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義城心裡的想法根本瞞不過城。
「自然是因為他們不夠自私。」
白石義城面無表情道:「你這是嘲諷我?」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你就是這樣的人,而我和你一樣。」
「所以你才竭力說服我幫助芽衣?」
城點頭:「沒錯,我也想成為仙人,這種願望應該不過分吧?」
「成為仙人之前,你首先要有自己的身體,我如果不死,你就要一直待在我的體內,這樣也心甘情願?」
城面露猶豫,過了會還是說道:「我也不瞞你,其實只要我想,現在就能擁有自己的身體,就算脫離你的身體也可以,而且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
白石義城有點懵:「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個時候我還弱小,現在的我在忍蝶一族中,除了芽衣大人就沒有比我更強的存在了。」
「所以你為什麼還要待在我的身體裡?」
「你這是想要趕我走?」
「不行嗎?」
「不行!我現在離開你就失去了進化的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智力會越來越低直至死亡。」
白石義城嘆了口氣,通過研究他也發現了蝶種對於人類的依賴性不是一般的強。
使蝶一族幾百年的傳承到了現在最少也有上萬的忍者了,可是蝶棲谷的忍蝶只有區區幾百隻。
其他的幾乎都隨著時間消失了。
只有被芽衣看中的忍蝶才會被她當成收藏品延續生命,但是他們的智力卻會受到影響。
不然芽衣的收藏品不至於才十幾個,他可是第二十八代使蝶族長。
別的家族到現在最多也就傳到十幾代,他們家族因為壽命和一些別的原因都快比人家多出十代了。
「好吧,我也就是說說,真讓你離開我的實力也會受到影響。」
白石義城撇撇嘴離開了意識空間。
出來後,他向芽衣伸出手說道:「給我吧,城說能夠召喚你的一部分身體是不是真的?」
芽衣面露喜意,移動到他面前打開捲軸:「沒錯,所以你這是答應了?」
「算是答應了,只不過我還不能信任你,況且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做到。」
看到白石義城簽上名字,芽衣滿意的點頭。
「你跟另外三人不一樣,他們就算不同意也會答應我,我雖然知道他們不是真心的,卻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裝著不知道。」
「總之我現在相信你了,我會盡一切可能幫你增強實力,話說最近我感覺到生命力在增強,你好像開始傳播蝶種了?」
白石義城嘆了口氣:「沒有辦法,戰爭快開始了,我怕他們上了戰場成為炮灰,所以才教他們秘術。」
「戰爭嗎,人類還真是好鬥,總之我說話算話。」
芽衣伸出手貼在白石義城的胸口處,綠色的光芒亮起。
白石義城閉上眼睛舒服到了極點。
他能感覺到這一次的生命力傳輸比上一次多了很多。
一分鐘後,芽衣移開手掌:「這是我的誠意,還有這個你也拿著吧。」
芽衣從懷裡拿出一個捲軸遞給白石義城:「這是血契咒印的進階,直接作用於人腦,相當隱秘,只有施術者才能解開,強行破解會把人變成白痴。」
白石義城趕緊接過捲軸,打開看過後臉上露出喜色。
自從宇智波明澤的事情發生後,他才發現蝶種控制人不夠隱秘。
寫輪眼都能看出異常,白眼會不會也能看穿?
這是他一直憂心的事情。
瞄了地上的人柱力一眼,白石義城說道:「你的老朋友還有用嗎?」
「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跟它可不是朋友,以前某一天突然飛到我的身上然後就賴著不走,和跳蚤沒兩樣的傢伙,隨便你擺弄它。」
「」
好吧,如果蝶棲谷真的全是芽衣的本體,七尾還真的只能算是跳蚤。
白石義城搖搖頭,蹲下身子對人柱力使用血契咒印。
以前的血契咒印是利用血液作為媒介,改進後的咒印是將查克拉封印在人腦中。
聽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很麻煩,人腦不比其他的地方,稍不留神就會把人弄死,好在他的查克拉控制能力起了作用。
因為是第一次使用,所以忙活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結束。
解開人柱力的封印,幫他治好身上的傷勢後,人柱力緩緩睜開眼睛。
一看到白石義城,司立馬翻身而起,直接進入了尾獸化。
「秘術,鱗粉」
白石義城無奈搖頭,單手結印在胸前,啟動了術式。
剛想發動秘術的司突然就感覺到頭疼欲裂,片刻後雙眼呆滯的站在原地。
白石義城試著操控他走兩步,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改進後的咒印雖然隱秘,但是只能左右人的生死,不能操控別人的身體。」
芽衣解釋道:「如果你想操控別人的身體,可以兩種咒印一起使用。」
「」
以前的咒印不隱秘,現在的咒印又不能操控人的身體,兩種一起使用也沒有蝶種方便,可是蝶種只能起到監視的作用,想要操控別人的身體需要把意識封印掉才行。
各有各的毛病,好在現在又多了一種選擇,以後就使用蝶種加改進後的咒印,剛好互補。
想了想,白石義城還是把蝶種會被瞳術血繼看穿的事情告訴了芽衣,看看她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芽衣琢磨了會,有了主意:「我可以特製些蝶種,刻上空間結界術,這樣一來就算是特殊的眼睛也不可能發現。」
「你還真是擅長空間類的忍術啊」
「被空間封印術封印幾百年,就算是頭豬也能研究出一些東西,更何況我極其擅長能量操縱。」
白石義城想想也是:「你剛才說你在被封印前沒有意識,那為什麼被封印後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芽衣嘆息道:「還不是因為你們一族的貪心,老實說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種類。」
「本來被封印後,大概兩百年左右我就會死亡,可是沒有想到你們一族有人在沒有簽訂通靈契約的情況下使用了通靈術。」
「那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類,當時我很虛弱,被迫和他簽訂了通靈契約。」
「後來他死了後,我就作為你們一族特有的通靈獸被傳承了下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你們開始研究秘術。」
「大概百十年左右吧,當時的使蝶族長有一個女兒,就是我現在的模樣。」
「她研究秘術入了魔,居然把我當成了實驗品,然後她開發出了雙生之術。」
說到這裡,芽衣指著自己:「她對我使用了雙生之術,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她的意識占據了我的身體。」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我當時雖然沒有意識體,但好歹也是壽命悠長的長生種,沒有意識不代表沒有記憶。」
「她幾十年的記憶和我龐大的記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嘛,總之就是很怪異的記憶融合後,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白石義城瞠目結舌,這是什麼鬼操作?
