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不希望跟了,唐晴他們自然不會跟過去。
不一會,那個男人又背著一捆柴來,順帶著,帶了一個被捆成粽子似的男人。
「剛才我去拿柴火,就遇到這麼一個人說是要滅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得罪了什麼人了,讓人想要滅我的口?」
「三倍買我們的柴火,不是你們說的麼?」
男人當眾如此詢問。
成大富一看那個被綁著的男人正是自己的殺手,頓時驚到了。
對方不過是一個樵夫而已,怎麼可能就這麼對付了他的殺手?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亦或者說,對方是有身手的?
唐晴他們也是對這個人很佩服。
看起來這個人穿的 破破爛爛,就是個樵夫的模樣,實際上他能力一定是不小的,否則不會一點時間也沒浪費,一點傷都沒有受就把人五花大綁的抓來了。
成家人沒有回應他們的質問,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復。
那個殺手自然是不會出賣自己的主家,對男人說:「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我想殺你是想搶你的錢而已!」
男人笑笑。
「我現在才四十兩,等我拿了剩下的五捆柴火過來換了錢,就是一百四十兩。」
「你若是想搶錢,何必要先把我殺了,你這種穿著打扮,拿著我的柴火去換錢,不是平添別人的懷疑麼?」
「你是不想讓我繼續拿這些柴火換錢,才想殺了我吧?」
他邏輯清晰,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樵夫。
成大富都要吐血了。
什麼,還有五捆?
剩下一群圍觀群眾也都驚呆了,這到底是哪裡弄來的那麼多啊?
「成大人,不會是你覺著我拿了你太多錢,不想讓我活著了吧,要是你不想買我的柴了,明說便是,何必要如此行事?」
男人直接把矛頭指向成大富。
成大富立刻反駁:「我怎麼可能安排人去殺你,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我一直在這裡一步都沒走開過,哪裡來的機會找人殺你,你莫要污衊我。」
「那這個殺手你看著處置,這些柴,給錢。」男人把殺手丟過去,又把柴丟過去。
成大富都快被氣出心梗了。
「拿錢,把你們身上的錢都拿過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別的地方還有四捆起碼要一百兩才夠。
現在他必須要作出會全部給錢的姿態,才不容易讓人懷疑他想滅口。
但是,等這個男人離開的時候,成大富再度對暗中的人使眼色。
一個人對付不了,一群還對付不了麼?
他這是要讓暗中埋伏的所有殺手都去對付這個該死的男人。
唐晴有些擔心,秋御風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這個男人敢這麼挑釁成大富,肯定是有自己的自信的,他們若是跟去了,幫不上忙,還可能影響到人家的計劃。
那個男人這次去的時間比較久。
好多人都在議論那個男人是不是被別的人殺了搶錢?
畢竟六十兩也不是什么小數目了。
不等一群人議論出個所以然來,那個男人回來了,手裡抓著一根繩子,後面是被綁的嚴嚴實實,都不能自己走路,全被他拖著的殺手們。
數數有九個。
加上之前這個,有十個。
末尾的繩子上還拖著四捆柴火,這是一次性把柴火也一起拖來了。
周圍圍觀的人全都被驚到了。
這都是什麼神仙力氣啊,拖著九個不能走路的人,還有本來就很重的重柴,走的這麼輕鬆?
成大富差點沒站穩從台階上摔下來。
這十個殺手可是他認為很不錯的人才,幫他處理過很多人,如今一起上,連一個樵夫都沒有處理掉,還全部被活捉?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是人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身上才六十兩就這麼多人想搶嗎?不應該等我全部賣掉以後,再來嗎?成大人,你說這些殺手要怎麼處置啊?」
那個男人把問題丟給成大富。
這些都是他的殺手,讓他來處置,定然是會讓他心裡更加不舒服的,這個男人就是打的這麼個主意。
若是其中有怕死的,甚至可能狗咬狗一嘴毛!
