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特的酒量本就一般,如今年紀大了,更是不濟,不過三兩白酒下肚,就已經變成一副暈乎乎的樣子。
劉洮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再繼續勸酒,只是自斟自飲,偶爾配上兩口下酒菜。
一餐晚宴賓主盡歡,格倫十幾年來終於重新嘗到家鄉味道,自然是吃了個盡興,秋第一次品嘗如此正宗的華夏菜餚,也徹底顛覆了她對中餐的認知。
紐特和劉洮畢竟都已經百歲高齡,比不得年輕人精力旺盛,因此晚餐沒有拖延得太晚,眾人早早回到房間休息。
十月的津港,天氣正是怡人。
此時剛過八點,格倫和秋不想早早休息,結伴到街上散步。
九十年代的津港夜景,還遠遠不及後世,但時隔多年,再見到記憶里童年時的家鄉樣貌,依舊讓格倫感慨懷念。
兩人來到海河邊,在尋了處乾淨的河堤坐下,看著天空中的閃爍星光和兩岸人家的點點燈火。
「格倫。」秋看著遠方,兩手撐在背後,雙腿輕晃著小聲問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你好像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格倫一怔,這才發現,自從回到家鄉,他幾乎全然忘記了掩蓋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根本不像一個第一次來到華夏的小巫師。👊😂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然而,穿越之事是他這一世最大的秘密之一,哪怕是面對秋,也不該這麼輕易就暴露出來。
儘管他可以確實,秋百分之百不會對外人透露他的秘密,但畢竟有伏地魔和莫佳娜女王這樣的強大敵人存在,而他與秋之前的親密關係又幾乎人盡皆知。
如果知道太多秘密,對秋而言,顯然會將她置於極為危險的境地。
「關於這件事」他猶豫著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我暫時還不能說,它涉及到一個很大的秘密」
「秘密嗎?」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果是秘密的話,我還是不問了比較好。」
見秋如此善解人意,格倫鬆了口氣,又說道:「我向你保證,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絕不會有絲毫隱瞞。」
「我才不稀罕呢。」秋歪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這話雖然說得毫不客氣,但月色下的少女俏臉上,卻多了幾抹嬌羞之意。
直男格倫雖然不解風情,但也看得出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又悄悄朝她的方向靠近幾分。
兩人在河邊依偎著,靜靜地坐了許久,知道月上枝頭,才牽著手返回小樓。
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眾人用過早飯,又來到會客室。劉洮還未到,陸長青為幾人安排好座位,又細心地端來幾杯香茗。
他不再是昨日那套長衫打扮,也換上了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裝,倒顯得更像是那個年代的機關秘書一般。
紐特掀開杯蓋,吹了吹熱氣,淺嘗了一口。
按理說,華夏的茶本就是世界頂尖,以劉洮的身份,自然也不會給客人準備劣茶。
但偏偏就是這麼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紐特喝過之後卻微微皺眉,低下頭尋找著什麼。
格倫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拿起自己的茶杯品了品。
雖然他對茶道了解不多,但也能喝得出是杯難得的好茶。
見紐特對茶不太滿意,陸長青輕聲問道:「斯卡曼德先生,如果您不喜歡碧螺春的話,我可以去給您換一杯。」
「不不。」紐特擺了擺手,「茶是好茶,只不過少了點東西。」
「少了東西?」
陸長青一臉茫然,格倫卻恍然大悟。
「您想要的,該不會是糖吧?」
「對啊!」紐特理所當然地說道,「這麼好的茶,當然是要加糖喝才對,如果是紅茶的話,還可以再加些奶進去。」
「啊這」陸長青一臉懵逼,完全無法理解往茶里加糖是一種什麼樣的操作。
儘管不理解,但他還是很快拿來了糖罐。
由於英國人那種奇怪的習慣,這裡自然也沒有準備方糖,就連糖罐都是他跑到食堂後廚臨時要來的。
兩大勺砂糖倒進杯中,紐特的表情立刻變得滿足起來。
恰好此時,劉洮也處理完工作,來到會客室。見紐特茶杯旁還放著糖罐,他也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他收起臉上的無奈,微笑著問道。
「還不錯,感謝您的招待。」格倫禮貌地說道,「您看,我們接下來的行程該如何安排呢?」
劉洮想了想,說道:「如果按照我的看法的話,我建議你們第一站最好先去小姑娘的家族,因為她的血脈幾乎已經可以確認。」
「彩雲省張家,位於堇理山,洱海邊,家族以醫術見長,血脈源自上古神鳥青耕。」陸長青在一旁介紹道。
「神鳥青耕」秋小聲重複道。
紐特想了想,問道:「青耕,是不是一種黑色羽毛,長相有點像喜鵲的神奇動物?我記得好像在一本書里看到過。」
「沒錯。」劉洮點了點頭,「青耕最早出自《山海經·中山經》的記載,書中稱『其狀如鵲,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御疫,其鳴自叫。』民間傳說,青耕現世,可保天下無疫。」
「這麼厲害?」格倫微微有些驚訝,他雖然對山海經略知一二,但畢竟只是個普通社畜,自然無法做到完全精通。
劉洮笑了笑,說道:「具體的神奇之處,等到小姑娘完成了血脈傳承,你自然就可以知道了。」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紐特臉上帶著感興趣的神色問道。
「如果幾位願意的話,今天就可以出發。」陸長青說道,「協會中有傳送陣法,可以通往彩雲省,只需要跟那邊的魔法協會打個招呼就好。」
「打招呼?用貓頭鷹嗎?」秋好奇地問道,「貓頭鷹這麼快就能到達嗎?」
「當然不是。」陸長青笑著解釋道,「華夏不像英國,路途遙遠,如果用貓頭鷹的話,恐怕幾天幾夜都到不了,更別提回信了。」
「我年輕的時候,信息不暢,哪怕再緊急的消息也只能靠信鴿或是人力傳信,不過現在的科技發展了,我們一般會選擇用那個。」
劉洮笑眯眯的說著,指了指掛在牆上的老式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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