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麻子消失了?

  姜聞博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喜,惱怒道:「你只需跟太子說一聲的事,有這麼為難?」

  姜粟立馬解釋道:「父親,此事聽我細細說來,眾所周知,太子是宿州賑災主官員。」

  她頓了頓,「若是此時讓他幫忙,怕是不妥。且不說他與女兒之間無甚情義,就算他願意幫忙,有心之人緊緊盯著,反而會收效甚微。」

  太子一舉一動均受監督,尤其是此次賑災。

  官員之間互相扯皮,遲遲無法籌齊糧食藥材。

  若是太子真的幫忙,那無異於讓他放在御史的筆下。

  蕭慎不是蠢人,他不會這麼做的。

  「若我們強硬要求,說不定會讓太子不喜,到時候太子側妃之位也即將不保。」

  她不會因為姜府之事,讓他陷入被動的境地。

  姜聞博在官場十幾年,姜粟所考慮的,他也能考慮到。

  太子是姜家需要攀附的。

  真要是飛了,那可就讓惠妃的算盤落空了。

  他點點頭,心情更加焦慮,「到底該怎麼辦!」

  姜凝聽不懂其中的歪歪繞,「父親,若是您賠上了一萬兩,說不定,聖上一喜,就不追究你責任了。」

  姜聞博嘆了口氣,「這一萬兩,是無論如何都得賠上,中間的缺口,也只能我來補齊。」

  他無奈地搖搖頭,未曾想自己竟落到了如此境地。

  一萬兩銀子就能讓他愁眉苦臉。

  他腦海中想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弱弱小小的,卻一直守護著姜家。

  「若你姑姑在就好了。」

  姜粟心中閃過一絲不喜,一個大男人,不說保家衛國,起碼不躲在女人身後。

  電光火石之間,姜凝感覺到了一個機會。

  她站起身,激動地說道:「父親,如若不然,與王家借吧。」

  姜聞博看了一眼小女兒,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他明白,若是向王家開口,簡直跟賣女兒無異。

  此時,李氏慌慌張張地站起身,把姜凝護在了身後,「老爺,此事不妥,若是凝凝就這樣嫁了過去,以後如何在夫家立足。」

  話音剛落,她鼻子感覺略微酸痛,淚眼蒙蒙的。

  姜粟內心百感交集,「父親,確實不妥。一萬兩雖多,但姜家籌措,未必不能解決當前危機。」

  姜聞博雙手背在身後,深深嘆了一口氣,再次感慨道:「若是你姑姑在就好了。」

  身形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姜粟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他作為姜家之主,絲毫經不起任何打擊。

  以前,有姑姑護著。

  如今,姑姑已逝,他竟還想著賣女兒!

  姜粟太了解他了,內心之中,只有姜家的名聲以及他的官位。

  她與姜凝兩人,在他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怕的是,他心中已經鬆口,想跟王家借一萬兩白銀了。

  遇事不想著解決問題,只會躲在背後。

  所有符合他利益的都要,一旦不符合他利益就能夠捨棄!

  姜粟內心微微一寒,有種唇亡齒寒之感。

  雙手慢慢抱緊自己的雙臂。

  此時,夜色已深。

  千竹為她剪蠟燭,將更亮的蠟燭放到她眼前。

  「姑娘,兄長已經打聽到,王麻子住在胡同里巷,姑娘早點休息,明日去見見?」

  姜粟瞬時抬起了頭,忍不住夸道:「知我者,千竹也!我剛想找王麻子,你就把人給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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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千竹臉色圓圓的,手直接衝著她的臉而去,使勁地揉搓了幾把,這才放手。

  千竹臉瞬間變得通紅,倒是不痛,只是姑娘家臉皮薄。

  「若是能看看帳簿就好了。」

  戶部帳簿,非等閒人能看。

  她也只能如此想想了。

  隔日一早,姜粟就帶上千竹,趕車去了胡同里巷。

  時辰還早,胡同里巷裡人煙稀少。

  唯有一些做早點生意的,正收拾著店門,打算開張。

  姜府馬車趕過去時,邊海見到了,立馬站了起來。

  他一路小跑跑到馬車邊上。

  姜粟走下馬車,見其神色疲憊,眼睛卻異常明亮。

  心知這是一夜未眠。

  內心很是感激,畢竟能真心為她做事的人不多。

  「辛苦你了,有什麼情況嗎?」

  王麻子一直是戶部的一個小官員。

  幾年前,因為算錯了一個小數據,差點被趕出戶部。

  姜聞博剛坐上戶部侍郎的位置,新官上任三把火,為了顯示自己仁德之心,便把他留下了。

  從此後,王麻子得了什麼好處,經常會獻給姜聞博。

  說起王麻子,也是難。

  早年死了爹娘,在街上乞討之時,一位老秀才發現他很有慧根。

  幸而被其收養,並得以入官場。

  他老年得子,非常疼愛。

  前幾個月,他兒子愛上了賭博,輸光了家產。

  姜粟抓住了其中的一點,反問道:「他很缺錢?」

  邊海點點頭,「房產都賣了,這裡是租的。」

  王麻子是不是被人威脅了?

  故意做了手腳?

  無論如何,她也要弄清楚情況。

  「他還在裡面嗎?」

  邊海點點頭,「進去後,就沒有出來過了。」

  他在門外守了一夜,擔心從後門出去,特意讓李二待在後門。

  邊海做事她還是放心的。

  目前為止,她交代下去的事,他都盡心盡力完成。

  她示意千竹上前敲門,然而敲了許久,也未見人來開門。

  姜粟疑問道:「昨夜有何異常?」

  邊海仔細回想,搖了搖頭。

  昨日黃昏。

  他見王麻子入了家門,便一直在門口徘徊。

  蠟燭一直燃到深夜,然後就一直到了現在。

  期間,並未有什麼異常。

  姜粟總感覺有些怪異,詢問道:「他蠟燭燃了很久?」

  邊海點點頭,肯定地說:「三更天。」

  「你說他兒子賭輸了家產,他哪裡來的錢買蠟燭?」

  蠟燭一般都是官宦人家或者富商家庭才用。

  普通人家用的是燈油。

  貧窮人家,晚上都是早點上床休息。

  王麻子哪裡來的錢買蠟燭。

  邊海搖搖頭,「不知。」

  「其後可有異常?」

  「沒有了,一直很安靜,直到你們來。」

  電光火石之間,姜粟內心突然閃出一種可能。

  「快,把門破了!」

  聞言,邊海便退後兩三步,而後抬起腳,瞬時用力,把門推開了。

  屋內空空如也,並沒有見到任何人。

  蠟燭早已燃燒過半,已經被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