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義城現在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他這兩年來到底在幹什麼?
冒著生命危險養了一條吞噬壽命的蟲子,本以為能夠化繭成蝶,結果現在你告訴我沒錢這隻蝴蝶不能飛
最後還是選了多目蝶,雷蝶和水蝶。
多目蝶是一種偵察類的忍蝶,它的眼睛長在頭頂能夠全方位無死角的觀察四周,這個範圍大概百米。
白石義城本身就有感知能力,之所以還要選這種忍蝶,那是因為他
怕死。
他現在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世界深深的惡意,尤其是現在。
至於雷蝶和水蝶,都是屬於輔助類,它們的存在能夠增強忍術效果,還有一個好處,便宜
看到白石義城不開心,白石榮澤為了提高他的積極性開口說道:「爆裂蝶其實也可以,只是你的查克拉跟不上,養了也是雞肋,至於大食蝶,我們家族有飛行忍術。」
可惜,現在白石義城對於他的話那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就算家族真有飛行忍術,想必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學會。
孩子大了不好騙了,白石榮澤很尷尬。
「既然選好了,那我就開始了哦,小傢伙準備好了嗎?」
芽衣說話時揮了揮手,一群蝴蝶就從她身上飛出圍著白石義城打轉。
白石義城點頭,選好蝶種後就剩最後一步,取血。
本來還以為要用刀劃破手腕,沒想到居然是蝴蝶取血。
這種蝴蝶好像是吸血蝶。
書上記載著能在瞬間把人吸乾,對付普通人很有用,對付忍者就顯得很不入流。
他脫掉上衣,吸血蝶開始趴在身上吸血,以為會很痛,他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沒有感覺到痛的他又睜開眼睛,仔細觀察這些吸血蝶,發現除了它們的肚子開始變大之外,別的好像也沒什麼特殊。
漸漸的他就感覺不對勁了,渾身軟綿綿提不起一點勁,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還好白石榮澤及時扶住了他,然後那些吸血蝶就開始向著大殿外飛去。
「以後每半月來取一次血,退下吧,我有些累了。」
芽衣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白石榮澤背起他告辭離去。
回到廣場上,白石榮澤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問道:「想不想看看這個地方,這裡可是我們一族的淨土。」
淨土這個詞彙又一次出現在白石榮澤口中,白石義城對這個地方也很好奇,正好他還有些疑惑。
看到他點頭,白石榮澤乾脆將他抱在懷裡說道:「你選大食蝶是不是想要飛,其實飛行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說著話,密密麻麻的蝴蝶從白石榮澤身上飛出,在空中組合變化,漸漸變成了一張寬大的椅子。
白石義城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察覺到他的吃驚,白石榮澤抱著他坐了上去:「蝴蝶能在天空飛舞,我們作為蝶使當然也能飛。」
蝴蝶帶著兩人漸漸升空向著村外緩緩飛去。
這種飛行方式速度相當緩慢,也就比常人走路快一點。
樣子貨,白石義城無力吐槽。
只不過速度再慢終究還是飛了起來,第一次飛行還是讓他很興奮。
飛出村子後,白石義城就仿佛進入了童話世界,所見一切都在刺激著他的眼球。
湛藍天空下,一片花海無邊無際,數不清的蝴蝶在花海中上下沉浮。
清風拂過臉頰,溫柔愜意,鳥兒從身邊飛過傳來幾聲好奇的鳴叫。
淨土嗎?
一直以來他都不能理解白石榮澤坦然面對死亡的心情,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一點。
如果淨土真的如此模樣,那又何必畏懼死亡?
