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媚藥了?

  毓秀宮偏殿中。

  蕭慎斜靠在坐椅中,手裡把玩著茶盞,若有所思地考慮著什麼。

  惠妃留他到底有何圖謀?

  還有那姜家姑娘,貌似很怕他?

  突然,他感到腹中有一股暖流直逼著腦門。

  沒想到自己竟中了媚藥。

  可是什麼時候中毒的呢?

  想不到惠妃為了拉攏他,倒也是很捨得下心。

  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那個小姑娘,濕漉漉的杏眼,飽滿的嘴唇。

  他感覺那股熱氣更甚了,簡直要灼傷他的五臟六腑。

  他眼裡閃過一絲冷意,若是那個姑娘,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真的準備好承受他的怒火了嗎?

  蕭慎猛地灌入了一口涼茶,稍有緩解,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兇猛的熱潮。

  該死,究竟下了多少猛藥!

  「吱嘎」

  一雙纖細的手推開了厚重的殿門,發生了低沉的聲音。

  隨後走來了一位身著舞衣的姑娘,以面紗遮臉,一雙盈盈妙目,柔情似水地看著面前男子。

  蕭慎嗤笑,私下竟如此放蕩?

  他從容不迫地站起來,一伸手便將姑娘攬入懷中。

  那股熱潮更加猛烈,急於在她身上找個出口。

  「欲拒還迎就無趣了。」

  他一把扯下那面紗,露出一張嬌嫩的臉龐。

  比之姜粟,卻是遜色不少。

  「怎麼是你!」

  竟敢戲弄與他?

  蕭慎感覺到一股怒火直衝腦門而來。

  一個婢女就能籠絡他?惠妃真是越來越天真了。

  驚雨趕緊跪下,她一言不發,只是一雙漂亮的眼睛慢慢蓄滿了淚水。

  讓人有種疼惜的感覺。

  蕭慎眼底抹過一絲嫌棄,渾身都感覺噁心至極。

  他臉頰通紅,一時之間難以分清楚是憤怒還是藥物所控。

  「滾!」

  驚雨輕咬著下嘴唇,眼中淚水更甚。

  她閃過一絲恐懼,後又想到自己的處境。

  橫豎都是死,若是得太子垂憐,恐還有一線生機。

  她糯糯地開口:「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只求能陪伴殿下左右。」

  蕭慎厲聲呵斥:「滾!」

  身體內熱潮一股接著一股,灼傷著他的肺腑。

  他斜靠在桌子上,頭微微上揚,因為忍耐而導致的汗水順著下巴,一滴一滴滴落。

  「殿下還好嗎?奴婢雖是蒲柳之姿,卻也是個處子之身,願意伺候殿下。」

  驚雨看著眼前的男人,出身顯赫,骨節分明的手按在桌子上。

  蕭慎感覺異常煩悶,只感覺到女子的聲音一直嘰里咕嚕,難以聽清。

  眼前再次出現了姜粟的身影,忽遠忽近,讓人難以抓住。

  他穩穩心神,厲聲道:「再不走,死路一條!」

  素日聽聞太子殿下仁德,從不輕易發落奴婢。

  若是能得他,不僅性命保住了,還能享受榮華富貴。

  瞬息間,驚雨就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

  她慢慢站起身,特意攆著桑子,「殿下,讓奴婢伺候你吧。」

  她快速脫掉外衫,整個身體似一條蛇一般,纏繞住了他的身體。

  蕭慎怒不可遏,大力地扯掉那掛在身上之人。

  「來人。」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劉全彎著腰,一溜煙地跑過來,趕緊推門進去。

  一看屋內情形,他頓時兩眼發愣。

  作孽哦!

  他家主子是何等高貴的人兒,豈能容忍這般玷污?

  他趕緊揮揮手,讓人把那糟心玩意兒給拖出去。

  劉全趕忙拿出自己的珍藏,一把小扇子,一邊兒為蕭慎扇風,一邊兒從懷裡取出解毒丸。

  「殿下,可還好?」

  蕭慎冷冷一笑,手指了指那燃著的香,「聽說姜姑娘桃花羹一絕,我倒是想嘗嘗,把這給她送去!」

  「是。」

  ……

  「姑娘,不好了。」千竹急沖沖地跑進來,臉上布滿焦急之色,進門時,差點還讓門檻絆了。

  聞言,姜粟從容不迫地轉頭,慢條斯理地詢問:「何事?」

  手上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剪蝴蝶蘭的枝丫。

  那蝴蝶蘭是她最喜愛之物,花朵狀似一隻只飛舞的舞蝶。

  千竹看到她家姑娘那淡定模樣,心裡焦急少了些,穩穩心神,低聲道:「姑娘,驚雨被人拖出去了。」

  「拖出去了?」

  那豈不是她與太子並未圓房?

  這怎麼與前世不一樣?

  上輩子,她進入了偏殿,與中了媚藥的太子成就了好事。

  只是半途,被皇后捉姦在床。此後,她成了再也抬不起頭的太子妃。

  「奴婢清清楚楚看到驚雨被侍衛拉走了,姑娘,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被人查到是我們放走了她。」

  千竹感覺快要大禍臨頭了,禍害太子,當誅。

  姜粟被拉回了心神,轉過頭,繼續修剪著蝴蝶蘭的枝條,「慌什麼?是她自己打開房門,我們並沒有算計她。」

  她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把守衛調離了半刻而已。

  這也算是多給她一種選擇罷了。

  若是被太子寵幸,與驚雨而言,可謂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對她們而言,也是好事,太子收用驚雨,幫她們悄無聲息處置了。

  她們雖綁了驚雨,但若是真要處置了她,難免打草驚蛇。

  她們是弱勢,對上太子,毫無勝算。

  「可是,驚雨會不會發現我們?畢竟太相熟了。」

  千竹還是充滿著擔憂,若是驚雨真是太子的心腹,那豈不是明晃晃在打太子的臉。

  姑娘這不是一直都很仰慕太子殿下嗎?怎麼如今這般行事?

  姑娘是想跟殿下劃清界限了嗎?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姜粟靠在椅子上,低頭看著那盆蝴蝶蘭,「千竹,這幾日我總胸悶氣短,許是跟屋子裡的蝴蝶蘭有關,你把所有有關蝴蝶樣式的東西都撤了吧。」

  千竹低頭行禮,「恭喜姑娘。」

  放下執念,是該恭喜的。

  姜粟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鐲子,一汪碧綠,莫名的,自己的心都開始靜下來了。

  劉全拿著那已經滅掉的半柱香,畢恭畢敬地請安,「聽聞姜姑娘的桃花羹手藝一絕,太子殿下特想品嘗下,勞煩姑娘了。」

  姜粟心一驚,一股恐懼從腳心串起,她故作穩定地接過那香,「知道了。」

  若是讓宮裡知道姑姑用媚香陷害太子,必是大罪。

  此時,千梅匆匆趕來,「姑娘,皇后娘娘來了,此時正在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