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圖書館裡,心不在焉做假期作業的哈利,總是偷偷瞥眼夾在書里的活點地圖,發現聚在校長辦公室里的人都離開後,哈利立刻來了精神,一下子就原地起來,順帶把椅子帶倒了,還弄出了很大的聲響,把正在圖書館裡做假期作業的學生們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了。
原本在認真做假期作業的羅恩與赫敏,齊齊看向正在收拾作業的哈利,似乎想到了什麼,也都開始收拾東西。
羅恩其實是想去看看那邊上訴的情況,赫敏則是擔心兩人在關鍵時刻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並不是赫敏不願相信哈利與羅恩,而是兩人做事都不怎麼經過大腦,要是要是頭腦一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甚至還有可能會破壞艾伯特的計劃。
艾伯特顯然也擔心發生類似的問題,所以才特意提醒他們三人不要攪合進這件事。
剛出圖書館,羅恩就開口問道,「怎麼了哈利。」
「馬爾福與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校長辦公室,我想巴克比克的上訴應該結束了。」哈利壓低聲音說。
「哈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件事我們不要干涉。」赫敏快步跟上兩人的步伐,厲聲提醒道:「我們保證過的,你們現在過去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赫敏,我們只想知道巴克比克的上訴怎麼樣了。」羅恩輕聲安慰道。
「哈利,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赫敏拉住哈利手臂認真地說:「我們沒什麼好辦法,所以不要去給他們添麻煩,等這件事過去後,我們在去拜訪海格,好嗎?」
「赫敏,我們只是想知道結果,而不是去搗亂。」
赫敏的不信任讓哈利有些惱火。
「前兩天,你就把事情給搞砸了,最後還要別人去幫你收拾殘局的,哈利。」赫敏頗為惱火地提醒道:「你非要看海格難過,順便把其他人一起坑了才會滿意嗎?」
哈利被赫敏說得啞口無言。
沒錯,前幾天他差點就把艾伯特與海格給一起坑了。
「赫敏,那只是個意外。」羅恩狡辯道。
「要是巴克比克因此丟了腦袋,你再去跟海格說這只是個意外?」赫敏狠狠瞪了眼羅恩,警告道:「我們沒能幫上什麼忙,就不要再去給他們搗亂,安靜等結果就好了,你應該相信……」
赫敏忽然閉嘴了,因為在前方的走廊拐角處,看到馬爾福一群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看到他們的陰沉表情,哈利簡直是心花怒放。原因可想而知,顯然是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
例如海格的巴克比克上訴成功了。
在四人走後,羅恩用手肘碰了碰哈利的胳膊,興奮地說:「哈利,你剛才注意到馬爾福臉上的表情了嗎?我敢說海格肯定打贏了官司,否則馬爾福絕對不會放棄對我們冷嘲熱諷的機會。」
「是啊,我就說海格肯定能打贏官司。」哈利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他實在太清楚馬爾福的性格了,如果海格輸掉了官司,對方見到他們後肯定會停下來冷嘲熱諷一番,而不是一副受到打擊的表情。
其實,赫敏最初也是這樣想的,但她很快就想起艾伯特的話後,搖頭說:「不,海格輸了。」
「你就那麼希望海格輸掉官司嗎?」羅恩不滿地瞪著赫敏,「而且,從馬爾福懷疑人生的表情,就不難看出海格上訴成功了。」
「不,你們不懂,這根本就不是上訴的問題了,艾伯特跟我說過了這件事。」
比其「所謂」的真相,赫敏更願意相信艾伯特的判斷,因為艾伯特曾跟她說過海格為什麼贏不了的原因。
「我們不懂?」羅恩臉上的表情越發古怪,「艾伯特或許是個天才,但他肯定也有出錯的時候。」
「我們親自去問海格吧,」哈利打斷了可能出現的糾紛,重新收起活點地圖,快步朝著海格的位置小跑過去。
沒一會兒,三人就三樓的走廊上遇到了海格。
