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提醒我睡覺

  第254章 提醒我睡覺

  正好趁此機會,給皇宮送封信,也試試皇帝對她的信任能有多少。

  信上所寫內容,正是請求皇帝,准許親兵們的家人來北山縣定居。

  她照例先是吹捧了兩頁紙,誇讚皇帝本人,誇讚其新政策。

  然後才說親兵們思念家人,遠在邊境,她孟長青能得陛下開恩,允許家人陪伴,這些親兵卻不能,一想到她還要在北山縣多年,因此親兵們也要與家人分別多年,她心裡非常不忍。

  不知陛下能否開恩,准許親兵家人來北山縣落戶。

  孟長青拍慣了馬匹,因此寫前面兩頁紙的時候,一點停頓都沒打,只是寫到後面,說出自己的請求時,她多次停下來斟酌用詞。

  寫寫改改,從最開始的三頁紙,刪減到半頁紙。

  既是試探,就怕過猶不及。

  將所有內容再次重頭看了一遍,確認不犯什麼忌諱,才塞到信封當中。

  這時候時間太晚,不適合去打攪楚沐風,孟長青收好信,準備接著干之前的事,卻在低頭時,猛的一暈,還要她及時撐住的桌面,才沒摔在地上。

  她趕緊坐下,胸腔里的心臟砰砰的跳。

  天吶,她不會年紀輕輕就過勞而死吧!

  好在沒有,她尚有幾分運氣,身體上的不適很快過去。

  算了算了,回去睡覺。

  孟長青順手收好桌面,就起身離開書房,只是才走到門邊卻被東西絆住腳,差點摔倒。

  「好好的路上,放的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發現絆住她的是八方。

  再說八方,他被踢了一腳,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想起睡著之前要問的話,「少爺,來財備了夜宵,您吃不吃?」

  「太晚,不吃了,回去睡覺吧。」孟長青將人往上領,八方順勢借力站起來,「太困了,剛才您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寫的那麼入迷,我喊了兩聲您沒聽到,我本想等您寫完再問您,結果屁股沾到凳子就睡著了。」

  「怎麼又在地上?」

  八方拍著後背上的灰塵,「滑下來了吧。」

  孟長青打了個哈欠,「實在不必熬的這麼晚,往後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則到了亥時四刻,一定提醒我去睡覺。」

  「好!」

  這天晚上,孟長青拋開一切,什麼都不想,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起早也沒急著去鍛鍊,睡眠時間跟不上的情況下,再鍛鍊就是透支身體了。

  跟兩位母親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出門左拐,找到了楚沐風。

  「大人還需要人手幫忙?」不等孟長青開口,楚沐風就問。

  「需要。我這邊人手不足,御林軍弟兄們若有餘力,最好能幫把手,我在此多謝各位了。」孟長青又道:「不過我這次來,是想問問白大人,您最近可要往京城送家書?」

  「大人想讓下官送,那下官就有家書要送。」

  孟長青拿出昨晚寫的那封信,「還請白大人儘早送出去。」

  既然如此,楚沐風派周啟文快馬加鞭,直接把信送到了涼州府的驛館。

  兩人站在西門外,目送周啟文離開。

  孟長青問:「之前一直沒跟白大人提過這件事,但大人跟我一同回的京,我要在北山縣待滿十年的消息,您應該知道。」

  楚沐風嗯了一聲,隨即又說:「您還沒離京之前,就隱隱有消息傳出。」

  「其他御林軍知道嗎?」孟長青又問。

  「他們的消息來源,不比我少。」

  「那諸位有何想法?情願留在這地方?」

  楚沐風說:「皇命不可違。」

  孟長青沉默了許久,最後吐出兩個字,「確實。」

  就在周啟文進入涼州府不久後,茅春芳也到了。

  他的馬車在府衙門口停下,卻沒急著下車。

  他手上抱著湯婆子,穩坐在皮毛鋪就的凳子上吩咐車外的人,「到門口通報,問問府台大人在不在家。」

  「是。」

  聽著腳步聲走了又來,外面趕車的僕從道:「老爺,府台大人正好在裡面。」

  茅春芳這才緩步從車上下來,他找到衛方耘,一開口就是訴苦,「下官知道大人看中小孟大人,小孟大人也確實為大梁做了些事情,可辦事總得有規矩有章法。」

  衛方耘直接道:「茅大人想說什麼?」

  「小孟大人手底下的人,在我縣裡到處抓人,實在是攪得百姓們不得安生。」

  他故意把話說的含糊,造成孟長青從他楊門縣抓人回去充人口的誤會。

  果然,衛方耘就理解錯了,但他還是相信孟長青的,「他抓的都是些什麼人?」

  「是我縣裡的里正。」茅春芳這時候才說明白話。

  衛方耘聽完,覺得孟長青確實做得過火,但也能猜到,茅春芳之前勢必對孟長青使過絆子。

  「你們彼此相鄰,為何你不出面警告他手下人?」衛方耘說,「難道他無視你的警告,非要在你縣內抓人?」

  衛方耘根本沒有出面說過這件事,他知道,就算警告了,孟長青照樣抓,別看他年紀小,使起手段來,只會比他更下作。

  再者衛方耘對孟長青抓里正的事情,其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當前所關心的事情,不是孟長青,也不是將來的政績。

  從這次剿匪之後,只有這點獎賞,他就看清楚了,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人,即便窮經畢生才學取得功名,僥倖在官場上占有一席之地,也不會有什麼前途可言。

  任何權利爭鬥,只會圍繞那些生下來就有權利的人。

  手中有此物,才可以此為利刃,他們的權力只能向下揮刀,想向上爬,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