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薄妝淺淡,難掩天姿

  自從上次扎破輪胎跟程瀚不歡而散後,葉曉那頤指氣使、桀驁不馴的樣子,就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程瀚的腦海中。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仿佛在他的心頭不斷地迴響,讓他輾轉難眠充滿困惑和矛盾,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對葉曉的情感究竟是怎樣的。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對她充滿了憎恨和厭惡;但有時候,又會不自覺地被她身上某種獨特的魅力所吸引,產生一種莫名的欣賞之情。這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程瀚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很快半個多月的時光匆匆閃過。新生都開啟了地獄般的軍訓時光,頂著炎炎烈日,站著軍姿踢著正步,汗流浹背不說,各個都曬的黑不溜秋。葉曉被分到了經管系管理學A班,也就是本校重點學科本碩連讀的尖子班。全班30人,女生就占一大半,因為人數少女生多,加人是尖子班,成了軍訓場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引來大批圍觀者,本校的外校的,觀看者絡繹不絕。

  吳倩倩,葉曉,歐麗,劉嬌嬌她們4個是一個宿舍的。吳倩倩嬌滴滴的小家碧玉,典型的古典美人。葉曉高挑,有點歐美和異域風結合的感覺,很颯很陽光很性感。劉嬌嬌,胖胖的帶個眼睛,很可愛,沒心沒肺,整天笑呵呵的,除了吃就是睡!歐麗,瘦瘦的很文靜話不多,很乖巧,心思細膩而敏感。後來才知道他就是程瀚鄰居家的妹妹,因為程瀚考到了梅城。很多年後,葉曉才知道她一直鍾情程瀚,恨葉曉,也是害葉曉最慘的人之一。不過這都是後面的故事了。吳倩倩是典型的江南小姑娘,長得小家碧玉,細皮嫩肉嬌滴滴的,從小被家人寵著,風沒吹過雨沒淋過。軍訓對她來說可真是魔鬼地獄城。每天齜牙咧嘴,淒悽慘慘叫的最厲害的就數她了。教官是個鋼鐵直男,最抵不住的就是吳倩倩嬌滴滴的撒嬌了,每次我們想休息時,就給倩倩使眼色,倩倩就開始散發她的魅力。同期教官都打趣說我們的謝教官喜歡吳倩倩。

  連續半個月的暴曬和軍事化訓練,大家都累麻木了,教官們商議晚上來個聯誼晚會。四個班級為一組比拼,贏得那一組可以休息一天,其他的休息半天。一聽可以休息,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了,為贏下比賽,使出渾身解數。在一聲聲歡呼聲和口哨聲中聯誼大比拼開始了。軍訓期間有規定,所有人不能穿私服,不能化妝戴首飾等。但聽說晚上有聯誼,小姑娘們還是都偷偷畫了淡妝,投機取巧的打扮了一番。小伙子們也洗了個澡精神抖擻。教官們看破不說破,睜一隻眼閉一隻,沒掃大家的興。

  首先是隔壁班的一個帥小伙和兩個小姐姐,來了首藏族歌舞《吉祥如意》,不得不說,少數民族的歌舞真是能帶動氣氛,場子一下熱了。藏族舞出來了,怎麼能少的了蒙古舞里,隨著馬頭琴聲起,四個帥哥沖了上來,抖肩一起,那種仿佛置身無邊無際的草原策馬奔騰的感覺就來了,太帥了。「theres a fire, starting in my heart...............」蒙古舞的熱情還沒退去,阿黛爾的《rolling in the deep》從人群中響起,原來是B班一個肉肉的小姐姐,不細聽還以為放的原唱,太好聽了。葉曉湊到嬌嬌耳邊說「嬌嬌,上,打敗它。」嬌嬌白了葉曉一眼,笑著說,「比吃火鍋,我肯定能勝」。周圍笑聲一片。班長跑過來對倩倩說,這把我們出歌曲,下把古典舞你上,倩倩笑著點點頭。那邊歌曲完畢,隨著一聲鎖啦聲,我們班的張陽站了起來,「身邊的那片田野,手邊的棗花香。。。。。。。。」,一首《九兒》,大氣婉轉,盪氣迴腸,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享受著這場聽覺盛宴。第一輪比拼,大家打了平手。很快到了第二輪。第二輪還是舞蹈,畢竟經管系女生多,探戈,恰恰,popping,倩倩跳了古典舞《霍元甲》,她的氣質太適合古典了,把圍觀的男生看的一愣一愣的,紛紛打聽她的背景和手機號。這一局我們A班勝。第三輪是比較雜,也是最後一輪了,身負就在此了,古箏獨奏,劍舞,《大魚海棠》獨唱,明顯隔壁班小姐姐灑脫的劍舞略勝一籌,到我們班了,按計劃是謝班長和林林合唱《驍》,但葉曉覺的迎面不大。轉眼一瞅,我們班的杜「詩人」拿著一把白色扇子,瞬間有了主意,跟班長他們合計了一下,一拍而合。趁著他們在調試音樂,葉曉脫了迷彩外套系在腰間,撕了倩倩跳古典舞的紅色長衫袖子,用來紮成高馬尾。白T恤,白色運動鞋,迷彩褲卷至小腿,帶上隨身帶的黑口罩。當唱到第二段時,隨著馬叫聲葉曉拿著扇子,兩個帥氣的側空翻翻到舞台中央,伴起了舞,幸好少時學過古典爵士和劍舞,將三者融合,又帥有颯,美中不足的是,最後一個騰空翻時,頭髮散開了,落地時她自己感覺像個批頭散發的午夜幽魂。還好,最後以一票之差 A班勝了。嬌嬌開心的抱著葉曉說「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看你今晚替我們贏了的份上,晚上你的麻辣燙我請了」。歐麗也笑著說,「你這要身材有身材樣貌有樣貌的,幹嘛帶個口罩遮遮掩掩的,你看人家倩倩,恨不得濃妝艷抹把她的蜂腰肥臀天仙美貌都顯現出來。」倩倩嬌滴滴酸酸的的說道「你看你瘦的身上沒二兩肉,純屬妒忌我。」一陣玩笑後,聯誼賽也散場了,大家都各自準備回去了。

