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是核彈嗎?」
聽到這三個字,無論是羅法琦還是薛河,都是一臉的震驚。
如果只是這三個字的字面意思,這三位當然不會有如此驚訝的表情。但『小男孩』這三個字的代號在航天中心內卻非比尋常,因為它代表著阿美瑞克的小型核彈。
在華國航空航天中心內,核彈從小到大的代號分別是,『小男孩』『胖子』『拳擊手』,以及代表氫彈的『橫崗』。
阿美瑞克的核彈代號大多都與島國有關,其原因當然也是人盡皆知的。
不過現在卻不是追溯阿美瑞克核彈代號起源的時候,曹國藺等人最震驚的還是阿美瑞克怎麼會做出這個腦迴路清奇的舉動。
難不成想用一顆核彈就把火星上的外星文明解決掉?
相比於羅法琦和薛河一臉驚訝的表情,曹國藺的臉色就要好多了。
這座掛名藍星聯合航空航天中心內,此前就有阿美瑞克國代表駐留,所以曹國藺也是經常和他們進行交流。
對於這個新興不過兩三百年的國家,他們的理念過於激進的,並且是具有原始掠奪性的。所以在很多事情的思考上,阿美瑞克與傳統歷史大國是不同的。
「阿美瑞克這麼做會不會太危險了?這可是核彈啊。」戴著眼鏡,國字臉的羅法琦看向曹國藺的方向,說道。
「危險是肯定的,如果阿美瑞克的核彈被對方截獲,亦或者並未摧毀對方的根本,那同處於一個恆星系的兩個文明將會處於不死不休的狀態。」
「一個恆星系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大到我們至今都無法登陸除月球以外的星球,小到無法容納兩個智慧文明。」
「一旦核彈被引爆,太陽系中就只會存在一個文明。」
曹國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當核彈在火星爆發之後,兩邊的敵意也會升到最高。到時候兩個文明在這『狹小』的太陽系中,絕對會打個不死不休,直到太陽系內只存在一個文明位置。
而從現在雙方的對比來看,火星現階段的人力是處於劣勢的,不過在機器人開始量產之後,這個劣勢似乎也不會持續多久。
除了人力之外,火星還有一點就是現階段的工業總量無法與有著數十億同類的藍星人相比。
當然,這一點對方是能從科技的質量上來扳回來的。
從各個方面來看,這火星上的文明是有能力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總體超越藍星的。
「確實是個很危險的舉動啊。」一向喜歡穩妥的曹國藺雖然覺得這種後手是有必要的,但阿美瑞克做得卻太過激進了。
「能夠阻止嗎?」一直沒有說話的沿海大學副校長薛河抬眼向聯絡專員問道。
雖然薛河主攻的是生物,但對於這種常識還是非常清楚的,雖然兩個文明相遇內心都會抱有猜疑,但將猜疑第一時間付諸行動的話,那整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就都會亂套。
未知的文明一見面,就會以最壞的打算發起進攻,這將是一種怎樣的災難性的場面。
但很難說這種局面是不存在的,或許在宇宙的其他角落,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也說不定。
「我們只是能夠從中獲取情報,人員並不是屬於我們的,阻止『小男孩』上天的事情顯然是做不到的。」聯絡專員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情報只是出自內部的泄露,並不是華國自己安插的人手,所以他們並不能直接影響對方的決策。
「這就有些棘手了。」得到聯絡專員的回覆後,薛河也搖了搖頭,知道事情已經很難獲得轉機了。
「看來只有我們率先一步登陸火星,與那外星文明先交流。」既然無法影響阿美瑞克國的決定,那曹國藺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火箭儘早升空了。
「而且如果我們交流失敗的話,這也未嘗不是一個位藍星文明爭取時間的機會。」
和阿美瑞克單純想要攜帶核彈不同,曹國藺認為如果攜帶一枚核彈的話,在談判破裂的時候也總能發揮一點作用。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必須要比阿美瑞克在登火計劃上更加迅速才行。」羅法琦在曹國藺說完之後,也接話道。
「嗯。」
曹國藺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羅法琦的話。
不過話雖然可以說得很簡單,但作為以精密、安全為前提的航天任務可不能只因為任務的緊急就隨意的加快速度。
「算了,還是直接說這次的任務吧。」
「我們......」
對於突然起來的關於阿美瑞克的情報,眾人也並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畢竟對於阿美瑞克航天局的事情,他們也無法去干涉。
與其將討論的方向放在對方的『小男孩』身上,還不如討論一下關於羅法琦與薛河的訓練計劃。
羅法琦與薛河兩人雖然身體非常健康,也經過了緊急的身體檢測。但他們在此之前並沒有接受過如此系統的訓練,就算時間再怎麼緊張,也必須一步一步的來才行。
也正是因為兩人需要從最簡單的訓練開始,曹國藺只與兩人商討了半小時後,就同那位聯絡專員一起將羅法琦兩人送到了航天中心的航天員休息區內。
不過就在曹國藺正準備返回控制中心,去看看火星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情況時,那位聯絡專員卻叫住了這位航天中心的總工。
「曹總工。」
叫住了曹國藺之後,聯絡專員兩步走到了曹國藺的身旁,繼續道:「總工,你的申請又被駁回了,上面還是想要從中心內選擇一位年紀、身體都附和標準的航天員。」
「曹總工,我們的時間很緊,一天之內必須要選出來了。」
曹國藺對這個回復似乎早有預料,算上這一次,他已經被駁回兩次了。
「呼,行,我知道了。」
說完,曹國藺直接加快了步伐,快步消失在了聯絡專員的視線中。
雖然曹國藺回答得非常幹練,但內心卻還是有些失落的,作為一名老航天員,他的一生都是在與天空打交道。當火星出現那個人影的時候,他就在想自己使命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