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風以肉眼可見的樣子化成一條條風繩,向著光點逃逸的方向激射而去。
「唧!」
比剛才更加驚恐的叫聲從八樓深處傳來。
湯姆加快腳步,順著風繩的方向跑去。
「唧!唧唧!」
聽著這個叫聲,光點似乎已經被「風」捕捉到了。
湯姆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追上時,那團光點化成了一名個子纖長、穿著黑白方塊類似馬戲團小丑服裝的女孩。
它面色驚慌,渾身被風繩包裹著,就連脖子處那巨大的輪狀皺領都被風繩裹得變了形。
它手上抓著一塊透明的布,用自由的指尖上下搖動著那塊布,意圖將布蒙到自己的身上。
見到湯姆過來,它奮力地掙扎著,被過成一團的身體像巨大的毛毛蟲一樣瘋狂扭動著。
「看來就是你了!」湯姆終於喘勻了氣,舉起鳥頭魔杖對準「女孩」。
「恢復你原來的樣子吧,庫洛牌!」
無論這個「女孩」多麼不甘,它的身體仍舊化為一股股神奇的魔力,往湯姆手中的魔杖涌去。
漸漸的,鳥頭魔杖前端出現了一張庫洛牌的輪廓,隨著魔力的湧入,庫洛牌的形狀逐漸清晰。
直到被「風」裹住的女孩完全消失,一張庫洛牌飄飄搖搖地從魔杖前端落了下來,飄進湯姆的手中。
「消。」湯姆小聲念著庫洛牌上的字樣,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在他的心中浮現。
這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收服庫洛牌。
「或許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湯姆笑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筆,在庫洛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哦,如果能把我念出的那些羞恥的咒語給忘掉,就完美了。」
他把「消」牌和自動回來的「風」牌放進口袋:「真是奇怪,平時我都是只念最簡短的咒語的,為什麼這次非要把咒語念全呢?」
喧鬧聲逐漸在四處響起。
湯姆從八樓深處走出,見原本還是空無一人的城堡一下子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學生們爭先恐後地往樓梯處跑去,顯得那麼青春、活力。
「是穆迪教授!」一個從湯姆身邊竄過的學生興奮地大喊。
「穆迪教授出現了!」
湯姆臉色一僵。
好吧,既然「消」牌被封印了,那麼被「消」牌弄失蹤的穆迪也確實該回來了。
不過,那個教授對自己有著明顯不友好,他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
哦,糟糕!
湯姆停下腳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鄧布利多校長寫的紙條還是找不到。
「或許鄧布利多教授會原諒我的爽約?」湯姆喃喃自語。
「如果你有合理的原因的話。」湯姆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蒼老但充滿活力的聲音。
「合理的原因?」湯姆眼睛一亮,「那必須有的啊!寫有口令的紙條找不到了,校長辦公室的石獸要求我必須有口令才願意為我開……」
湯姆這時反應過來,剛剛和他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鄧布利多。
他迅速掛上最為真誠的笑容,「刷」地轉身面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教授,下午好!」湯姆用自己最乖巧的聲音說道,「我不是故意無視您的邀請的。」
鄧布利多摸了摸那長長的白鬍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是啊,我都聽到了,你是把寫了口令的紙條弄丟了。」
湯姆像小雞啄米一樣努力點頭。
「哈哈哈,」鄧布利多笑了起來,鼻樑上那個半月形的眼睛隨著他的笑聲向下滑動,「真是誠實的孩子,庫伯先生。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我們一起喝下午茶的好時候。阿拉斯托——也就是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回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鄧布利多說完,還調皮地對湯姆眨了眨眼睛。
湯姆只覺得一滴冷汗從腦後滑下:說起演技,他認識的人里,恐怕只有媽媽辛西婭能和面前這個老頭子相提並論了。
說實話,哪怕是湯姆自己,也做不出這樣故作可愛的表情來——也許鄧布利多教授只是童心未泯吧!
鄧布利多不等湯姆同意,就率先往人群騷動處走去。
湯姆不甘願地撇了撇嘴,抬腳跟上。
已經消失了幾天的穆迪是在他消失的那個樓梯處出現的。
湯姆和鄧布利多趕到的時候,樓梯上能落腳的地方,已經被學生圍了個水泄不通。
學生們嘰嘰喳喳,像一隻只歡快的麻雀,七嘴八舌地關心著穆迪的情況。
比起消失前,穆迪教授似乎多了一絲絲茫然。面對學生們的關心和詢問,他皺著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似的。
嵌在他眼眶上那總是會瘋狂地轉著的藍眼睛好像經歷了這一次的消失,出現了故障,一動不動地呆在眼眶正中。
「顯然,你們的穆迪教授剛結束了一個奇妙的旅行。」鄧布利多呵呵地笑著,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湯姆。
湯姆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附和地點著頭。
忽然,人群之間的穆迪像是在遭受什麼痛苦一樣,疤痕遍布的臉頰不斷地抽動著。
他不顧四周學生的驚呼,手腳麻利地解開腰間的水壺,大口地灌了一口。
鄧布利多見狀,趕緊走了過去。
圍著穆迪的學生紛紛向兩旁讓開,為鄧布利多以及跟在鄧布利多背後的湯姆讓出一條道路來。
「你沒事吧,阿拉斯托?」鄧布利多面帶擔憂,低聲問道。
湯姆注意到,在鄧布利多靠近穆迪的時候,穆迪偷偷往後退了一小步。
「我當然沒事。」穆迪粗聲粗氣地回答。
「你看起來情況不太好,」鄧布利多一面說,一面遣散了周圍的學生,「到校醫室讓波比看看?」
湯姆準備趁著這個時候和被遣開的學生一起離開,哪知道,鄧布利多竟然看穿了他的意圖,一手直接搭上湯姆的肩膀,示意湯姆留下。
湯姆欲哭無淚。
說實話,他真的不願意面對這個對自己有著明顯惡意的穆迪,尤其穆迪的消失還和自己息息相關。
而之前,鄧布利多找自己必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對他來說,在這樣情況下,他能不出現在這兩個教授面前,就該儘量不出現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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