  班長走過來說,回去也沒事,一起去吃夜宵吧。話雖這麼說,但大家都清楚,班長喜歡倩倩,其實是想請倩倩吃飯!歐麗說到:「班長,不好意思哈,我們三個約好去吃麻辣燙了,倩倩正好不想吃麻辣燙,你們帶她去吧。」葉曉立刻反應過來了,附和說道,是的是的。倩倩白了一眼,冷冷的說道「班長,不好意思,我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夜宵,下次吧。」說著拽著嬌嬌就走開了,大家也尷尬的笑笑走開了。回去路上嬌嬌抱怨說道'"都怪你們,好好的免費宵夜泡湯了。"倩倩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走,我請你們。」其實班長這個人吧,為人處世啥的都不錯,心思也很細,但經管系的男生都不陽剛,加上班長長得秀氣瘦瘦的,更加少了些男子氣概。聽說他家是家族企業,賊有錢,畢業後現成的上市企業等著他繼承。倩倩家也不差,母親從政,祖輩世代經商,所有她最討厭那種有點臭錢就在她面前嘚瑟開屏。歐麗父母是基層的公務員和教師,爺爺輩也是教師,導致她有點謹慎和保守。前期的她不張揚不做作,無趣但很正直。嬌嬌家是開餐廳的,她對美食很有研究,任何菜,只要她嘗一口,就知道裡面放了什麼料。愛吃導致她有點微胖。就這樣四個人說說笑笑的去吃麻辣燙了。

  因為第二天休息,不用早起,大家洗漱完都不願早睡,圍著嬌嬌的床打牌,玩真心話大冒險著。第一輪,嬌嬌地主贏了,她問了大家一個問題:有沒有談過戀愛?好笑的是除了嬌嬌,其他人都沒談過。大家這也才知道,嬌嬌原來是有男朋友的,在Y城政法大學,和葉曉的好姐妹晶晶同一所學校。他們高一就開始談了,感情特別好。這把倩倩給嫉妒的。第二把倩倩贏了,立馬就問,嬌嬌是不是處女?嬌嬌也不矯情,斬釘截鐵說不,高考結束,她就把自己交給了他。葉曉其實還不到18周歲,從小的教育環境,致使她不太懂男女之事,就順著倩倩的話聊到喜歡一個人是啥感覺?大家都詫異的看著她。歐麗問到:「你長這麼大就沒有過喜歡的男生?」葉曉曉搖搖頭,嬌嬌緊著問:''那總有人追過你吧?''葉曉又搖搖頭。倩倩嘲諷的笑著說到"白瞎你這身材和這張臉了,實話告訴你吧,追我的從宿舍門口都排到校門口了"。逗得大家都笑了。第三把歐麗贏了。她問倩倩,有沒有喜歡的人,倩倩大大方方的說有。葉曉好奇的問道,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嗎?嬌嬌白了一眼,說:你們兩個傻子,難道看不出她喜歡教官嗎?歐麗好像恍然大悟,葉曉詫異的驚出了雙下巴。葉曉認真的分析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歡180以上,白白的,雙眼皮,愛運動的男生嗎?教官身高應該也就178,黑,還單眼皮。。。。。倩倩沒好氣的打斷她,「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時,你會發現,感覺對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嬌嬌歐麗贊同的點點頭,葉曉似懂非懂沒在接話。就這樣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倩倩早早的就起床化妝了,葉曉因為生物鐘的原因,6點半就醒來了,起來跑了一個小時的步,回來時給大家買了早餐。葉曉進寢室,看見裝扮精緻的倩倩,好奇的問到,你是要出門嗎?倩倩嗲嗲地嬌羞說道,「我約了教官去市里逛」!還沒等倩倩說完,嬌嬌驚呼到:「曉曉倩倩,你們上學校熱門了」。說著便拿著手機讓她倆看。原來是昨晚跳舞的視頻被發到學校微博「,衝上了校園熱搜榜,看到視頻葉曉先是一愣,然後長舒一口氣,心裡暗暗竊喜:還好帶著口罩唔得嚴實,不然以後就麻煩了。倩倩高興的合不攏嘴「,只夸自己太美了。嬌嬌瞅著她那嘚瑟樣,看著就來氣。讓她趕緊滾。滴滴,倩倩的手機來信息了,是教官發的「:把你們宿舍的都叫著吧,人多熱鬧點。倩倩生氣的說到:「他什麼意思呀?」嬌嬌安慰道:「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你們第一次單獨約會,難免尷尬,叫多幾個「人,可以緩解尷尬氛圍呀」。倩倩一想也是。說道:「走吧,大家一起。」歐麗:「不行,我今天得去看我哥」。(後來大家才知道是他說的就是程瀚)。葉曉:「我不去,我有事!」倩倩俏皮的說到: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去,你身材那麼好,怕把我男友勾引去。葉曉無語地打趣嘲笑道:「瞧你那沒出息樣,八字還沒有一撇,就稱呼男朋友了,外一追不到,多尷尬。」倩倩氣的想打他:「不可能,就沒有我吳倩倩拿不下的男人」。嬌嬌:「我也不去,我要跟我男朋友視頻」。倩倩委屈巴巴的沖嬌嬌撒嬌說到:「你就幫幫我吧,你們感情那麼穩定,晚點打也沒事。我的終身大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就靠你了,求求你了。完事我請你吃大餐」。嬌嬌:「好吧,看在大餐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陪陪你吧。」說著,嬌嬌起來洗了把臉,穿了件白體恤,小短褲,白球鞋,隨便抓了兩下頭髮,素麵朝天就準備出門。倩倩吃驚的說道:「你就這麼出門?也不化妝?」嬌嬌:「你約會我打扮那麼好看幹嘛,萬一我打扮的太漂亮他看上我了怎麼辦。」倩倩被氣笑了,說說笑笑她們就出了門。