看著腳下的花海,白石義城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淨化,心胸為之一闊忍不住大喊出聲:「啊~~~」
自從轉生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家族,他就有一種奇怪的緊張感。
當族人,家人一個個消失,這種緊張感更是達到巔峰。
畏懼死亡,恐懼消失,害怕未知。
瀕死之人會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瞎子也會渴望光明。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抓住了未來。
他很清楚這只是錯覺,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美夢,沒人願意清醒。
白石榮澤聽到這聲發泄似的大喊,臉色很複雜,嘴唇抖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過了一會,白石義城終於清醒過來,頓時感覺很尷尬,白石榮澤只是笑著撫摸他的頭。
「榮澤叔叔,蝶棲谷到底是什麼來歷,家族典籍中可沒有這種記載,還有剛才村子裡明顯有人居住,為什麼我們來後都沒人出來看一眼?」
「我也不知道蝶棲谷什麼來歷,家族裡也沒人說得清,反正一代一代就這樣傳了下來,或許芽衣大人知道些什麼,只是」
白石榮澤欲言又止:「總之不必在意蝶棲谷的事情,你只要知道這裡是我們的通靈地就好,至於村子,那裡住的不是人,而是忍蝶,都是我們死去的族人。」
「繭縛之術?忍蝶像人一樣生活?既然是族人為什麼不出來相見,還有忍蝶和通靈蝶到底怎麼區分?」
「忍蝶是族人使用繭縛之術後形成的種族,通靈蝶則是忍蝶幫我們培育的蝴蝶,它們大多沒有意識,生命周期短暫。」
「至於為什麼不見我們,那是因為這裡發生過很多事情。」
「不能告訴我嗎?」
白石義城真的很好奇,這裡的一切都聞所未聞,從未在整個火影出現過。
「也不是,反正日後你也會遇到這種問題,現在告訴你還能讓你多做一些準備。」
白石榮澤有些躊躇,試探道:「你已經對這裡有了了解,你覺得死後變成忍蝶在這裡生活怎麼樣?」
「好像挺不錯?」
這是白石義城的違心話,他更想作為一個人活著,而不是蝴蝶。
「這裡的確很不錯,只是以前家族裡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他們認為家族已經被蝴蝶迷惑,只有遠離蝴蝶才能拯救家族,歷代關於這個問題,族裡都分成兩派爭論不休,直到現在也沒有結果。」
「至於原因,是族人的自殺行為。」
自殺?
白石義城愣住了。
「這裡的一切都太過美好,簡直就像活在夢裡。」
「外面的世界卻與這裡截然相反,戰亂帶來的混亂無序,人心險惡都在衝擊著每個族人的心靈。」
白石義城若有所思。
太過妖艷的花朵往往帶毒,人的心靈意外脆弱,風吹雨打的石頭也會出現裂縫,血肉之軀的人豈能倖免。
「和平時,族人的自殺行為相對較少,只是一旦戰亂,這種自殺行為會達到巔峰,每一代的族長都為這種事情抓破頭皮想不出任何辦法。」
聽到這裡,白石義城忍不住說道:「不傳繭縛之術不就行了嗎?」
「沒有這麼簡單,忍者的屍體隱藏著相當多的情報,只有利用繭縛之術才能避免情報外泄。」
「使蝶秘術並沒有血統上的限制,一旦被外人得知,不僅是家族,就連這裡都會被人侵占。」
「蝶棲谷才是家族最大的根基,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失去這裡。」
「就算家族被打敗,族人被打散到只剩一個人,只要有這個地方,我們就能東山再起。」
說到這裡,白石榮澤嘆氣道:「你日後想要重振家族,這些事情都是你要解決的問題,不要重蹈覆轍。」
重振家族,這個話題跑的有點遠
「族人的自殺行為跟村裡的那些忍蝶不見我們有什麼關係?」
白石榮澤臉色複雜:「族裡自殺的人越多,持有那種想法的人也就越多,大概百年前,他們利用逆通靈術來到這裡展開了屠殺。」
「他們想要毀滅這裡來避免族人的自殺,雖然後來被鎮壓,但是家族和忍蝶的關係或者說是芽衣大人的關係卻降到了冰點。」
「經過數年的緩和調解,芽衣大人最終和家族達成和解卻立下了很多規矩。」
「非直系族人不准進入這裡,違者死,忍蝶不再為族人出戰,只為我們培養通靈蝶,還有很多的考核制度,不能通過考核就不能學習秘術。」
「只是現在家族只剩我們兩人,你的考核也就沒有必要了,還記得我讓你簽的那張通靈捲軸嗎?」
白石義城點點頭。
「那張捲軸本來能夠召喚所有的忍蝶,現在就算你召喚他們,他們也不會回應。」
「除非是直系血親,比如你的父母,但是超過三代也不會得到回應。」
「而且就算是直系血親也不准幫助我們戰鬥,違反規定的忍蝶不准回到這裡,只能一直呆在忍界。」
這是什麼破規定,白石義城無語了。
雖然他不知道忍蝶的戰鬥力如何,但是不能參加戰鬥簽那張捲軸又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他乾脆直接問道:「那到底是我們在養蝴蝶,還是蝴蝶在養我們?」
也難怪他會這麼問,族人使用繭縛之術變成忍蝶,忍蝶現在又不為族人戰鬥,那麼到底是誰在養誰?
「蝴蝶的一生少則數月,多則數年,與人相比太過短暫。」
「我們以身養蝶造就出忍蝶一族,它們的壽命會因為我們而得到延長。」
「沒有我們,它們只是沒有意識的普通蝴蝶,而且數量永遠不會增加。」
「沒有它們,我們就會失去在忍界立足的秘術,我們是相輔相成的關係,不存在你說的誰在養誰的問題。」
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