「你問我做什麼,這些人和我又沒有關係,我沒有權利處置這些人!」成大富是聰明的。
他知道自己在這裡沒有職權,要是自己直接說了把這些人都處死,那就等於默認了自己和這些人有關係,所以要滅口。
這麼說是最合適的。
「而且,你說這些人是殺手就是殺手嗎?你有什麼證據嗎?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你從什麼地方抓來的無辜的人呢?我看你不是想來賣柴火的,是想來害人的吧!」
成大富認為,這個男人既然是獨來獨往,應當是不會有證據證明剛才那些人去傻他。
這樣一來, 他質疑沒有憑據,反而能給這些手下開脫。
「哦,那就當作是沒有證據吧,我這些人和柴火都非帶來了,人你可以隨便處置的,是因為沒證據放了也好, 殺了也好,和我沒關係,把柴火的錢給我,不要賴帳。」
男人開始要錢。
成大富很想用這個理由不給了。
但是想想現在自己正是嫌疑人,不給不好,只能是咬著牙把錢給了。
「好,現在銀貨兩訖了,我免費幫你添柴。」那個男人說著,直接把剛才拿來的那些柴火打開,抱著就往火里扔,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那些本來都已經燒的不旺的火一下更旺了起來,火苗都竄的更高了。
成大富眼看著這個大膽的男人做這些,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氣的要命。
他沒想到自己這些殺手這麼沒用,居然一個樵夫都解決不了,看來讓自己那隊伍精銳去干別的事情,真是失策!
那個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三捆重柴丟進去,順帶著丟了一些普通的柴火進去,讓火焰燒的更厲害。
「像是這種禍害,就應該燒成灰燼,一點都不剩下,否則對不起那麼多死去的人。」這個男人忽然這麼來了一句。
唐晴從他的言語裡捕捉到了一句,那麼多?
難道這個男人的家裡人或者是朋友也被成高升禍害過?
他既然有那麼好的身手,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一個成高升,怎麼會保護不了自己的親人或者是朋友?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參與這個事情,公然對付成家人,得罪成家人,到底是為什麼?
「你也是被我這個逆子害過的人的親人?」成大富也察覺到這個人的言語不太對,主動問。
他其實是不想讓這個人對付他的,就這次的事情就看出來,這個人不好對付,少讓自己樹敵沒壞處。
「呵,何止?」
男人只說了這麼三個字,便不再說了。
這一句何止,讓唐晴覺著更加有問題。
如果是因為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被害了,不會用這種回復。
除非,這個人和柳陌一樣,是被滅族了。
滅族之恨,不共戴天!
等等……
若是這個男人也是被成家人滅族,難道會和柳陌他們的族群有關係?
例如說,其實當初滅族,並不是只有柳陌一個人活下來,也許還有別的倖存者,只是柳陌不知道?
唐晴立刻注意他的手腕位置,發現他的手腕上綁著布條,所以看不到那裡是不是有印記。
不過唐晴大概可以確定,這個男人可能的確和柳陌族人有關係,否則不需要無端在自己手腕上綁個東西,除非是受傷了。
但是就他剛才用這隻手拖動那麼多人來看,手是好的。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柳陌的族人,那就太好了,那就說明柳陌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和她一樣的族人,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也不會覺著自己是無盡孤獨的吧。
現在不是確認這個事情的時候,唐晴把自己心裡想要和男人確認情況的激動心情壓了下去。
成大富皺著眉頭,感覺面前這個男人對他們所有人敵意都很重。
「我知道,我這個逆子對你們造成的傷害無法挽回,但是如今我這個逆子已經被病痛折磨而死,如今也被燒成灰燼。」
「你就算是有再多的怨恨,也應該放下了,而不是遷怒給我們這些不知情的人,我們也是今天剛剛知道他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成大富試圖好言好語勸這個男人放下仇恨。
男人嘲諷的笑笑,又往火里丟了一捆柴火,好像是在燒火玩一般隨意。
「你們不知道?你們竟好意思說你們不知道?你們一家子曾經幹過什麼事情,還需要我來給你們回憶麼?」
「你們是不是以為你們能滅了所有人的口,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可惜了,我還活著,你們曾經做過的惡,我會一點一點,全都揭露出來!」
成大富聽到這個男人說曾經的事情,眉頭微微一皺,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們多年來兢兢業業為官,能做什麼事情,又怎麼可能去滅什麼口,你這是污衊,說你是收了誰的錢來污衊我們成家人!」
成大富為了不讓自己太被動,立刻先給對方扣一個收錢陷害的鍋。
朝堂之上,故意陷害的事情並不少見。
有些官員嫉妒別升官,過的比他們好,就會暗中去搞動作,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