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開始了嗎?

  初夏的陽光柔和而溫暖,灑在大地上,仿佛給世界蒙上了一層金黃的紗巾。天空湛藍如寶石,與遠處的大海連成一片,形成了海天一色的壯麗景象。

  微風輕拂,帶來了大海的氣息,鹹鹹的、濕潤的,讓人感到心曠神怡。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發出悅耳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大海的故事。沙灘上,細沙潔白如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南星在道路的盡頭,享受海風的吹拂,懶洋洋的趴著曬太陽。好久好久沒見到海洋了,這條路修起來,風景都不一樣了。

  這幾個月賣貨的賣貨,建設的建設,連宇智波和千手都沒能去干架,倒是過的非常愜意。火雲在賣糧、賣水果,還和之前一樣控制的量,南星也當做沒看見。

  隨著哇嗚一聲的哭泣,天守閣誕下一個孩子,讓南星猛地爬起來,心裡忍不住感嘆,輕省日子要結束了。

  果然,火雲得了幼子,許多家臣都去道賀。一個個特別的開心,好像做爹的是他們。

  南星捂著眼睛不忍直視,瞧著芽衣呵斥他們,色厲內荏的說『這是大名的孩子』,讓他們不要隨便過來。

  而那些家臣們都如夢初醒端正神色,端著為大名高興的樣子。

  南星知道芽衣要動手了,用心的關注火方城的動向,沒想到先暴雷的是雷慶城。那邊的大名出門被人暗殺了,據說發生了繼承人之間的動亂,多子的原雷慶城大名家,很是慘烈的廝殺了一番。

  火方城這邊只是收到消息,說新任大名是芽衣的三哥,母家並不顯赫。火雲召集大家開會,商量著派誰去道賀,探一探新任大名對火方城的態度。

  噠噠噠!

  噠噠噠!

  急切的腳步聲,讓會議室里的人都皺眉。還有出聲呵斥呢,門口就滾過來一個人,是家臣中還算穩重的,今天卻滿臉的焦急:「主公大人,有消息說雷慶城要和我們宣戰。」

  「為什麼?」火雲蹭一下站起來,這特麼屁股都沒坐熱,就窺視火方城呢?

  「新任雷慶城大名說,是您指使芽衣夫人傳遞消息,刺殺他的父親。」

  「荒唐!」火雲差點心梗了,他小老婆剛生孩子不到一個月。而且,他何德何能,叫人女兒去把父親刺了?

  「主公大人,對方僱傭了土之國的兩天秤一族,要將火方城踏平。」

  「快去千手僱人。」

  戰爭又開始了,前線打得十分膠灼,雷慶城的大名殺紅了眼,聽聞火方城有重寶,那些糧食和瓜果都是那寶貝里生長的,他一定要把火雲殺了,奪下那寶藏。

  戰報一份份發過來,火雲感覺雷慶城現任大名有病,如此瘋狂的仿佛真是殺父之仇。兩國之間的舊怨難以化解,可這傢伙剛上位不穩定局勢,就拿自己開刀是怎麼回事?

  【想不通。】火雲見方根本睡不著,芽衣還在為父親突然離世而哭泣,真是糟心透了。

  小侍捧著茶碗靠近,放下茶碗看一眼大名退下去。他在門口冒著冷汗等待著,心臟猛烈的跳個不停,他要趁著忍者不在的時候完成。

  【父親、母親…】小侍稚嫩的臉滿是汗,眼中有害怕和狠絕。

  南星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無論是這小孩,還是那邊抽出匕首的侍女,都是小人物。他們乘著芽衣報復的風,跟著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誰說平民不知道反抗?

  她曾刻板的認為底層渾渾噩噩被壓迫。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敢做。可實際上他們比誰都清楚誰在欺壓自己,只是無力反抗罷了。

  現在找到了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呢?

  是誰奪走親人的生命,是誰踐踏了身體,是誰給扣上了罪名。這些,大家全部都知道。

  這些小人物把火方城賣了個底朝天,他們那麼害怕,卻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因為沒有實力復仇,報復需要賭上唯一還剩下的性命。

  火雲喝下了半碗茶,感覺嘴裡有些不對勁,脖頸上的玉忽然裂開。他慌忙起身準備叫人,就被一把匕首刺穿的背部。

  噗嗤!

  火雲疼得大叫,天守閣卻在同一時間爆炸起火了!

  所有人嚇得瘋狂尖叫逃跑,火雲趁機揮開了那個侍女,就要鎖喉拔劍刺過去。哪知道背後又是一疼,是送茶的小侍撞了一下匕首。

  利落的兩刀刺穿了他們的身體,火雲身邊的人也到了。千手忍者看到這情況,差點直接叫出來,連忙過來把他帶到外面去,路上摁住了傷口。

  「父親!」火雲的長子棲壽郎跟著一起,他對這種狀況一時腦子轉不過來。「我父親怎麼樣?你們的醫師呢?」

  「去神社。」火雲打斷了兒子,天守閣出事了,那個地方一定不能有事。

  南星知道火雲暫時死不了,也沒有管警報器,而是出現在抱著兒子的芽衣面前。她絲毫沒有逃跑的打算,想要在這裡化為一團灰燼。

  「就打算這樣結束嗎?」

  「您明明什麼知道,為什麼不揭發我呢?」芽衣轉過臉看到白狐,在火焰中蒼涼一笑。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犧牲嗎?」

  「因為我是女子。」

  「不、因為女子沒有繼承權。」南星認真的望著她,無比肯定的說道。「如果你有繼承權,殺掉你的父親,就能改變命運。就像你兄長所做的一樣,拒絕被你父親殺死,反而繼承了他的一切。」

  「……哈哈哈,是啊,是啊。」芽衣怔怔了片刻,眼淚從眼角滑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就這麼死了,下輩子若還做女子,照樣逃不脫這樣的命運。」活下來了吧,復仇犯不著賠上自己。

  「您是想我為天下女子做什麼嗎?」

  「至少你有這潛力。」

  「您不覺得我惡毒嗎?」芽衣低低的哭泣,她真的忍不住了,所以誕下孩子就迫不及待的復仇。無恥的父親死了,她想去地獄作證,讓他下最可怕的地獄,哪怕賠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你選擇留下,卻把侍女都安排好了。」南星認為這個底線很好,至少不是那種大家全去死的反社會人格。「活不活…自己選擇吧。」

  芽衣看著南星消失,看看懷裡襁褓安靜睡著的孩子,最終邁開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