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之下無公理。
即便對方如此無禮,薩姆伊也不能反駁,只是說道:「雲隱深受雷之國民眾信賴,剿滅叛軍後,雲隱可以幫您快速穩定雷之國局勢,這對您也是好事。」
「好事?」白石義城冷笑道:「我就跟你明說吧,四代雷影是怎麼死的,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們對我恨之入骨,現在只是迫於形勢向我低頭,日後若有機會,絕對會狠狠咬我,我為什麼要扶持一條噬主的狗?」
說到底雙方信任度的問題。
仇恨帶來的隔閡想要用言語化解無異於痴人說夢,畢竟鳴人只有一個。
「可是您已經答應我們出兵了,雲隱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出兵?信任?」
白石義城一腳把身下的女人踹開,光著身子走到薩姆伊面前,惡狠狠的說道:「現在知道信任的重要性了,可你都幹了什麼,串聯議員和高官逼迫我出兵雷之國,嘿,你是達到了目的,可我很不爽,所以我要把你們雲隱也當成叛軍給剿了!」
薩姆伊豁然抬頭,瞪大眼睛說道:「你要背信棄義?」
「說話過過腦子,什麼背信棄義,我從來都沒有和你有過合作,再說了,背信棄義對我而言不是很正常嗎?你來桃之國之前難道沒有了解過我的為人?」
白石義城蹲下身子,笑得異常邪惡:「被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真以為桃之國會有人真心實意的幫助你?」
御屋城炎只是想讓白石義城出兵雷之國,雲隱只是他用來逼迫白石義城的棋子,現在目的達到了,雲隱對於御屋城炎再無利用價值。
剿滅雲隱,御屋城炎不僅不會阻止,恐怕還要拍手叫好。
薩姆伊的心瞬間墜入冰窖,渾身都在顫抖。
話都說到這份上,一切都已明了。
皇帝因為某種原因不願意出兵雷之國,一群眼饞雷之國的政客就想辦法逼迫皇帝,自己不明真相被利用,如今已成棄子,又惹了皇帝厭惡
「他們為什麼還要通知我?」
「因為他們害怕。」白石義城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眯著眼睛笑道:「像你這種胸大無腦的蠢貨,最適合拿來給我泄火,這就是你最後的利用價值。」
話音一落,男人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高高舉起:「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不過對我而言,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放心,我絕對會把你敲骨吸髓,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在男人猖狂的大笑中,薩姆伊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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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的飛船載著桃之國士兵飛向雷之國,而在港口處,上百艘巨輪也開始啟航。
皇帝大張旗鼓的出巡了。
船隊漸行漸遠,御屋城炎收回目光,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然後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自從那天議會結束,御屋城炎就明白了一件事。
皇帝對自己起了殺心,但同時也給了自己機會。
如果把握不住機會,滅族之禍就在眼前。
可是御屋城炎至今都沒明白所謂的機會到底是什麼
如果是以前那個無情冷酷的皇帝,御屋城炎不用多作思量就能猜透其心思。
但現在的皇帝實在是喜怒無常,朝令夕改之事也時有發生,一切都是因為皇帝變成了一個寵愛子女的好父親。
寵愛子女是人之常情,但對皇帝而言,這恰恰是缺點,無情冷酷才是一個真正優秀的帝王,桃之國能有今日正是因為有一個絕對無情的帝王。
可惜啊,人終歸要回歸到人。
驕奢淫逸,紙醉金迷,這些都可以容忍,畢竟是皇帝,天上之人自然要過神仙一樣的生活。
但唯獨有一點,御屋城炎不能容忍,那就是倒行逆施,自掘墳墓。
既然享受了權力,就要背負起權力帶來的責任。
為了一己之私,完全不顧國家利益,天底下怎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蠢貨?
所以他明知道不可能斗得過皇帝也要和皇帝斗一斗。
想當初,父親帶領著族人一磚一瓦在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建立起桃之國的雛形,而自己也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一輩子的心血,還有許許多多為這個國家付出生命的英烈
桃之國絕不是皇帝的私有物,而是屬於所有為這個國家付出心血的民眾!
眼睜睜看著國家衰敗分裂,他做不到!
站在天上,手握巔峰權力的皇帝又如何?
總會有人敢於直面無上權力的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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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耳邊是飛鳥的鳴叫和波濤的怒吼,懷裡是嬌俏可人的少女,此情此景實在讓人心曠神怡。
站在船頭的白石義城忍不住感慨道:「這才是人生的意義所在,整天待在城堡里,人都要發霉了。」
「陛下喜歡大海嗎?在城堡里也可以看見大海啊。」
「心情不一樣,風景自然不同,於我而言,那座城堡更像是牢籠,未紀,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吧?」
當初雷之國大名為了和桃之國簽訂和平條約,連十三歲的女兒都送到了城堡,懷裡的少女未紀就是雷之國大名的女兒。
本來白石義城並沒有看上未紀,年齡太小實在很難讓人提得起興致,當初只是隨意打發她在城堡里做侍女,可現在他卻把少女帶在身邊,什麼用意不問自知。
「完全沒有,待在城堡就像待在家裡一樣安心,大家都對我很照顧呢。」
白石義城瞥了她一眼,笑了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堂堂公主卻給人端茶倒水,這種落差就算是成年人都很難適應,更何況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女,這話里的水份估計就像眼前的大海一樣。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未紀回頭看了眼,立刻從男人懷裡掙扎出來,跪在地上行禮:「見過皇后。」
「免了。」
杏奈揮了揮手,未紀立刻識趣的告退離開。
望著少女離開的背影,杏奈若有所思:「你真就信不過雲隱村?」
白石義城反問道:「你覺得雲隱村很好?」
「雲隱雖說對你以及桃之國都心懷怨恨,但他們終歸只是忍者,而這個女孩不一樣,她是雷之國大名現存的唯一血脈,如果有了孩子,將來必生事端。」
「行了吧,只要我不死,她翻不起浪花,倒是雲隱,你別忘了,我也是忍者出身。」
「自古以來有過多少忍者,成就如今這番偉業的卻只有你一人。」
「你一向都只說我的不是,怎麼今天卻突然說起我的好?」
杏奈翻了個白眼:「連未成年的少女都不放過,你就是個畜生,非要我罵你才覺得心裡舒服?」
「」
白石義城覺得自己有點賤。
「哼,你確定要先去水之國?陽紫那是個很要強的孩子,你有把握嗎?」
「把握?」白石義城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去見見女兒,你以為我去幹什麼?」
「少裝蒜,多少年的夫妻了,你瞞不過我。」
「唉」白石義城很惆悵:「把握自然是沒有的,不過陽紫畢竟是個女孩要是先去找那幾個小王八蛋,指不定搞出什麼事,這男人啊,心要是硬起來,那可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我這老傢伙可經不起他們折騰。」
「好吧,如果陽紫不願意呢?你準備怎麼辦?」
白石義城攤攤手:「還能怎麼辦,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