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徹底平靜下來後,兩人坐在一起開始發愁。
果然愛情什麼的,還是要面對現實。
「你一定要離開木葉嗎?」
白石義城皺起眉頭,開始仔細思索起來。
如果他的血契咒印真的能夠成功的話,就算他不離開木葉好像也沒問題。
搞事操控著別人去搞,自己躲在幕後安靜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半響後,他才猶豫著說道:「不離開也行,只是你要明白我很討厭這裡,就算安靜生活我更希望在其他的地方。」
竹本杏奈試探著詢問:「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嗎?」
白石義城遲疑道:「我想摧毀火之意志,目前還沒找到辦法。」
「火之意志,那種精神上的東西要怎麼摧毀?」
「簡單點說,就是讓木葉自己崩潰。」
竹本杏奈瞪大眼睛:「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辦得到?」
「為什麼辦不到,我正在尋找辦法,如果真的能夠找到,或許五大國的格局就會因此改變,我們也不會被局限在一個小小的村子裡。」
竹本杏奈聽不明白,她的世界小到只有一個家族,根本不理解世界是多麼廣大。
白石義城接著說道:「這條路很難,會死很多人,雖然你說喜歡我,但是你肯定不會喜歡我的做法。」
「所以我勸你還是離我遠點,我這種人」
竹本杏奈苦笑道:「你就算壞到無可救藥,我也不會離開你,你為什麼會有摧毀木葉這種想法呢?」
白石義城也開始苦笑:「有些人從一出生就壞掉了啊」
他從懷裡掏出那本爺爺寫的筆記遞給了竹本杏奈。
竹本杏奈翻了幾下,若有所思道:「你不去爭火影也是因為這個?」
「我實話告訴你,想要爭火影你要有家族的忍者全部死光的覺悟。」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村子要確保火影的地位不受威脅,只能削弱所有的忍族,不止是我們,就算是跟在火影身後的忍族也一樣如此。」
竹本杏奈臉色蒼白起來:「如果忍族全部死完了,誰來保護木葉,火影大人不會做這種蠢事。」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就會有火在燃燒,火的影子照耀著村子,新的樹葉會再次萌芽。」
白石義城念完這首三代最有名的短詩後,眼神凌厲至極。
「所有的忍族都會成為木葉這顆大樹下的腐葉,然後新的嫩芽也就是平民忍者會快速崛起,將忍族完全取代。」
「這才是火之意志虛偽的真面目,我們只是來的早了點,憑什麼就要成為樹下的腐葉,這不公平。」
「我的家族已經只剩下了老弱病殘,你的家族很快也會這樣,其他的家族同樣如此。」
「或許我們不會滅族,但是這種做法將那些死去的人置於何地,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成就一個不知所謂的村子,換回來旁人幾聲喝彩,如果你在大街上哭泣,說不定他們還會圍起來湊熱鬧。」
「這種死亡就算所有的人都認同,我也不會認同。」
「我不渴望別人理解我,也不需要別人安慰我,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想要什麼。」
竹本杏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抱著他低聲道:「說到底,你還是對族人,親人的死耿耿於懷。」
白石義城冷笑起來:「說是耿耿於懷也不盡然,只是他們一個個都死的那麼大義凜然,搞得我完全承受不起這份情誼。」
「這份情誼太重了,這些年壓得我一直在彎腰,不做點什麼我不痛快。」
竹本杏奈總算是理解了白石義城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冷淡。
他只是不想再接受來自族人的饋贈,那會讓他心裡更加不安,所以他才會一直抗拒,這種抗拒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強烈。
到了現在,幾乎變成了他的夢魘。
他是一個普通人,可是這種死亡帶來的饋贈讓他變得不再普通。
自私的傢伙只想自己逍遙自在。
在沒有還完這份大禮前,他逍遙不起來。
人總是自己難為自己。
竹本杏奈將他抱得更緊了:「既然如此,你把火影爭到手不就行了,這樣也對得起他們。」
「別擔心,無論你想做什麼,就算是政變我也會跟著你。」
「政變?火影?」白石義城嗤笑一聲:「你知道什麼是體制嗎?」
竹本杏奈猶豫道:「你說的是木葉的權力結構嗎?」
「沒錯。」白石義城點頭冷笑道:「體制最大的優點就是穩定,也就是說不管換了誰當火影,要做的事一樣不會改變。」
「就算真的政變成功做了火影,我要做的事情同樣也是他們那一套,這樣的我和三代團藏他們有什麼區別?」
「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戲碼,簡直無聊透頂。」
「變成這種人的我連去他們墳前的資格都沒有,我自己都噁心自己。」
竹本杏奈若有所思:「你這是精神潔癖?」
白石義城黑了臉:「是又怎麼樣,頂著一副臭皮囊,還不把內里打掃乾淨,任由心裡落滿塵埃嗎?」
竹本杏奈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你果然是最棒的。」
「我還有更棒的東西。」
「你還小,成年再說這種話。」
白石義城:「」
看到他鬱悶的表情,竹本杏奈很開心。
「那你打算怎麼做,總要有個起點吧?」
白石義城皺著眉頭思索道:「我目前真的還沒找到好辦法,不過要做的事情肯定有。」
竹本杏奈來了興趣:「先做什麼事情,我能幫忙嗎?」
「挑起忍界大戰,打的越激烈越好,最好打的他們滅村亡國。」
白石義城平靜臉龐上一雙眼睛炯炯有光。
「有些事情雖然想不明白,但是這樣做肯定沒錯。」
「不經歷痛苦的人就不會從夢裡醒來,虛幻之物終將在現實面前破碎。」
「我要讓這些傢伙撞的頭破血流,跪倒在絕望面前他們才會反思自己的錯誤。」
想到某些有趣的畫面,白石義城笑得「滿面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