只是,在見到海格後,哈利與羅恩感覺心中一緊,因為海格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
「海格,我們剛才遇到馬爾福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你是不是贏得了上訴。」哈利立刻迎上前問道。
「不,我輸了。」海格看著哈利三人,面無表情地說:「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的官員都被馬爾福給收買了,你們知道盧修斯馬爾福是什麼樣的,擅長威逼利誘其他人,連我找的法律顧問,都被盧修斯用加隆給弄走了,還有那行刑手麥克尼爾,他是馬爾福的老夥伴了。」
羅恩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哈利,哈利也看著羅恩沉默了,就像赫敏說的那樣,海格輸掉了巴克比克的上訴。
「安德森呢?」哈利顫抖地問,「他不是有辦法嗎?」
「艾伯特已經盡力了,他給我準備了一堆手卡,」海格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堆手卡,還與那瓶裝著鎮定劑的水瓶說:「我按照他的建議,喝了鎮定劑,並且依靠他提供的內容,確實說的馬爾福一行人無話可說,但結果跟安德森說的一樣,盧修斯·馬爾福收買了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的人,強行宣布巴克比克有罪,並且判處死刑。」
「鄧布利多呢?」哈利狂怒地問道,「鄧布利多教授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鄧布利多努力過了,」海格喝了一口鎮定劑說,「鄧布利多可沒有控制委員會的力量,而且他被要求去做見證人……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他,鄧布利多將執行死刑的時間拖到太陽落山後,讓我還有時間跟巴克比克告別。」
「怎麼會,他們這是瀆職。」哈利震驚地瞪大眼睛,他終於知道赫敏為什麼說海格會輸了,因為從一開始,海格就沒可能上訴成功。
而艾伯特顯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別難過哈利,情況沒你想像中那般糟糕。」海格忽然說,「對了,你們也喝一杯吧!」
說著,海格就從口袋裡掏出幾個紙杯,分別給哈利、羅恩與赫敏各倒了一杯鎮定劑。
「這是什麼?」哈利迷茫地望著面前的藥劑?
「鎮定劑。」海格不假思索道:「喝下去後,就不要再討論這件事了,也不要參與進去,讓它順其自然。不管巴克比克的結果如何,我都得接受。」
「海格!」海格
「就算不接受,我又能夠怎麼樣!」海格停下腳步,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說:「艾伯特總說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我覺得他是對的。」
哈利呆呆地望著海格離去的背影,又看著手上的紙杯,陷入了短站的沉默。
「喝了吧,我們回去繼續做假期作業。」赫敏把那杯鎮定劑喝完後,準備回圖書館繼續做作業了。
「這算什麼,海格反過來安慰我們?」羅恩同樣有些傻眼,「他是不是喝這玩意,把自己給喝傻了?」
「他沒傻,傻的是你們。」赫敏已經聽懂了海格的意思,對哈利與羅恩說,「走吧,回去把假期作業做完,我們明天再去找海格。」
……
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的人,並沒有跑去海格的小屋盯著巴克比克。
畢竟,他們剛和海格鬧翻,也沒人想去曬太陽,而且鄧布利多教授也做出了保證。
整個下午,海格都在望著南瓜地里的巴克比克發呆。
巴克比克似乎察覺到即將有不好的事要發生,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但海格沒敢過去動它,因為艾伯特囑咐過,把巴克比克帶到南瓜地里後,就不要再管它了。
將口袋裡的手卡全部扔進壁爐里燒掉後,海格繼續閱讀另外一張羊皮紙。
那裡面寫著輸掉上訴後,自己該怎麼做。
好吧!
