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會放棄大兒子,和自己其實是有小女兒也是有關係的。
若是他們只有一個兒子,沒別的孩子,他們恐怕也不能那麼決絕的就把自己的孩子給犧牲了,畢竟這個年紀也不好生了。
「你是張之遠!你居然沒死!那些人不是和我們說,你已經被殺死,摔到懸崖去粉身碎骨了?」
藥無言雖然很不想相信,但是這個聲音的確是張之遠沒錯。
有了唐晴她們改變容貌的前車之鑑,他們很快就理解了,面前的人也是改變了容貌,所以看到才認不出來。
「呵呵呵,你們原來沒有忘記我啊,那真是太好了,你們唆使人殺我全家,讓我全家人橫屍野外,你們可真是心狠手辣之輩。」
「若是我們早知道你們藥家關係那麼足,官府的人都和你們是一夥的,我們一到廣州府絕對先報官,絕對不可能給你們找人殺我們的機會!」
「只可惜,我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我的家人已經不會回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
張之遠悲痛的罵著,上去就衝著幾個人踹了好幾腳,似乎是要泄恨。
他不是練武之人,踹人雖然已經盡力去用力了,但是卻踹不疼,因為抓著幾個人的蘭門的人,紋絲不動,明顯沒什麼力氣。
唐晴忙過去拉住:「別太激動,他們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張之遠眼眶通紅,眼睛裡都是淚水:「唐姑娘,他們殺了我家人,我不能為我家人報仇嗎?你為什麼要拉著我?」
唐晴忙解釋。
「我不是阻止你報仇,是你身上傷勢還沒好,勉強打他們,不過是傷敵一百自損八千。」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們讓我的小叔叔替你代勞?」
唐晴說著,看向旁邊的白御。
白御此刻感覺自己躺著也中槍,活活被唐晴當成了工具人,不過沒辦法,誰讓唐晴叫他小叔叔呢……
他之前雖然嫌棄過這個稱呼,但是最近他發現,這個稱呼越聽越順耳,可比到處都能叫的哥哥來的親密多了。
每次唐晴叫他小叔叔,他就莫名覺得舒坦,說啥他都願意答應。
張之遠看白御瘦弱的模樣,有些懷疑白御的能力。
白御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當場拍斷了一棵碗口大的樹。
張之遠親眼看到白御能力如此之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當然,張之遠是單純震驚,後面的幾個,直接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他們幾個可是要即將被白御收拾的人啊。
這個人,一棵樹都能直接拍斷了,拍人身上骨頭不得斷幾根?
「不要打我們,不要打我們,會打死人的。」石天香一邊說,一邊哭,怕的要命,感覺自己整個人抖的停不下來。
藥無言也是連連求饒:「不要啊,不要讓這個男人打我們,會打死人的。」
唐晴笑意盈盈。
「沒事的,別害怕,他是專業的,打人有分寸。」
說完,直接讓白御上前去。
張之遠站在旁邊一點都沒有自己去動手的欲望了,他那點力氣,根本就打不多疼,只是徒勞,讓白御來,可以讓這些人吃到更多苦頭。
「幫我狠狠打他們每個人一百拳頭,我要他們的臉腫成豬頭,但是還屈辱的活著!」
張之遠惡狠狠的這麼說。
他之前也是從小說裡面看到的,可以把人打成豬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自己是沒見過的。
白御背對著張之遠,無語的翻個白眼。
每人一百拳,三個人三百,拿他當什麼?
機器人嗎?
想活活累死他嗎?
