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首領談判
「銀風城的領主「鐵翎伯爵」肖恩·坎伯蘭是龍鷹混雜血脈，所以雖然是九階強者，但因為血脈問題在紅龍王室的地位並不高。據說實力在龍裔中不算突出，但飛行速度非常快。他麾下的『龍鷹軍團』也擅長閃電奇襲」
「現在紅龍王室那邊徵召命令早就下發了很久，這位還一直拖著沒出兵，顯然是有其他想法的。而且他如果真的愛惜自己的羽毛，更沒理由和我們起義軍結下死仇。大概率是有其他原因，讓他必須把我們攔住」
「嗯。調令源頭是神聖教廷頒發的，按理說這些老牌貴族不敢拒絕。但既然不接受調令，那麼就只能是投靠另外幾家了。光明教派、猩紅教派，又或者兵災之主.這三方外神勢力。現在兩位龍神的主力軍團都在聖城梵帝亞斯，想打紅龍王都阿切倫主意的人可不止我們。無論是誰下令肖恩伯爵阻擋我們，都沒有和談的可能，必然是要打的.」
「我也這麼覺得。可是銀風城地勢險要，要強攻的話，傷亡可能會很大。」
「嗯。真要打，也得想辦法把那「鐵翎伯爵」肖恩引誘出來伏殺掉，才能降低戰損。」
「你有把握？」
「算是有一些吧。之前在舊大陸和鳶尾花的元帥安德烈聯手殺了一頭九階純血巨龍，大概是有一些把握的。」
「哦？不過也不容易。那傢伙不會輕易離開銀風城的。」
「所以我打算先去地穴蜥蜴族那邊看看。」
「.」
帳篷里，秦如是把最近的情況給季尋說了一下。
季尋也幫著分析了一下戰況。
得到的結論終究基本一致，無論如何都要打一場硬仗。
不過銀風城地勢險要，強攻並不是好選擇。
好在是季尋來了，讓起義軍有了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斬首戰術。
正聊著，帳篷外傳來了陣陣歡呼助喊聲。
季尋知道是伊莎貝爾和大衛在切磋，營地里的大伙兒都在圍著嬉笑看熱鬧。
秦如是想到了什麼，說了一句：「你那兩個弟子很不錯啊.」
想到了之前那聲「師母」，她嘴角溢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雖然這稱呼有點突兀，但也覺得有趣。
聞言，季尋眸光一轉，也道：「是啊。未來這兩個小傢伙，必然會是卡師文明中耀眼的新星」
他說起了兩人的來歷，也簡單的把東荒和舊大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秦如是聽到了東荒的大決戰，還有聯盟軍和西蒙公爵的領地之爭兩場戰役，晶眸中奕奕著精彩的神采。
她這才知道，原來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這時，季尋撇了一眼秦如是身後那已經若隱若現的白虬虛影，問道：「對了秦姨，你現在晉升九階有多少把握？」
之前來營地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發現了，秦如是和她的契約仙家似乎已經高度契合了。
竊神者白家的情況很特別，他們是和仙家伴生修行。
而白虬就是只差點燃神火最後一步的仙家，那一步光靠它一個靈體可不行，必須要有伴生契約主。
之前秦如是和它差距太大，契合度不高，能發揮出的戰力受限。
現在秦如是已經站穩八階，明顯不同了。
「一兩成吧。」
秦如是想想說道：「之前成功竊取了那兵災之主的部分氣運，我在戰爭法則上的感悟也得到大，觸碰到了聖境的門檻。不過還不算穩固，還需要很長時間去琢磨」
說著，她這才表情微微古怪地看著季尋，問道：「你怎麼突然就九階了？」
正是因為她就在九階瓶頸上，才知道晉升難度。
沒有大機緣絕大多數八階一輩子都會困在這個瓶頸上。
要知道上次一別，季尋才七階，而且完全沒碰到聖境的門檻。這次見面直接就連夸兩個大階位。
即便是兩人相互已經很熟悉，秦如是也覺得不可思議。
聽到這話，季尋笑道：「說起來還真有一些運氣成分的。我之前在和奧蘭王亞瑟的戰鬥中領悟了『暴君規則之力』，然後莫名其妙就窺見了宇宙運轉的一些規則.後來還有【荊棘王冠】和王朝氣運加持就成功進階了。」
對秦如是可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把晉升的過程，還有一些感悟都詳細說了出來。
也算是能給她一個參考。
『.』
秦如是默默聽著，表情卻不時閃爍一抹詫色。
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季尋說是僥倖了。
這經歷旁人聽來，「運氣」成分確實很多。
那些天大的機緣每一個都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
但他偏偏都遇到了。
當然，秦如是可不覺得只是運氣。
那還是一次次的生死歷險。
她很清楚，這種危機中的氣運加持，本身和季尋的性格還有JOKER職業序列有直接關係。
聽完，秦如是晶眸中滿是欣慰和感慨：「之前我剛領悟到聖境的時候，白虬大人還給說聖境其實就卡師對法則掌控的表現。再之上，才是宇宙規則那種神之力量。而你居然夸階位領悟了『規則之力』，真是離譜啊。」
「呵呵。」
季尋不置可否笑笑，回過頭去一看，好像也沒覺得多難。