雙生之術他沒研究過,一直就當成家族最根本的秘術記在心裡,現在想想這個忍術或許還有著別的可能性。
人和蟲子可以雙生,那和別的東西能不能雙生呢?
「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哦。」
城突然開口道:「雙生本來就是禁忌的忍術,應該算是違反了你們人類正常的倫理,貿然進行研究很可能弄出別的鬼東西。」
白石義城:「還有比你們更詭異的東西嗎?」
城開始搖頭:「我們還算是正常,最起碼不會害你們,如果你和別的東西進行雙生,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
就是因為這樣才有研究的價值啊!
城無語了:「你總而言之,想做實驗也要找些靠譜的生物,別搞出一些似人非人的東西。」
白石義城呵呵兩聲沒有搭理城,他現在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芽衣是和人類雙生的產物,現在芽衣的本體在自己腳下,面前的這個芽衣到底真是意識體還是說她就是那個進行雙生的人類?
雙生之術再怎麼詭異也不可能讓兩個不同的生物進行完全融合。
也就是說芽衣應該擁有兩個肉體,人類和蝴蝶的身體。
她的本體這麼大,不可能融合進人類的身體中,只可能是人類的身體融合進蝴蝶的身體。
那是不是說如果自己找到芽衣人類的身體,就抓住了她致命的弱點?
把人類的身體摧毀掉,她的雙生之術應該會被解除,那麼她還有可能擁有意識體嗎?
是不是會變成原來沒有意識的模樣?
「喂,你這傢伙適可而止好不好?」
城惱羞成怒的聲音又響起了:「你為什麼總想著弄死芽衣大人呢,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可憐這個詞不能形容她吧?
白石義城呵呵兩聲:「你覺得我的想法對不對?」
城:「就算你是對的,你也做不到,在這裡芽衣大人能夠阻止一切對她不利的因素。」
「在這裡不行,如果我把她召喚出去呢?」
「芽衣大人到底怎麼你了,以前的確是她做的不對,可是我已經勸她改變態度了。」
白石義城冷笑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說起來芽衣以前不跟我說這種事,為什麼現在突然就說了?」
城:「我告訴她和你以誠相待,不然你對她的偏見會越來越嚴重,就像你以前對竹本杏奈一樣,如果不是她及時化解了你的偏見,等到現在和你表白,我敢肯定你絕對不會接受。」
白石義城挑了挑眉:「那我還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嘍?」
城:「不是這個意思,芽衣大人本來是打算一直脅迫著你,這種方法雖然有用,但是我敢肯定只要你找到機會,絕對想方設法殺死芽衣大人。」
「我只是想讓你們之間的偏見和誤解少一點,多一點真誠不好嗎?」
「不止是你對芽衣大人有偏見,芽衣大人一直被你們一族欺騙,甚至還被當成實驗品,她對你也存在偏見。」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想想你以前被夾在忍族和村子之間的感受,我夾在你和芽衣大人之間也是同樣的感受。」
「你和芽衣大人不能相互理解,但是你和我應該能夠相互理解。」
聽完城的長篇大論,白石義城膩歪了好一會,才漸漸恢復平靜。
芽衣似乎知道他在和城交流,一直沒有說話。
白石義城回神後望著她皺眉:「你我想知道算了,這種事情怎麼樣都可以。」
本想確定自己的猜想,只是話到嘴邊他說不出口。
有些事心裡知道就行了,真說出來恐怕會馬上反目成仇。
芽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這傢伙該不會是」
白石義城靜靜望著她,芽衣最終沒有把話說出口,只是她的臉色很複雜。
兩人之間的誤解是芽衣親手埋下的,現在說化解就化解不現實,這需要時間。
芽衣知道白石義城肯定猜到了什麼,如果現在就問出來毫無疑問是再次把矛盾激化。
想到城對自己說的話,芽衣最終還是選擇了裝糊塗,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裝糊塗了。
以前的三人比白石義城還惡劣,只拿好處不幹活,這樣她都能忍,更何況只是無端的猜測。
再說就算白石義城真想對她不利,在這裡也不可能做到,除非她脫離封印。
芽衣心裡打定了主意,一旦脫離封印,立馬就進行自我封印,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不然真被這個傢伙瞅到空隙,保不准就捅她一刀。
城那個傢伙和白石義城是一副德行,芽衣作為蝶種的創造者,對於蝶種和人融合後會發生的變化一清二楚。
她現在也不可能強制操控城了,也就是說她已經失去了控制白石義城的手段。
這是她數百年來第一次察覺到致命的危機。
心裡不禁開始後悔,不該聽城蠱惑的言語,不然怎麼會落到這種被動的局面。
白石義城看到她的臉色變化,乾笑了兩聲,反正我不說出口你就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城已經向他做了保證,未經允許絕對不會泄露自己的心思。
強弱之勢已經逆轉,多虧了城的好輔助,才能讓他察覺到芽衣致命的弱點。
這種感覺就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