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時空研究中心在高維時空理論上不知道碰了多少壁。💜💜 ➅9s𝕙Ⓤ𝕏.Ⓒ𝔬m 👺🐳
就連呂永昌,也在維度這堵厚實的牆壁上栽了一個不小的跟頭。
空間護盾試運行實驗的成功,讓時空研究中心內有些沉寂的氣氛變得活泛了不少,一名名院士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首席!呂首席!!!」
呂永昌收回自己注視著各種數據的目光,轉而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林永年神色激動地朝他揮舞著右手。
隨後,他擠開了周圍的院士,艱難地朝呂永昌跑來:「讓讓,哥們兒,讓一讓!」
「大事兒!有大事兒!」
圍繞在呂永昌周圍的院士們聞言,忙不迭地為林永年讓出了一條不算寬敞的通道。
看著臉色微微漲紅、神情激動的林永年院士,呂永昌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困惑。
空間護盾的成功研發固然值得高興,但……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實驗室,實驗室有消息了!」
林永年激動的聲音繼續傳來。
呂永昌極其短暫地愣了愣神,隨即便反應過來林永年口中的實驗室指的是什麼。
「你是指……克萊因瓶?」
林永年用力點了點頭:「對!剛剛維度實驗室的負責人宋允贊給我傳來了信息。」
「他們已經成功歸納整理出了一套四維算法,該算法可以對克萊因瓶的落點區域進行基礎的預測和操控!」
聞言,呂永昌不由微微失神。
終於等到了!
耗費了數百年時間和無數資源的窮舉法,終於為人類文明打出了一條窺探四維的道路!
「走!」
呂永昌當即轉身朝實驗室大門走去:「永年,你跟我一起去維度實驗室!」
……
人聯科學院,維度實驗室。
剛走進實驗室,呂永昌就看到一幕神奇的場景。
偌大的全息投影中,正在同步放映著實驗區域的場景。
為了更直觀地用肉眼觀察四維克萊因瓶導致的空間躍遷現象,整個實驗區域都充斥著大量的細微懸塵和平行光束。
在懸塵的影響下,光線通過的痕跡無比清晰地映照在眾人的眼中。
光路扭曲,就像一條蜿蜒前行的溪流一般——這是因為受到了一個個強大引力源的干擾作用。
光的溪流緩緩向前流淌,直至抵達一個空無一物的區域。
在那邊,光的溪流仿佛遇到了一個深陷的地洞一般,全數消失在看似平靜的空間之中。
這副場景,倒是和當初的光腦研究過程有幾分相似。
但兩者是存在著明顯區別的。
第一,眼前的克萊因瓶結構,只有進口,並沒有出口。
當然,根據呂永昌的猜測,它的出口被控制在了極遠的地方,它並不在這片實驗區域內。
第二,這次的克萊因瓶結構更為龐大。
它的入口闊度甚至超過了十米,與光腦內部那些細微結構有著天壤之別。
再者,從入口處不斷向外逸散的些許懸塵和光路就能看出,眼前這個克萊因瓶的「做工精細程度」遠遠比不上光腦內部的克萊因瓶結構。
同樣的,它的科技含量也是遠遠比不過四維光腦內部結構的,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現實。
但從人類文明的角度來看,眼前這個龐大的克萊因瓶結構更能吸引呂永昌的注意。
原因很簡單。
它是人類文明依靠自身力量打造的、全新結構的克萊因瓶。
和四維光腦中那種無法改動、來自外人的成熟結構不同,眼前的這個克萊因瓶,雖然略顯粗糙,但卻擁有著近乎無限的可塑性!
「它們去哪兒了?」
呂永昌停下腳步,怔怔地望著前方的巨幅全息投影,低聲喃喃著。
它們,自然指的是那些憑空消失的光線和懸塵。
一旁的林永年沒有說話,和呂永昌一樣,他此時也是呆愣在原地,心潮澎湃地望著這個屬於人類文明的奇蹟。
「它們去了另一片實驗區域。」
一個略顯陌生的平淡聲音傳來,同時響起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片實驗區域相距五百米,中間隔著14堵牆壁。」
呂永昌下意識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回過神來,微笑著向來人打了個招呼:「宋允贊院士。」
「呂首席,歡迎您的到來。」
身穿白色研究服的宋允贊一邊抬起手喚出了全息操作界面,一邊面色淡然地向呂永昌問好。
隨著他的手指微動,前方的巨幅全息投影畫面迅速切換至另一個視角。
那是一個相同構造的實驗區域。
和前者不同,它的內部沒有安裝任何光源。
但其內部並不黑暗。
恰恰相反。
明亮的、光的溪流從空中緩緩流淌而出,在數個強大引力源的影響下,光的溪流繼續蜿蜒向前,直至脫離引力範圍。
這一束束來自另一片實驗區域的光線,將這片實驗區域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宋允贊上前一步,走到呂永昌身邊,同樣凝視著全息投影中的那一幕震撼場面,用平淡的聲音解釋道:「這是根據第193741號計算模型製造的克萊因瓶。」
「目前,經過五百餘次測試,我們成功預測和控制了克萊因瓶出口的三維投影坐標。」
聞言,呂永昌不由動容。
193741號計算模型,五百餘次測試……
平淡的語氣下,究竟隱藏著多少人的心血?!
「不過……」
宋允贊的聲音中透出了幾分淡淡的無奈:「或許是因為架構的問題,又或許是因為算法模型還存在什麼未知的問題,目前克萊因瓶的出口和入口間距最多為五百米。」
「超過這個極限數值之後,出口的三維投影坐標又會出現以前那種情況。」
「做的很好!」呂永昌沒有吝嗇自己的誇獎,「三百餘年的辛勞,終於有了一個結果!恭喜你們!」
聽到這話的宋允贊陷入了沉默。
在呂永昌和林永年的注視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在壓抑著內心即將噴涌而出的情感。
幾秒鐘後,他神色依然平淡,但說話的語氣卻變得認真了不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