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有限的錢生錢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公堂之上胡說八道?知不知道污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

  吳知府冷著一張臉,明明不是什麼大官,缺擺出一副自己很牛的嘴臉。

  當然了,一些小地方的知府可能沒見過世面,只知道自己上面的是府尹,而除了府尹之外,他們就是當地最大的官,所以覺著自己很厲害誰都能懟。

  桐朝陽在旁邊看到這個吳知府如此囂張跋扈,冷笑。

  「她是我乾姐,你有意見?」

  吳知府扭頭一看,又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丫頭片子在那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耐煩。

  「蘇知府,你們廣州府不僅僅是官府窮困潦倒,連你們下面的百姓也管不了了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公堂上說話?」

  吳知府此刻給人的感覺不是吳知府,是無知府。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剛才說話的那個可是郡主,他這種小地方的知府惹不起。

  偏偏他無助,直接說人家是阿貓阿狗,看來這個吳知府是要歇菜了。

  不等一群人感嘆,桐朝陽直接抽出鞭子,欻欻就是兩鞭子,吳知府帶來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區區知府,居然敢說本郡主是阿貓阿狗?若是本郡主是阿貓阿狗,那本郡主的爹是什麼?大貓大狗?若是此事讓本郡主的爹知道了,不曉得他會如何處置你!」

  一時間,吳知府臉色變了變。

  什麼?

  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是郡主?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

  前不久傳聞,南嶽王府的郡主嫁給了當朝宰相的大兒子!

  這麼說來,桐朝陽背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親爹南嶽王,還有宰相一家。

  若是得罪了,他這帽子丟不丟且不說,命肯定是要丟啊!

  「你是敏月郡主?」吳知府有些不敢置信的這麼問。

  沒辦法,不是他自己想懷疑,是他覺著,一個郡主,按理說應該不喜歡摻和這些事,怎麼可能來這裡看堂審?

  這些人莫不是虛張聲勢,惡意冒充?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桐朝陽抬手又是兩鞭子打過去。

  「本郡主不是,你是?」

  吳知府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雖然他們沒見過桐朝陽,但是知道這個小郡主喜歡穿紅衣服,喜歡用鞭子。

  面前這個,雖然不是穿紅衣的,但誰也不能要求桐朝陽必須穿紅衣啊,人家愛穿什麼顏色就穿什麼顏色,關鍵是隨身攜帶鞭子,看到人不爽就敢抽。

  「這一兩銀子就當作是你們去買藥看病的醫藥費了,不想死就趕緊滾!」

  桐朝陽後面的一句話,讓吳知府徹底怕了。

  眾所周知,桐朝陽喜歡打人,打完了以後喜歡丟錢或者藥讓人家抹,很多人都懷疑桐朝陽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又要打人又要給別人治病。

  唐晴在邊上對桐朝陽說:「郡主,你其實不需要給他錢去看病的,他這種黑心狗官,打死了都不會有人說你一句不是。」

  桐朝陽在旁邊覺得有道理,點點頭,說道:「一時習慣了,本來的確不該給!」

  旁邊的一群圍觀百姓們紛紛叫好,看熱鬧不嫌事大。

  反正他們是廣州府的人,怕隔壁城裡的知府做甚?

  又管不了她們。

  吳知府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算桐朝陽是一時習慣給錯了,他也不敢拿啊,真不要命了?

  「敏月郡主,下官不知道您在此處,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他是個聰明的。

  桐朝陽在這裡住了好些年,到處囂張跋扈,百姓不可能不認識。

  如今這個女人當眾說自己是,一個百姓質疑都沒有,肯定是,他可沒膽子再質疑什麼。

  桐朝陽冷笑:「見諒?你跑到別人管轄的地界來耀武揚威,還歧視人家貧窮,你要我們見諒?」

  「廣州府的官府就算是再窮,廣州府也是我們桐家的第二個家,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就你們那邊有錢是不是?錢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桐朝陽一語雙關。

  「人家蘇知府是個好官,從不搜刮民脂民膏,也從不和朝廷索要銀兩建設城池,全靠自己努力,很丟人?」

  「若是我朝的知府都像蘇知府一般,何愁我朝國力不興盛?」

  「如今我朝國庫不足,都是讓你們這些蛀蟲給禍害了!每天一點破事都要去申請朝廷補助,拿著給百姓補助的錢,吃香的喝辣的,還弄出優越感來了!」

  桐朝陽膽子非常大,罵起來一點都不帶留情的。

  反正當下朝廷,並沒有規定女子不能議論朝堂上的事情,不要惡意抹黑,影響朝廷名譽便是,她說的也是事實。

  吳知府滿頭都是冷汗,心裡一陣陣發虛。

  唐晴一看就知道吳知府作賊心虛。

  「吳知府,要麼現在就滾回去,要麼繼續在這裡試圖包庇這三個人,你可以看看最後是你帶走這三個人,還是你和這三個人一起關進去等候發落。」

  唐晴的微笑里充滿了危險。

  雖然她沒有很熟悉這裡律法這些,但是,跑別人地界去,被關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他的確是違反了一些規定,直接讓府尹過來,就可以決定把他關了,因為官職壓制。

  這個知府也很清楚,若是真的被證明他包庇藥家人,他絕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怎麼可能敢繼續管藥家這個閒事?