  九月初的梅城,沒有盛夏的炎熱和煩躁,也沒有深秋的寒冷和蕭瑟。它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季節交替的美妙之處,讓人們在這個美好的時光里盡情享受生活的美好。走在梅城的街頭,人們感受到了初秋的涼爽與舒適。陽光不再熾熱,而是柔和地照在身上,讓人感到一種寧靜和愉悅。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香氣,使人心情舒暢。吃完早餐後宿舍就剩葉曉了。此時專賣店打電話說她訂購的哈雷摩托到貨了,問是送貨上門還是她自提。她快速查了一下位置,10公里的路程,不算遠.就決定去自駕了。掛完電話,簡單洗漱完畫了個淡妝。打車軟體叫好計程車,穿著紫白色漸變的瑜伽上衣搭配黑色瑜伽褲,白色運動鞋,戴著白色棒球帽,棕色墨鏡,黑色口罩和斜跨運動包就出門了。瑜伽服勾勒的她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再加上長期鍛鍊,沒有一絲贅肉,遠遠望去,真是倩影動人。

  剛到梅城葉曉就訂了哈雷戴維森復古巡航系最新款,因為沒貨,導致最近才到。進門店她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得軍綠色哈雷,復古中帶著些許帥氣硬朗。完成交付手續後,她戴上配套的頭盔護膝,手套,出發回學校了。都說機車的魅力是速度和激情,但葉曉不這麼認為,她更喜歡哈雷復古中的自由不羈。行駛在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發尾隨風飛揚,方向盤和速度由自己掌控,這感覺太爽了。在解放路口等紅綠燈間隙,她脫下頭盔呼吸,一陣秋風吹來,她長發紛飛,美的不可方物。她不知的是此畫面被對面等紅綠燈的程瀚捕捉到了。他正開著她的鈴木拉著歐麗去吃飯。無意間瞥見了這道靚麗的風景,他認出了她。對的,是她,是哪個桀驁不馴踢翻他自行車的她;對的,是她,是哪個義憤填膺扎破他輪胎的她。對的,是她,是那個讓他胳膊肘磨破皮還幾天不能沾水的她。按理說,他應該恨的咬牙切齒才對,但卻覺得此時的她,是那麼的颯,那麼的美。周圍鋼筋混凝土堆砌的建築跟她的氣質是那麼的不搭,那麼的違和。交通信號燈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們朝著各自的目的地方向行駛而去。歐麗:「瀚哥哥,你剛想啥里,都想出神了」。程瀚笑笑沒接話,問到「一會想吃啥」。歐麗;「想吃廣東菜」。歐麗從小就愛慕這個天之驕子瀚哥哥,他帥氣,又才華橫溢,心細如髮,風趣幽默。小時候父母下班晚沒來得及接他,瀚哥哥就牽著她的手帶她回家。考試成績不好父母批評時,是瀚哥哥帶她出去散心,安慰她,並替她補課。為了能考進離她瀚哥哥最近的梅城財大,兩年內,她頭懸樑錐刺股,廢寢忘食。第一年離錄取分數線差了三分,她又復讀了一年,第二年,以超分數線20分的高分進入了該學校並順利進了尖子班。她終於可以昂首挺胸自信滿滿的站在他身旁了。她終於有勇氣直視她心中的白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