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塔,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
鄧布利多摸著鬍子沉思了半天,眼神越來越複雜。
應該......
是他想多了吧。
匆匆結束占卜,老頭子開始在房間裡踱來踱去,顯得心神不定。
紐蒙迦德。
為什麼他會在關於伏地魔死亡的預示中看見紐蒙迦德高塔?
他不明白。
「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鄧布利多深呼口氣,心中終於做出決斷。
再這麼思考下去也無濟於事。
有些事,必須親自調查清楚。
輕輕一踏,他的身影憑空消失,只余冥想盆中的水銀微微蕩漾。
......
紐蒙迦德。
漆黑石塔高聳入雲,終年不見天日。
閃電和雷鳴,是此處唯一自由的事物。
穿過寫有「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的蔑言石刻,鄧布利多走進高塔。
一進門,就迎上了四五個全副警戒的獄卒。
「站住,這兒不是能隨便來的地方。
等等,你是鄧布利多先生?」
呵斥到一半,有的獄卒有人認出了鄧布利多——歐洲知名巫師的尊容,就連小孩子吃的零食里都有卡片,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
「是我,你們好啊。」
鄧布利多溫和的笑笑,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冒昧的問一句,鄧布利多先生怎麼會來這兒?」
情況特殊,獄卒們不得不謹慎。
能改變容貌的手段不要太多,誰能保證眼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是別人假扮的?
「這個嘛,有些事情要問一問「那人」.......我想,我應該有資格進入這裡吧。」
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鄧布利多笑笑,十分配合的樣子。
「當然,您當然有資格。」
這座監獄因誰而起,獄卒們心裡明鏡一樣。
如果說阿不思.鄧布利多都無權進入的話,他們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誰有這個資格了。
「不用擔心我,做例行檢查吧。」
見獄卒們束手束腳的,鄧布利多舉起手,主動交出了自己的魔杖—任何一個進入紐蒙迦德的人都要受到嚴格的檢查,英格蘭魔法部代理部長也不例外。
「感謝您,鄧布利多先生,謝謝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獄卒們鬆了口氣。
對於一個巫師來說,魔杖幾乎就是第二條生命。
見鄧布利多如此守禮,他們的警惕心也放鬆了不少,非常客氣的為鄧布利多做了全方位搜查。
與此同時,紐蒙迦德最高處。
魔光閃過,穿著便服的蓋勒特.格林德沃重新回到了陰暗潮濕的監牢。
「首領。」
牢里的替身看到蓋勒特,恭敬的低下頭。
「辛苦了,這裡就交給我吧。」
蓋勒特拍了拍自己替身的肩膀。
「是。」
替身也不廢話,直接「移形換影」消失,只留蓋勒特一個人在牢房裡。
蓋勒特笑笑,老神在在靠在了光禿禿的木板床上—幸虧他已經徹底掌握了這座監獄,要不然,發生這樣的緊急情況,還真不一定能趕得回來。
「這邊請,鄧布利多先生,他就在這裡。」
沒一會兒,蓋勒特耳邊隱隱聽到了什麼聲音。
他眨巴眨巴眼睛,調整了下自己的眼罩。
「謝謝你,讓我單獨和他聊聊,可以嘛?」
「當然,當然可以,鄧布利多先生,有事您叫我們。」
獄卒的聲音漸漸放低,一個穿著銀色袍子的高大老人走出拐角。
蓋勒特眼睛一眯。
呵,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品味。
「嘿,阿不思,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不等對方走近,蓋特勒便搶先開口道。
他語氣輕鬆,仿佛身處的不是什麼囚籠,而是某片度假的海灘。
「蓋勒特.......」
像是沒想到「老朋友」竟然會以如此輕鬆的和他搭話,鄧布利多有些回不過神。
頓了頓,他擠出個笑臉,同樣輕鬆的回覆道。
「好久不見。」
一句「好久不見」,把思緒勾的很遠。
曾經風華正茂的兩人,現在都已經是糟老頭子了。
蓋特特看著鐵欄外的鄧布利多,嘴角一點一點揚起。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場景就在眼前,他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比平靜。
是了,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
恨,愛。
早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老朋友......」
蓋勒特表現的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詭異。鄧布利多走近一些,隔著鐵欄往裡張望,突然瞳孔一縮。
「老朋友,你最近上哪去了!」
「呵呵,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蓋勒特同樣走到鐵欄前,與鄧布利多對視。
他比鄧布利多要矮一點兒,但氣勢卻絲毫不弱。
「蓋勒特,別想著能瞞過我,我敢肯定,十分鐘之前你絕對不在這裡!」
破綻太多了,多到鄧布利多懶得去一一列舉。
心思飛快轉動,他在猜測著蓋勒特的目的。
是什麼,讓發誓永遠自囚於此的蓋勒特走出高塔!
難道對方還沒有放棄當初那個野望?
「這麼快就暴露了嘛。哈哈,不愧是阿不思,還是一樣的心思細膩。」
聞言一愣,蓋勒特也不掩飾,大大方方承認了。
這下,反倒讓鄧布利多有些懵。
就這麼承認了......
都不帶辯解的嘛?
「那你......」
對話的節奏已經完全落在了對方的手裡,鄧布利多心中有無數疑問,但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出去走走,看看,享受晚年生活。」
作為僅此於鄧布利多的傳奇巫師,蓋勒特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世俗的約束。
他想幹什麼,還真沒什麼人能攔得住。
鄧布利多萬分無語。
敢情這麼多年你過的不差啊,虧得老頭子我每到聖誕節就揪心。
「唔,我就直說吧,你這些天殺沒殺過人。」
鄧布利多感覺有些跟不上蓋勒特的節奏了,只好乾脆的發問。
他希望聽到「沒有」的回答,但事實卻是......
「殺了,可以說一個,也可以說是兩個。」
蓋特勒皺起眉頭,沉聲回憶道。
「那人狀態很奇怪,一體雙魂。那天他來找麻煩,我就順手放了把火,把他燒了個一乾二淨.......
喂,別那麼看我,除了這兩個,我可沒有害過別人,真的。」
眼見著鄧布利多的表情越來越古怪,蓋勒特趕緊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