白御無語的這麼想著,默默的抹了一把自己腦門上的汗。
「張公子,要不我們商量下,我再找兩個和我能力差不多的來幫我如何?我一個人打三個人一百拳,屬實太慢了。」
張之遠點頭。
只要能把這些人先打成豬頭,說什麼都行。
反正這些人收買殺手殺了那麼多人,送去官府一樣要審判成斬立決,或者秋後處斬,沒必要讓一些不相干的人,為他私自殺人。
張之遠自己是很能理解其他人幫忙是情分,不能要求太多。
若是想當場殺了這些人,會給別人帶來不好的麻煩和隱患,他不是得寸進尺的人。
白御很快選了兩個人出來一起打。
他打藥無言,另外兩個一人一個,直接上手。
荒郊野外,三個人被打的痛苦嚎叫。
其他幾個蘭門的人也沒閒著,上去就揍那些個殺手。
雖然說,教唆的人是這藥家的人,可是真正動手的是這些殺手,說到底都是仇人,要報仇就順帶幫著一起揍。
揍這些殺手可要比揍藥家人要輕鬆多了,這些殺手都是練過的,隨便打不容易打死,反過來,那幾個藥家的人,要是力道控制不住,直接就掛了。
張之遠看到這些人被打痛苦呻吟,痛苦求饒,心裡覺得解氣,但是卻一點都沒有減輕心裡的痛苦。
自己的家人已經回不來了……
他回頭,衝著自己家人的屍骨跪下,連續磕頭。
唐晴在旁邊看著想勸,但是這種事情,如何勸呢,只能眼看著他一下一下磕頭,磕了幾十下起來,努力把自己親人搬去旁邊的馬車上。
雖然那個馬車是藥家的,現如今卻是需要用到它把自己父母遺骨帶回去,他不希望把自己家裡人的遺骨葬在藥家人的墳墓旁,簡直是髒了自己家人墓旁的淨土。
唐晴本來是想讓人去幫忙的,但是想想,這也許是他能為自己父母親人做的最後的事情了,讓他自己來吧,於是沒讓人上去幫。
有人想自己過去幫忙,也被唐晴攔住了。
雖然這些壞人已經被抓住,也是用充分的證據和唐晴他們證明了張之遠的確是被奸商害了死了親人。
可是張之遠能不能過得去自己心裡那道坎,就不好說了。
畢竟滅門之痛,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承受的,一個不慎,可能會鬱鬱寡歡,甚至是鬱鬱而終。
她雖沒經歷張之遠的痛苦,沒資格勸張之遠放下,或者是遺忘,卻還是希望張之遠可以好好活下去。
這一定是他死去的親人最後的願望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一百拳全部打完。
對面藥家三人的臉已經腫了起來,只是看起來並不算嚴重,也不像是豬頭。
唐晴在邊上吐槽一句:「小叔叔,貨不對版啊,你看看這哪裡像是豬頭了?我瞅著只是胖了一點而已,你這不行,還不夠。」
張之遠在旁邊點頭表示贊同。
三人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動嘴巴臉就疼,含糊著求饒。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藥無言如此說。
「我們是豬油蒙了心才這樣做的,如果在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絕對不敢這樣做,求你們放了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石天香這樣求饒。
石有幸也不敢不吭聲:「我們豬狗不如,我們不是人,求你們,放我們一馬吧,再打下去就真的死人了。」
三個人因為臉被打的太慘,現在說話都含含糊糊的,一邊靠聽一邊靠猜才能大概聽懂說什麼。
白御用攜帶的手帕擦擦手,似乎是嫌髒。
「你們別著急啊,現在還看不出效果呢,等一會你們就能看到,我們技術是不是過硬了。」
他說的很自信。
唐晴後知後覺想起來,很多人剛挨打的時候是不會腫的厲害的,等過一會就能腫成一大塊。
難不成……
又是一柱香功夫後,對面三個人已經腫成豬頭了,完全看不出來這三個人原本是什麼樣。
唐晴服了白御了,給他比大拇指:「厲害,牛,打成這樣都沒把人打死,果真是專業 。」
白御驕傲的抬頭,冷哼一聲:「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秋御風在旁邊冷不丁潑一盆冷水:「只是控制力道打幾個普通人,誰不會?有這麼值得驕傲麼?」
白御不滿:「你要是行你剛才為什麼不自告奮勇上?為什麼要我去?」
秋御風往唐晴那邊靠一步:「會不代表一定要去,我覺著打那種人太髒了,還是你來比較合適,你反正沒有潔癖。」
白御滿臉省略號。
合著唐晴和秋御風都把他當成工具人嗎?
唐晴也就算了,他樂意,秋御風算什麼?
他抬手就把自己的手往秋御風衣服上蹭,非得噁心噁心秋御風不可。
秋御風火速退讓,沒讓白御得逞。
「好了,別鬧了,這裡荒郊野外的,蚊蟲甚多,不要繼續留在這裡了,先帶著人回去。」唐晴開口制止兩個人。
在這荒郊野外都能鬥嘴起來,她也是服了這兩個冤家了。
唐晴她們等張之遠把自己親人遺體都背進馬車了,一行人押送著十幾個殺手以及藥家的人回城。
雖然廣州府的知府他們是官府的人,有權懲治這些人,但是這裡畢竟是別人管轄的地界,他要把人帶回去審理,還是需要走一番流程的。
不可能直接就把這邊的人帶走。
回去城裡後,許多路人紛紛詫異的看著被押送著的一群人。
三個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剩下十幾個看起來凶神惡煞,好奇的很。
許多八卦的直接上來問這些人是犯了什麼錯,被他們這樣抓起來。
藥家三人急忙對周圍的百姓們求助。
「我們是……」
「救……」
幾個人臉腫的太厲害了,說話已經讓人完全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