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的目光平靜,如無風時的湖面,波瀾不驚。★🎁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他默不作聲,就這樣安靜地看著躊躇不決的少年。
「教授」格倫艱難地開口,他現在終於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毫不猶豫地送出這麼珍貴的筆記本了。
騎虎難下,就是他此刻最貼切的感受。
「不用急著做出決定,格孩子。」鄧布利多說道,語氣輕柔而誠懇,「這件任務存在一定危險性,確實需要深思熟慮。」
格倫深吸了口氣,微微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
「如果我拒絕的話,您應該會把它們收回去吧?」
他從口袋裡抽出福克斯的翎羽,輕輕放在筆記本上。
鄧布利多一愣,突然毫無徵兆地笑起來。
「這並不是一個交易,格倫。」他目光不變,語氣輕鬆地說道,「它們已經屬於你了,無論你是否接受這個任務。」
格倫沒有說話,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以鄧布利多的智慧,難道真的找不拉文克勞的私人藏書室嗎?
念及此處,他心中一片恍然。
這不是交易,也不是請求。
所謂任務,恐怕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找到那本書,或是阻止帕特里西婭。
真正的考驗,明明是鄧布利多對他品行的測試才對。
敢於直面邪惡,守護正義,拯救無辜的人們。
這不正是校長大人一直以來奉行的,格蘭芬多的道德標準嗎?
難怪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的心得筆記送出來,原來是選了一條跟救世之星不太一樣的培養路線啊。
想通其中關鍵的格倫長舒了一口氣,恢復了輕鬆的神色。
他悄悄伸手,又把翎羽仔細地放回口袋裡,然後不著痕跡地把手按在筆記本上。
像是在用實際行動表示。
都是我的
「作為被重點培養的後輩,您應該不會任由我遭遇危險吧。」
鄧布利多稍稍意外了一瞬間,又露出慈祥的笑容。
「當然。」
他聲音雖輕,卻帶著堅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任務吧!」格倫嘿嘿一笑,把筆記被抱進懷裡。
他沒有再藉機抬價。現在的收穫已經物超所值,如果再顯得貪婪,反而弄巧成拙。
鄧布利多眼神中又露出幾分欣賞。§.•´¨'°÷•..×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在白魔王看來,這孩子家世清白,天賦過人,謙虛好學,又兼具勇敢正直,算得上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對勁。
如果他熟悉麻瓜世界的話,就能看得出來,那分明是一種看提款機的神情。
格倫看了看坐在辦公桌背後的韭菜(劃掉)校長,又開口問道。
「今天我們的談話,需要告訴莫佳娜嗎,教授?」
鄧布利多想了想,不置可否:「關於這一點,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
格倫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衝著牆上的老校長肖像們行禮道別。
等到木門關上,格倫走遠之後,早就按捺不住的菲尼亞斯·布萊克立刻開口說道。
「阿不思!你不會真打算重點培養這小子吧?」他扯著嗓子大聲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
鄧布利多走到窗前,目光投向遠方:「為什麼不呢?」
「他」菲尼亞斯·布萊克話到嘴邊,卻突然有些詞窮,只好臨時改口,「一個拉文克勞」
「哼!」早就對他不滿的戴麗絲·德文特發出一聲冷笑。
「你該不會又要說起你那套斯萊特林永遠偉大之類的鬼話吧?」
菲尼亞斯被噎得一陣難受,氣鼓鼓地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等他被懟得閉上了嘴,另一位老校長開口說道:「你應該也覺得孩子有點奇怪吧,阿不思?」
他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哦?」鄧布利多神色微動,「可以請你詳細說說嗎,德克斯特?」
「當然,校長先生,這是我的職責!」他像是不經意地瞥了菲尼亞斯·布萊克一眼,臉上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
「正如你們所知,我有一位後輩在對角巷開了一間冷飲店,距離奧利凡德家的魔杖店並不算遠,他跟這孩子的關係還算不錯。」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上次那孩子來過之後,我特意向那位後輩詢問了一番,和我們當時所看到的基本差不多。」他描述道,「不過,我覺得他今天的表現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呢?」戴麗絲·德文特忍不住問道。
「據我的後輩所說,這孩子除了彬彬有禮之外,還是個特別慷慨的人,每次都大方地把找零當做小費」
菲尼亞斯·布萊克忍不住插嘴道:「奧利凡德家族作為偉大的神聖二十八族之一,又是對角巷最大的地產主,吃個冰激凌大方一點有什麼可奇怪的?」
整個房間裡安靜了一秒鐘,不少肖像里的老校長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德克斯特·福斯科校長沒理會他,說出了自己發現的奇怪之處。
「一個大方慣了的孩子,為什麼會想到要和阿不思討價還價,還能表現得如此精明呢?」
戴麗絲·德文特微微頷首:「好像有點道理。阿不思,你覺得呢?」
「的確如此,」鄧布利多點頭說道,「這孩子無論是談吐還是舉止,都不像是個十一歲孩子該有的成熟。」
「你為什麼不用攝神取念咒?」菲尼亞斯·布萊克問道,「我是說你最擅長的,悄無聲息的那種。」
他抬起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語氣嚴肅地說:「這裡是霍格沃茨,菲尼亞斯。不是威森加摩或者阿茲卡班。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學生動用攝神取念。」
菲尼亞斯布萊克聳了聳肩:「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
戴麗絲·德文特罕見地沒有出言嘲諷,似乎也覺得這是個可行的建議。
「有些事情,並不一定要靠攝神取念才能解決。」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只要我還能看得到他眼神里的真誠和正直,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