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子何以知道我受傷了?

  王朗月一改昨日的頹廢,如今,他長身玉立,又是一副好皮囊。

  「若說祈求佛祖原諒,那也應該是你。」

  姜粟再也不願與之有任何交集,轉過頭就想要離開。

  王朗月長腿一跨,立馬攔住了她,「還多虧了粟妹妹,朗月得了佳人。」

  那種被蛇纏住的知悉感又撲面而來。

  她感覺渾身滑膩。

  姜凝此時也到了大殿中,一見兩人親密地在聊天。

  頓時,她醋意大發,一把推開了姜粟,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王朗月顯然不想因為與姜粟的一些舊恩怨,讓新歡誤會。

  他立馬幾步跑過去,拉起姜凝的手,似乎她的手受傷了一般。

  「下次不要這麼推人,容易手受傷。」

  姜凝一聽,面露感激之色,「多謝表哥,只是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姜粟無意與他們有過多牽扯,「還望妹妹能夠馴夫有道,莫要讓妹夫天天如同一隻發情的狗,四處亂咬人。」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她在寒山寺里四處閒逛著,思慮著要不要去一趟後山。

  但一想到自己已經給柳元洲帶去了麻煩,如果被人發現,又得落人口舌。

  她的腳也開始腫了。

  按道理,她應該在廂房休息,只是想到寒山寺那一夜好眠,該是佛祖功勞。

  因此,一早才去大殿拜謝菩薩。

  未曾想,竟又遇上了王朗月這條毒蛇。

  「姐姐留步。」

  身後傳來了姜凝的聲音。

  她轉過頭一看,王朗月已不知所蹤,唯有姜凝。

  姜粟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她。

  「妹妹何事?」

  姜凝慢慢行至眼前,右手往頭上的伸去,一直來回撫摸著那支簪子。

  她眼露譏誚,仿佛在看手下敗將一般。

  「姐姐腳未好,一早便來勾搭我的未婚夫,真是好涵養。」

  姜粟諷刺道:「你真是作死。」

  王朗月是何等風月高手,姜凝遇上他哪有勝算,說不定骨頭都要被吸乾。

  「你是什麼意思!」

  姜凝瞬間如同炸了毛的小貓,怒目圓睜地看著她。

  姜粟微微嘆口氣,她不想親生妹妹真的掉入火坑。

  「你可知,王朗月有一心上人,你可知,王朗月是青樓常客。」

  王朗月別的本事沒有,勾搭女子是一把好手。

  前世在東宮時,她就有所耳聞。

  「哈哈哈。」

  聞言,姜凝笑翻了,良久,她才止住了笑意。

  雙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不屑,「姐姐,人不風流枉少年。」

  她慢慢靠近姜粟,輕聲細語:「他貪權,我貪財,我與他是天生一對。」

  姜凝看向她,目露鄙夷:「情情愛愛又是什麼東西?姐姐,你愛慕太子殿下人盡皆知,如今又是為何?」

  她越發看不懂自己的姐姐,以前,一味追在太子殿下身後,她倒是贊成。

  畢竟,若是成了太子妃或者太子側妃,總歸也算是飛上了枝頭。

  「姐姐已經這把年紀了,還在追求心愛之人嗎?太子殿下,是有心的人嗎?」

  聞言,姜粟心頭一震。

  是啊,蕭慎沒有心!

  這是她前世付出了多慘痛的代價才悟出的道理。

  一想到重生後與他相處,她有時甚至感到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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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希望你別干涉我的事情。」

  姜凝甩了下手中的足金大手鐲,內心滿意極了。

  從此以後,她想要有什麼首飾,就有什麼首飾。

  再也不用眼饞別人的了。

  姜粟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難道姜凝是因為貪圖王家的財富,知道王家的野心。

  這才將計就計,以身當餌。

  她成功了。

  突然,她感覺到腳上的疼痛越發明顯。

  她應該回到廂房,讓千竹幫忙上藥,然後好好將養。

  但是此時此刻,她並不想回去。

  姜粟無目的地慢慢走著。

  發現自己無意間走到了祈願樹前。

  她望著祈願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慢慢祈禱。

  信女不求什麼,只願姜家度過危機,自己不受束縛遠遁他鄉。

  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竟默立著一人。

  他靜靜地看著她,一點都不打擾。

  姜粟卻像是看見了鬼一般,驚訝得立馬往後退了幾步。

  腳踝早已受傷,她一劇烈運動,底盤不穩。

  「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蕭慎未曾想,她見自己竟好似洪水猛獸。

  心內閃過一絲受傷,不察之下,讓她摔倒在地。

  他伸出手,關心地詢問:「你沒事吧?腳是不是更嚴重了?」

  更?

  姜粟無視那近至眼前的手,雙手撐在地上,借力站了起來。

  她疑問道:「太子殿下何以知道我受傷了?」

  蕭慎收回那隻手,見她面容平和,揣測著該是無事。

  他手微微握拳,拇指不停地在手指上打圈,似乎在揉搓著什麼。

  事情發生在昨日黃昏,今晨,他就已經知曉。

  姜粟神色冷淡,眼神中透出冷冽的光芒,諷刺道:「大雍朝的太子可真閒。」

  蕭慎並不在意,反而寵溺地笑了笑。

  「本宮日理萬機。」

  姜粟被氣笑了,所以,他這麼忙,還天天關注她是為什麼?

  「莫非,太子殿下以為臣女是別國奸細?」

  蕭慎餘光輕飄飄地掠過身旁的女子,細細打量著她。

  這小胳膊小細腿,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肌膚吹彈可破,怎麼能做得了奸細的活兒。

  他回想剛才那個虔誠祈禱的身影,眉心之間好像有化不開的仇怨。

  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不禁直接開口:「若你有何難事,可說與我聽,祈禱是沒用的。」

  聞言,姜粟轉頭看向那棵祈願樹,她相信事在人為,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蕭慎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過去,思慮一會兒,從懷中取出一張布條。

  他輕聲細語地開口:「信女有三願:一願姜家平安;二願隨心而活,不受禁錮;三願得一如意郎君。」

  聲音清越婉轉,如同山澗的叮咚泉水,又似林間的幽蘭細雨,沁人心脾。

  姜粟猛地轉過頭,伸手一下子把布條搶了過來。

  一種無言的怒火在她心底熊熊燃起!

  他憑什麼窺視著她的生活!

  氣極反笑,她失望極了。

  「你的掌控欲還是那麼強,不允許任何脫離掌控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