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暴露身份,克萊因特意隱藏了守護神的真實形態。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小天狼星,他捏捏眉心,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難題甩給鄧布利多。
不關克克的事哦,克克什麼都不知道~
七天後。
「我......我這是在哪.......」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小天狼星只感覺眼皮像是掛了個秤砣一樣,沉得過分。掀開棉被,他掙扎著翻身坐起,先是檢查了下自己的情況,然後才細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裡應該是醫院:素潔的裝飾、空氣中消毒水的氣味、骨頭和魔杖交叉的裝飾,還有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上的病號服,無一不在提醒小天狼星,他並不是在做夢。
他獲救了,在那些攝魂怪手裡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會是誰呢?
小天狼星抱住頭拼命回想,卻只能想起在陷入昏迷前入眼的那一片朦朧的銀光。
「哐當。」
正暗自出神,突然間,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了。
進來的女護士看見小天狼星,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
「布萊克先生,你醒了。」
「是啊......」
聽見女護士的話,小天狼星張開嘴,下意識的應了一句。
但是轉念過後,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疑惑。
布萊克先生?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么正式的稱呼他了。
作為一個關押在阿茲卡班的犯人,他身上的標籤是「瘋子」「殺人狂」「惡徒」,唯獨沒有什麼「先生」。
醫院的護士怎麼可能對他這麼客氣。
果然,他已經死在了攝魂怪的圍攻下,現在是在做夢吧......
簡簡單單一個稱呼,讓小天狼星陷入了對現實的嚴重懷疑。
女護士不知道小天狼星的腦補能力如此出眾,打過招呼後,她認真的完成著自己的工作:打開窗戶給房間通風,又在床頭擺上新的魔藥,等做完一切,她這才重新看向小天狼星,溫柔的開口道。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很高興的.......之前就有很多家報社想要進來採訪,但都被鄧布利多先生趕走了。」
報社,採訪,鄧布利多?
小天狼星越來越懵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的身份暴露,上門的應該不是媒體,而是魔法部的傲羅吧。
「哦,我忘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
掃見小天狼星臉上茫然的表情,女護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解釋道。
「布萊克先生,鄧布利多部長親自為你證明了清白。關在阿茲卡班的彼得.佩魯迪,通過嚴格的審訊,已經交代了一切。你不再是逃犯了!」
不是......逃犯了?
那一瞬間,小天狼星的心仿佛被巨石擊中,久久回不過神。
十三年,他頂著犯人的身份生不如死的活了十三年。
睡一覺,居然恢復清白身了.......
還有鄧布利多部長?
鄧布利多居然真的當上魔法部部長了!
「布萊克先生,你現在好好休養,放心吧,沒事了。」
或許是因為小天狼星的經歷過於悲慘,足以激發女人靈魂深處本能的同情吧,女護士的語氣無比溫柔,甚至親自幫小天狼星蓋好了被子。
小天狼星老臉一紅。
來自陌生人的善意,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去叫治療師過來幫你檢查下身體情況,你先躺一會兒吧。」
見狀,女護士掩嘴一笑,對小天狼星眨眨眼睛,轉身走出了病房。
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的小天狼星表情無比複雜。
但不一會兒,他就低聲笑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
笑著,笑著,他流出了眼淚。
自由的感覺。
真好啊。
.......
回到家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巴蒂.克勞奇扯下領帶,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客廳。
他太累了,甚至懶得去脫皺巴巴的外套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呆滯的望著天花板,開始放空。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但巴蒂.克勞奇怎麼也沒有想到,鄧布利多這個代理部長的第一把火居然會燒到自己身上。
為十三年前的小天狼星翻案.......
唉,誰能想到彼得.佩魯迪居然沒死。
一份證詞,直接把他這個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司長打下馬了!
真他媽倒霉!
「呼~」
看了眼不遠處的座鐘,巴蒂.克勞奇長呼口氣。
到了「餵食」的時間了。
想到這兒,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火氣。
都怪那個逆子!
十三年前,他本來是最有希望擔任魔法部部長的人。那件事發生後,雖然他選擇了壯士斷腕,但仕途還是受到了影響,從魔法法律執行司被調動到了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魔法部部長的位置也被康奈利.福吉那個老飯桶搶走了。
他恨。
「閃閃!」
巴蒂.克勞奇從沙發上起來,大叫家養小精靈的名字。
「砰」的一聲,尖耳朵大眼睛的小怪物憑空而現,恭恭敬敬跪在了巴蒂.克勞奇的腳邊。
「老爺。」
「那該死的畜生死了沒有。」
巴蒂.克勞奇對毀掉自己仕途的孩子沒有一點關愛,之所以一直圈養他,也是怕東窗事發,影響自己的前途而已。
家養小精靈「閃閃」眨巴著大眼睛,哆哆嗦嗦搖搖頭。
「晦氣。」
巴蒂.克勞奇古板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今天不許給他送晚餐。」
「不送晚餐,但小少爺.......好的老爺,我明白了。」
聽見巴蒂.克勞奇的吩咐,閃閃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迎上那嚴厲的眼神,他還是低下了大腦袋——家養小精靈是不可能反抗主人的。
「哼!」
餓那畜生一頓又死不了,巴蒂.克勞奇終於感覺消了點兒火。
他脫下外套交給閃閃。
「去,幫我把衣服燙好,掛好。」
「是,老爺。」
閃閃接過外套,耳朵耷拉著離開了。
家裡老爺和少爺的關係一直很不好,讓他非常傷心。
自從十三年前少爺回到家,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棟房子,每次見到鬱鬱寡歡、骨瘦如柴的少爺,他都會默默掉下眼淚。
現在,老爺連飯都不給少爺吃了,少爺的身體怎麼受得住啊。
閃閃咬著嘴唇。
不讓準備飯菜,至少......
偷偷讓少爺喝點牛奶,吃點乾麵包吧。
他只能做到這些了。
唉,可憐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