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換一個方式經營

  第二日清晨,唐晴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在店內走來走去。

  陳勇驚悚地看著她。

  「幹嘛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少東家今早是遇見什麼事了?」

  唐晴笑著搖搖頭,「沒有呀,為什麼這麼問?」

  「昨日你回來,還以為是遇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唐晴挑了挑眉,也沒有反駁。

  「我就說嘛,東家特意去接你,你怎麼還會生氣。」

  唐晴一愣,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花兒一樣綻放開來。

  「特意去接我,這話怎麼說?」

  「難道不是嗎?那東家的大晚上跑出去幹嘛?」

  唐晴拍了拍的陳勇,興奮的說道,「是嘛大晚上的出去還能幹什麼。」

  陳勇摸了一下自己被拍的地方,唐晴很興奮,沒有控制力道。

  唐晴拿著裝滿圖紙的盒子,從後院遷出自己的小毛驢。

  「少東家這是又要去哪裡?」

  唐晴一臉燦爛,晃了晃手中的圖紙,大聲說道,「去送設計圖。」

  陳勇有些驚訝,「這麼快就畫好了?」

  「是呀,一個下午就畫好了,」唐晴嘴角按耐不住的往上翹,「某些人保不准早就畫好了,就等著有人問呢。」

  她晃悠著腦袋,騎著小毛驢離開了。

  來到紫蝶軒的時候,這次又不巧,還是只有常若槐在店裡。

  唐晴心情很好,楊起手來,大聲地給他打了個招呼,「中午好!」

  常若槐一愣,舉起手來朝她晃了晃,算是回應。

  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後,連忙收回了手,瞪了唐晴一眼。

  唐晴笑嘻嘻的看著他,「常老闆呢?」

  常若槐有些不滿,「你找哪個常老闆?」

  唐晴不同他計較這些,又說道,「我找常大老闆。」

  常若槐翻動著手中的帳本,不耐煩地說道,「出門談生意去了。」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說的是下午。」

  唐晴提起手中的盒子看了看,有望了往常若槐的臉色,她想了想,將盒子遞給他。

  「這些下月開張的時候,常春樓第一批首飾的圖紙。」

  常若槐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

  「你給我做什麼?」

  「既然常大老闆不在,那就由你來處理吧,」說者,唐晴補充道,「做東西要在月末之前趕出來,挺急的,別忘了時不時催催你家師傅。」

  常若槐將盒子打開,取出裡面的圖紙,細細看起來,不知不覺就入了神。

  唐晴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這才反應過來。

  「你看什麼呢?」

  「這圖紙是誰畫的?」常若槐急忙問道。

  唐晴不自覺露出一個笑容,「升福樓的秋掌柜,怎麼樣,不錯吧?」

  常若槐一愣,有些不相信。

  這圖紙的構圖方式,線條和設計風格,都是他極為熟悉的。

  是層雲國最厲害的設計師青鳥的風格。

  「怎麼了?」

  見他出神的模樣,唐晴好奇地問道。

  「這設計風格,和我在書上見得很相似。」

  「書?」唐晴一臉疑問,「什麼書?」

  常若槐定定地看著她,「大師青鳥的作品集。」

  唐晴一愣,瞪圓了眼睛。

  「噗!」

  她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常若槐皺著眉看著她,「笑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秋御風是青鳥?」

  常若槐被她笑得有些氣惱,「怎麼?青鳥隱退多年,世界少有人知道他是誰,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是青鳥。」

  唐晴摸了摸眼角,嗤笑了一聲。

  「我就是知道。」

  如果真的是他,秋御風怎麼還會幫自己寄信去找青鳥。

  常若槐朝著他哼了一聲,拿著盒子轉身離開。

  一晃眼,大半個月過去了。

  紫蝶軒緊趕慢趕,終於在唐晴預想的時間之前首飾給做了出來。

  紫蝶軒的師傅們都是老手藝人,不出來的東西及其精巧,唐晴十分滿意。

  開業那天,廣州府內與升福樓和紫蝶軒有過生意的人,全部來祝賀。

  陳勇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舞獅隊伍,在門口敲鑼打鼓,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

