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選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下官該如何配合?」
姜粟微笑著說:「只是先讓你暫時消失會兒,然後,你來照顧太子殿下即可。」
「必須盡心竭力!」
劉選毅然決然地挺直了腰板,目光堅定,擲地有聲:「定當竭盡全力,為太子殿下療愈病痛,不容有絲毫懈怠!」
姜粟神色凝重,「煩勞劉公公,三天內,所有關於太子殿下的消息一律不能傳出去,三日之後,把小夏子放出去。」
她相信,只要他們這邊緊緊捂著太子的消息,那些人就會越來越以為太子殿下真的會出事。
那麼他們的狐狸尾巴一定會露出來。
到時候,他們在暗處,直接讓黑甲衛抓起來即可。
三日之後,小夏子會將太子殿下有事的消息透露出去,他們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姜粟眼裡閃過一絲冷意,這些人想要的不僅是太子之位,同時也是蕭慎的命。
等所有人走後,她慢慢走上前,看見蕭慎蒼白的臉色,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傷口已經上了止血藥,應該是沒有事了。
只是失血過多,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過來。
她牽起他的手,眼裡儘是複雜。
前世,她最想逃離的人就是他了。
他漠視姜家的悲劇,他漠視她的感情,甚至,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那一碗一碗的避子湯,直到此時此刻,她都能知道那種苦。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心痒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她立馬抬頭,便見到蕭慎已經醒過來了。
姜粟臉上露出了笑容,著急地詢問:「你醒了?感覺什麼樣?可還有哪裡不適?」
蕭慎伸手撫摸上她的臉,「你剛才笑了,從惠妃去後,你從未在我面前笑過了。」
從惠妃去後,那個小尾巴再也不願意跟著他了。
他有過迷茫,有過困惑,但是對於這種小情緒,他壓根就不想在意。
她還太小了!
等她再長大些,讓她當個太子妃之位。
不需要她承擔太子妃之責,只要想著每一天回去,就有她在等他,他內心就很滿足了。
聞言,姜粟鼻子一酸,不僅是因為他的話,更是因為前世今生那些錯雜的感情,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從未恨過蕭慎,唯一想的就是遠離。
可若是說,她原諒了他,那也有點說不過去。
這一刻,她不想面對這份感情,「別說這個了,你餓了嗎?我讓劉全去拿份粥來。」
蕭慎拉住了她,「你好像又忘了,我說了,不要忤逆我的心意,你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姜粟彆扭地轉過頭,「你別太霸道了,大不了,我還有一死。「
話音剛落,一陣沉默在兩人之中蔓延。
蕭慎感覺自己胸腔里有一股無名之火,他拼命壓抑著自己的身體,咬牙切齒地說道:」別再說傻話。「
姜粟嚇得脖子都縮了起來,這是她前世時,養成的習慣。
只要他一生氣,她就會將自己鎖起來,好像這樣就能夠躲避一樣。
姜粟暗恨自己的不爭氣,她轉過頭扯開了話題。
「宿州之事,應該是背後有人指導,目前大概率是厲王。」
如果蕭慎出事,厲王就是最後的贏家了。
蕭慎皺起眉頭,拇指不自覺地在食指上打圈,良久,他才說道:「不管是誰,定有後手。」
姜粟點點頭,她也是這般認為。
相信厲王那批人,定會一次又一次地來探查太子殿下的具體情況。
直到他們認為,太子身體會出事。
「我讓劉全將計就計了,到時候,看看哪些魑魅魍魎會跳出來。」
聞言,蕭慎眼裡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她也並不只是愛吃喝。
他頗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那目光好似三月里的春風,劃開了湖面,在湖心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姜粟望向他,一眼就被他的眼神嚇到,她轉過頭,「如今,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無論他們有什麼計劃,第一步,都是想讓你出事,只要你好好的,就已經算是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了。」
蕭慎無言地嘆息,這個小姑娘又開始躲他了。
他伸手扶住額頭,感覺腦袋還有些昏沉,「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一個沒有母族支撐的人,能當上太子那麼多年,憑藉的也不是皇帝的寵愛。
只是,這些年,他已經越來越不動聲色了。
反而,讓那些人覺得他高深莫測了。
姜粟點點頭,他們倆目前是在同一條船上,唯有同心協力,才能破釜沉舟。
從那個恐怖的吃人村莊回來,他幾乎是顆粒米都未進。
她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住,於是朝外面喊道:」劉公公。「
劉全早已在外面就聽到了動靜,他擔心自家主子餓了,便早早地準備了一份粥在外面等著。
聞言,他推開門進入了屋子內。
他幾步走上前,立馬雙膝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殿下,都是奴才識人不清,才害的殿下……「
」請殿下責罰。「
蕭慎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了,」下去領五十鞭,再將所有人的底細再細細查一遍。「
聞言,劉全哭得更加狠了,」奴才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殿下了。奴才謝殿下責罰,奴才這就去領罰。「
蕭慎賞罰分明,若是他下了懲罰措施,那就代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反之,則可能他已經將這個人棄之不用了。
劉全將這粥迅速放在了姜粟的手裡,然後幾步跑出屋子,順便,將門牢牢地關上了。
速度之快,讓人總覺得有些故意。
姜粟看著手裡的粥,內心閃過一陣無語。
這是讓她餵?
她什麼時候說要搶劉全的活了?
蕭慎掙扎著坐起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那模樣似乎在說,快點來餵吧。
姜粟:」……「
莫不是欠了他不成?
蕭慎見她端著粥,傻愣愣地呆在原地,以為她是被他嚇住了。
心中暗暗咋舌,為何會在她面前下懲罰,豈不是讓她以為自己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
雖然,他確實也是。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剛才嚇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