  藥家這些人雖然可以給他帶來利益,但是要是命都沒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既然這三人的確是有罪,那我自然不會帶著些人回去,我就在旁邊看你們審判好了。」吳知府給自己選擇了一個不太丟面子,也不得罪桐朝陽的方式。

  若是不這樣做,恐怕自己的臉面就丟盡了,以後還怎麼管理下面的人?

  唐晴勾唇冷笑。

  這個吳知府也沒想像中那麼聰明。

  這種時候還管自己的臉面?

  若是藥家人把他們之間見不得人的關係說出來,他能逃得了?

  怕不得到一個全家被滅的下場,都是皇帝開恩了。

  要知道古代貪污包庇,罪名是很重的,和現代不同,不是誰貪污誰坐牢,基本都是全家連坐。

  他居然還敢留下來看審判,唐晴真是佩服他這智商。

  藥家人是徹底放棄了。

  他們本來以為吳知府來了是他們的希望,現如今插手這個事情的不僅僅有廣州府的知府,還有郡主!

  郡主背後的是王爺,他們如何能對抗?

  就算是府尹來了,都得掂量著,何況他們也不認識那麼高層次的官。

  藥家人招供了一些,只希望自己家裡其他人可以得到寬恕不被連坐。

  張之遠沒有多餘條件,直接答應了。

  他不是喜好殺戮的人,只要罪魁禍首幾個死了,他便心滿意足的,無需人家全家人給陪葬,畢竟很多人都是無辜的,和誰是一家人,他們沒得選。

  這個事情當初張之遠查藥家的時候就很清楚,藥家裡,還是有人有良知的,只是沒有話語權,家裡都是這幾個掌權,所以就算說話也沒人理會。

  很快這些人都被定罪,三天後斬首,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圍觀百姓全都喊著活該,他們本來就該死!

  藥家人心裡非常不舒服。

  憑什麼他們做了一些錯事就要死,他們知府不知道暗中害死了多少人,一點事都沒有?

  他們被押送走之前,忽然掙紮起來。

  「我們要舉報,我們要舉報吳知府貪贓枉法,罔顧百姓性命,與一些有錢人行苟且交易,殺害無辜百姓,包庇惡人!」

  一席話說完,吳知府整個人的臉都變了顏色,漆黑一片。

  他以為這家人多少有點腦子,不和他作對得罪他,免得自己家裡人被他報復,沒想到這些人居然一點都不顧及這些,直接捅他?

  是因為有一個郡主在這裡,覺得把他捅出來,可以直接讓他沒有翻身之地?

  真是該死,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為了一點利益把這些人給放了,還給這些人一些錢東山再起。

  若是當初沒做這個決定,如今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吳知府氣急敗壞,想讓手底下的人殺人滅口,若是不這麼幹,恐怕死的就是他!

  「你們簡直是胡說八道!本官什麼時候做過哪些事情!你們如此污衊朝廷命官,罪該萬死!來人,把這些人當場格殺!」

  吳知府大聲咆哮,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了似的。

  唐晴只是看著吳知府,冷笑。

  這麼明顯的害怕事情敗露想殺人滅口的表情,還想裝作是被冤枉氣急敗壞?

  可笑!

  吳知府的人想去殺人滅口,直接被暗中看熱鬧的蘭門的人控制,根本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一時間吳知府陷入完全 被動,氣的想自己動手。

  然而他並沒有因為自己身份而得到特殊對待,同樣直接被控制,動都動不了,別說滅口了!

  藥家人馬上就把他們之間見不得人的合作交易交代了出來。

  唐晴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吳知府願意把她們放了,是因為從她們家裡查抄出來非常多的錢,這些錢的數目超過了吳知府的想像。

  吳知府為了可以讓這些人繼續賺黑心錢,分給他,得到不當利益。

  提議讓他們推出來一個人頂罪的辦法,其他人也就放了,出去東山再起,繼續賺黑心錢讓他一直可以得到錢,讓有限的錢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