  就這樣,常春樓不怎麼低調的開業了。

  營業的第一天,收貨喜人,唐晴笑得樂開了懷。

  開業之後,由於常春樓還沒走上正軌,只招了兩個店員,人手極為不足,於是唐晴大部分時間都在城中。

  漸漸的,和四周鄰居都達成了友好的關係。

  尤其是隔壁東芝胭脂鋪老闆娘。

  一次偶然,唐晴幫她抓住一個小偷之後,兩人就成了好友。

  老闆娘是個寡婦,名喚秦東芝。

  她獨自一人從小攤販做起,到現在開了這麼大一家胭脂店,是個十足十的女強人。

  秦東芝是個熱情好客的美人,有一張『狐狸精』似的臉,一雙桃花眼像是要勾人一樣,為人很是仗義,前前後後幫了唐晴不少忙。

  趁著午時沒什麼人,秦東芝給唐晴送來了賀禮。

  「昨日我店裡忙,我瞅著你這裡也不得閒,就沒過來,今天來吧賀禮給補上,」秦東芝一雙笑眼看著唐晴,「你可不要怪姐姐。」

  唐晴最是喜歡看美人,無論男女,她見著好看的心情就不錯,跟別說發什麼火了。

  「秦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妹妹是這麼不懂事的人嗎?」唐晴笑著說。

  秦東芝將手中的盆栽遞給了她。

  「這是我托人從我老家帶來的,名叫『發財樹』,有這在你屋裡啊,一定會保佑你賺大錢,」秦東芝假裝嚴肅地看著她,「你可不許嫌棄便宜。」

  唐晴拿著盆栽左右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來,但既然是能夠保佑發財的東西,不管有用沒用放著總沒錯。

  秦東芝在店裡走來走去的,打量著裝潢。

  店裡的裝潢唐晴花了一些心思,可以找師傅定做了一些模型和柜子,方便擺放和展覽飾品。

  秦東芝轉了一圈,感嘆地朝唐晴說的。

  「你的心思可真是靈巧,」秦東芝看了一眼唐晴。

  剛開始唐晴總感覺她在向自己拋媚眼,現在是習慣了,那個女人一撇一笑,都帶著別樣的風情。

  「你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搬來的時候,我心裡還暗自想著,『隔壁的店究竟是要搞什麼鬼?』」秦東芝笑著說,「沒想到看著沒什麼用,這麼一把擺放好,真是及規整又好看。」

  秦東芝看完之後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唐晴,隨意的說道,「我昨日看見了金福堂的賀禮,你可認識對面金福堂的歐老闆?」

  唐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談不上是認識,也就是知道個這麼個人,我家以前的繡娘現在再金福堂做事,一來二去的就說了幾句話。」

  秦東芝一聽,用力地哼了一聲。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秦東芝怒道,「一天到晚淨幹些骯髒的把戲。」

  唐晴一愣,輕聲說道,「秦老闆為什麼這麼說?」

  秦東芝朝唐晴嘆了一口氣,「你一天天的就待在店裡鑽研這些東西,怕是不知道,這廣州福商行里歐庭修的名聲。」

  唐晴心思一動,連忙問道,「怎麼?歐老闆風評不好嗎?」

  「豈止是不好,」秦東芝沒好氣地說道,「這些年裡,他到處挖別的鋪子的人,這也就算了。」

  秦東芝靠近唐晴,輕聲說道,「前些年,他為了在廣州府站定腳跟,還把一家鋪子老闆和老闆娘給逼死了。」

  唐晴驚訝地瞪著眼睛,「居然干出這樣的事,沒有人將他抓去坐牢嗎?」

  秦東芝搖了搖頭,「且先不說縣太爺管不管這件事,當初那戶人家死了兩個人,老闆是被逼得生了一場大病,不治身亡,夫婦二人感情很好,老闆去了沒多久,老闆娘也因思慮過重而去了。」

  秦東芝嘆著氣,也不知道是可憐還是惋惜,或者還有一絲絲的羨慕,「兩人的死都和他沒有直接關係,不算全城的人都知道是他逼的,也沒人敢說他一定不是。」

  「為何?」唐晴歪著腦袋,疑問題看著她。

  「歐庭修不單單只有一家金福堂,他還掌握了廣州府一大部分店家的貨源,沒人敢拿他怎麼樣,」秦東芝看了眼店裡的柜子,「保護起你做柜子的木頭,就是他歐家的貨船運回來的。」

  「他有這麼大的勢力?」

  秦東芝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們這樣的小店,就先好好想想怎麼辦吧店給開下去吧?」

  唐晴眼一轉,突然問到,「那秦姐姐呢,和那歐庭修可是有什麼恩怨?」

  一說到這個,秦東芝就一臉怒容。

  「今日我店的落到這番田地,就是他和那小賤人害的。」

  秦東芝的胭脂水粉在廣州府遠近聞名,最厲害的時候,十個富家小姐,有八個里都是用她家的東,樹大招風,東芝胭脂鋪就招來了歐庭修這隻老狐狸。

  「他把我的徒弟給挖走了,不但帶走了我的人,還偷了我的秘方。」

  秦東芝憤怒地說道,美人發怒,一張臉更是明艷動人。

  「你說他那金福堂怎麼什麼都有,」秦東芝冷笑一聲,「裡面的東西,不都是各家的賴以生存的東西,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就被這等小人給奪了去,廣州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一樣的人恨他,巴不得他的金福堂早點倒閉。」

  唐晴挑了挑眉,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秦姐姐有沒有想過?換一個方式來經營胭脂鋪。」

  秦東芝別有深意地看著她,漸漸笑彎了眼。

  「你這個小狐狸精,有什麼好主意呢?」

  「我就是多嘴提個意見,親姐姐就當參考參考。」

  秦東芝調了調細眉,笑著說道,「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