姜粟扶著她站起來,讓她坐在床上。

  「我不是白白幫忙的。」

  白姿苦笑地皺眉,「多謝姜姑娘,但唯有一事我不能答應。」

  姜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會讓你背叛王朗月,但你想日日夜夜看著他與其他女子卿卿我我嗎?」

  在前廳時,她看得清楚。

  白姿見到王朗月與姜凝親密接觸時,那眼裡閃過的嫉妒不甘與瘋狂。

  「若無嫉妒之心,你又豈會利用肚子孩子,故意吸引王朗月的視線。」

  白姿沒有否認,她眼眸低垂,「姑娘,想我做何事?」

  「聽聞青樓中有一秘藥,用之能讓男子對你念念不忘,此事可真?」

  男子對一個女子流連忘返,夜不能寐,青樓的生意自然也就越發好。

  老鴇為了留住那些男子,便讓姑娘們悄悄在其酒中下藥。

  據說此藥無色無味,卻會讓人上癮。

  白姿迅速站了起來,連連搖頭,「我豈能這麼做?再說我也沒有那種藥。」

  「難道你想日日夜夜一個人哭泣到天明?」

  姜粟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子,「想必此藥你也認識。」

  這藥並無什麼異常,只是讓人對那個女子的體味上癮而已。

  對於男子的身體,並無其他損傷。

  白姿接過藥瓶,將之打開,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細聞,發現此藥是上好的藥。

  青樓之中,此藥分好壞兩種。

  一種,不僅讓人上癮,還會讓人終日萎靡不振。

  還有一種,只是讓人上癮,並無其他異常。

  她發現姜粟給的是好藥,她微微點頭,答應了此事。

  她是真心愛王朗月,想與他長相廝守。

  青樓女子談何情愛。

  只是情之所至,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姜粟毫不意外她的選擇,她站起身,「白姑娘是聰慧之人,很高興與你再次合作。」

  她解決了一樁心事,愉快地躺在榻上。

  這幾日,連吃飯時候都不見王朗月的蹤跡。

  遣人一打聽,聽聞他日夜在白姿的房中,兩人如膠似漆。

  「千竹,磨墨。」

  姜粟從榻上坐起來,內心始終牽掛著一件事。

  她答應了陳嬸要尋找陳牙子的消息,只是柳影也打聽不到軍中的消息。

  柳元洲是首輔柳卻之孫,指不定他那裡能有什麼消息。

  她打算寫信,讓他幫忙尋找一下陳牙子的蹤跡。

  最近涼茶生意蒸蒸日上,她也一併告知。

  寫完了信,她感覺渾身舒坦。

  沒幾日,就到了她的及笄之日。

  李氏見王朗月日日夜夜宿在白姿房中,內心擔憂姜凝被欺負。

  只她是岳母,也無法苛責女婿的房中事。

  只能私底下暗自跟姜凝說,豈料,這個不長心眼子的女兒竟絲毫都不在意!

  李氏本就不喜白姿,她腹中孩子日子早,一出生就占了一個長字。

  如今,見他們兩人恩愛,卻把自己最心愛的小女兒丟在一旁,內心幾度焦慮之下便病倒了。

  對外宣稱感染了風寒,一直在屋子內休息。

  姜聞博又是一個不管府內事務的,整日裡只顧著宴請同僚,一點都不在意庶務。

  因此,姜府的所有大小事,均是姜丞一人操辦。

  姜丞哪管過府中事務?這幾日,他都著急忙得上火。

  定要將妹妹的及笄辦得風風光光才是。

  他連著幾日沒睡好,連府內的布置他都很上心,幾乎每一處都親自查看。

  恨不得一人當做幾人用。

  現在正是八月盛夏,暑氣正熱的時候。

  可憐姜丞一個人,府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過他的手。

  見他處理得極好,李氏更是當起了甩手掌柜。

  姜丞走到姜粟的住處,見其悠閒地躲懶,一手拿著畫本子,一手拿著荷花糕,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裡塞,「好歹也是你的及笄禮,怎絲毫不過問?」

  姜粟理所當然地說:「若是母親操辦,我自然得操心,如今,是兄長在辦理,我還能信不過兄長?」

  此言,她說得真情實意。

  若是李氏操辦,她確實得操心。

  姜丞一噎,「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你不成?」

  姜粟心虛地一摸鼻子,殷勤地為其倒水送茶。

  走到身後,默默地為其捶打肩膀,「兄長辛苦了,及笄禮過後,我請你吃飯。」

  姜丞哪捨得妹妹做這些活,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

  「此次來,是有一事摸不准。」

  姜粟從善如流地坐下,詫異地挑眉,「何事?」

  姜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雖將將府內事打理得極其妥當,但遇上及笄禮,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何況家中還有著兩孕婦?

  他歉疚地說道:「你的簪禮人,遲遲沒有找到合適人選。」

  簪禮人是需要在及笄時,將簪子親自插到女子頭上。

  一般來說,簪禮人身份越發德高望重,那女子也就越珍貴。

  姜家是個空殼子,世家貴族們怎麼願意出動老太君,讓其去為姜粟簪禮?

  為了這事,他好幾日沒睡覺。

  聞言,姜粟微微一怔。

  上輩子,因為她爬了蕭慎的床,一直躲在家中,怕被人說閒話。

  及笄禮也是隨意辦了。

  但那時,沈老夫人卻親自上門,為其當了簪禮人。

  她尋思,應是看在她太子妃之位來的。

  今生她沒有爬床,自然也就不會是太子妃。

  一想到那個和藹的老人,她內心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