艾伯特打算讓巴克比克自己掙脫繩子自己飛走。
至於怎麼做,艾伯特沒說。
儘管海格感覺這種辦法很不靠譜,但提出這個計劃的是艾伯特,海格相信艾伯特既然打算這樣做,肯定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
在一遍又一遍地記憶羊皮紙上的內容後,在腦海里演練一邊又一邊,直到太陽傾斜,天色漸暗,海格才將那張羊皮紙扔進壁爐里,看著它變成了一堆灰燼。
哈利、羅恩與赫敏沒有出現,讓海格鬆了口氣,他真怕三人貿然出現打亂艾伯特的計劃!」
就在這時候,牙牙站在門口朝著外面狂吠。
「牙牙,安靜。」
海格走到門邊,看到鄧布利多、盧修斯、委員會的老委員和行刑手麥克尼爾正走下石階,朝著狩獵小屋過來。
「那畜生在哪兒?」麥克尼爾冷酷地問道。
「外,外面,南瓜地里。」海格狠狠地瞪向盧修斯。
麥克尼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饒過房子,看到正在啄食老鼠的巴克比克。
就在他拿著斧頭準備上前執行死刑的時候,鄧布利多忽然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必須先宣讀官方關於執行死刑的通告吧,然後你們還需要在上面簽名。麥克尼爾,你也應該聽,還有你盧修斯,既然你來了,也要簽名,這是魔法部的程序。」
「對,這就是這樣。」
所有人都擠進海格的小屋裡,麥克尼爾仍然還在透過窗戶觀察南瓜田裡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似乎在考慮該從哪兒下斧。
「……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決定,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克比克,以下稱為已被定罪者。應於六月六日日落時分處決……執行砍頭,由委員會指定之行刑手沃爾頓麥克尼爾……」老巫師在海格敵視的目光注視下念著羊皮紙上的內容。
「……以下作為見證人。海格,你需要在這裡簽名!」
「待會我要一份複印本。」海格顫抖地接過羽毛筆,對老巫師說。
「這要求完全合理。」鄧布利多說。
「好吧,但必須等我們把這件事幹完。」老巫師很不情願地同意了。
「麥克尼爾,輪到你了。」鄧布利多在羊皮紙上簽名後,對其他幾人說,「馬爾福,既然你來了,也需要簽名。」
兩人來到桌邊,嫌棄地拿起桌上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麥克尼爾,接下來就拜託你了。」老巫師捲起羊皮紙,把它放進口袋裡,根本就不打算給海格複印一份。
「海格,你就不要出去了,這樣也許好些……」鄧布利多輕聲安慰道。
「不,我想陪它走完最後一程。」海格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尖叫聲:「那畜生哪裡去了?」
「本來是拴在這兒的,」麥克尼爾狂怒地說,「我剛才看見的,就在這兒!」
「真奇怪。」鄧布利多饒有興趣地說,「我們剛才都看到它就在這裡。」
盧修斯感覺心臟仿佛被人握住了,憤怒的望向剛走出小屋的海格。
「哦,上帝保佑它,它走了,一定是自己掙脫了,巴克比克,你多聰明啊!海格壓根不去理會盧修斯,欣喜地留下了眼淚。
「有人解開鎖鏈,」麥免尼爾咆哮遭,「我們應該搜尋城堡周圍,還有那林子。」
「是波特,肯定是哈利·波特把那頭畜生藏起來了。」
馬爾福想起先前在走廊上遇到的哈利·波特,狂怒地咆哮道:「肯定是他做的,我敢肯定就是他帶走了那頭畜生。」
「別犯傻了,馬爾福先生,攝魂怪正從四面八方監視霍格沃茨學校,它們可不會讓其他生物隨意進出城堡。」鄧布利多輕聲說道,「要是你願意就搜尋天空與那片林子吧,但我得提醒你:攝魂怪絕不允許進入霍格沃茨。」
「好了,海格。我想喝杯茶,要不來杯白蘭地也行。」
「當然,教授,」海格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顫抖,「我這裡有瓶還沒開過的白蘭地,上一次安德森送給我的聖誕節禮物。」
「你們!」馬爾福氣得滿臉通紅,他知道自己被一個狩獵場看守給戲耍了,要說這件事沒鄧布利多的幫助,他還真就不信。
「我敢肯定他們使用了幻身咒,把那頭畜生藏在城堡里了,我們最好搜查整座霍格沃茨城堡。」盧修斯·馬爾福憤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