命運很神奇，看未來是無數種的可能，而回頭看過去，卻只有唯一一條來時的路。
不過有些東西是可以複製的。
腦中思緒一閃，季尋突然說道：「對了，秦姨，有個東西對你修行有幫助。」
秦如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哦？」
季尋抬手拿出了拿出一張卡牌，施展了通靈術。
術式一成，通靈陣里就緩緩出現了一本古樸的黑皮典籍。
秦如是看著典籍上散發的王權威壓，還不知道是這是什麼。
她身後的白虬虛影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顯現了出來，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脫口而出：「竟然是【皇朝冊封秘典】？」
也不怪它如此驚訝。
因為眼前可是塔倫帝國的皇族至寶之一！
聽過的人都不多，何況親眼見到。
當然，這白虬更奇怪的是，這東西怎麼會在季尋手裡。
「嗯。」
季尋朝著白虬打了個招呼，點點頭，又給秦如是解釋道：「這正是奧古斯都一族的傳承的冊封秘典.正好初九是這一代的奧古斯都王，我就拿來用用了。」
「.」
秦如是倒是不奇怪。
她知道季尋和初九的關係。
然而白虬聽到這話，那威嚴的蛇臉上卻古怪極了。
說句難聽的，哪怕是現在它的階位，在當初的帝國時代都不見得有資格在這冊子上留名字。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一個不是奧古斯都王的人拿在手裡了。
而且，看樣子是準備用？
可是這東西只有奧古斯都王能用啊.
沒等白虬的疑惑浮現在表情上，季尋直接就翻開了秘典，然後正準備在面空白頁上落筆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瞬，偏頭問道：「對了.秦姨，冊封什麼官職啊？女武神？」
換作旁人秦如是還會懷疑對方的動機，但季尋，她可不會有任何遲疑，反而眨了眨眼驚奇道：「你是要冊封我？」
冊封對她來說，還是很新穎的詞彙，也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她身後的白虬卻很清楚這話的重量。
那蛇臉上的表情莫名一抽，仿佛是說：你能冊封？
「是啊。」
看著秦如是的疑惑表情，季尋隨口就道：「冊封之後好處很多的。」
這件塔倫帝國皇帝傳承下來的的王權寶物，作用就是封臣。
冊封之後，會受到王朝氣運加持，能直接改變卡師的命格、氣運。
季尋的實測效果就是超凡感悟明顯有加成，瓶頸更容易突破。
像是【J】、【Q】兩個高位序列本和王權有直接關係。用這秘典的冊封更像是比獨自修行更正統的晉升途徑。
季尋簡單解釋了一下秘典功能。
秦如是聽著嘖嘖稱奇，知道他的好意，也沒拒絕：「那就『女武神』吧。」
「哦。」
季尋聽則隨手就把秦如是的名字和冊封官職寫在了了典籍上。
就是名字記錄在秘典上的瞬間，似乎引動了某種冥冥之中的高位契約之力。
秘典上的名字綻放出了耀眼的金光。
而一瞬間，秦如是整個人身上的氣勢肉眼可見暴漲了一大截，她驚訝道：「咦，好神奇」
她瞬間感覺眼裡的世界法則都清晰了不少。
看到這一幕，她身後的白虬表情更古怪了：這傢伙真能用？難不成他是這一代的奧古斯都王？
「.」
季尋被那古怪的眼神盯著也覺得不自在。
這本典籍原本只有這一代的奧古斯都王的初九能用，後來他試了試自己也能用。
而且季尋可以冊封的人還沒限制，哪不是奧蘭臣民也可以。
然後就有了現狀，「東荒大聯盟」上的一些關鍵人物基本都在冊子上，不僅僅是聯盟軍的卡特琳娜被冊封成了月皇后，還有革命軍的首領「抗法者」瓏雨等等。
季尋這次來南大陸就是想著的一會兒把宮武和波妮等幹部們，也都冊封了。
這種冊封是雙向的，「東荒大聯盟」越強，氣運反哺越強。
好在是白虬沒多看季尋，反而瞥了一眼氣運暴漲的秦如是，眼神里滿是複雜和感慨。
要知道仙家一旦和契約主簽訂伴生契約，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秦如是得到王朝氣運加持，這對它來說同樣也是不小機緣。
想著想著，白虬的虛影也徹底消失了。
季尋當然知道那白虬其實剛才一直在保護秦如是，畢竟突然冒出一個老朋友連升了兩個大階位，怎麼都會懷疑是不是被邪神附體啊、畸變什麼的狀況。
現在才徹地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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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虬虛影消失，季尋可不客氣了。
兩人許久不見，一場歡愉總會是表達炙熱情感的最好方式。
秦如是看著那已然探入自己衣襟揉捏不老實的手，也沒覺得不好，只是笑著打趣道：「對了，你的魔女畸變怎麼樣了？看上去控制的還不錯的樣子？」
那流轉的眸光顯然是調侃一些別的，比如魅魔秘法總是需要別人配合的。
季尋把玩著許久不曾觸碰的柔軟觸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為什麼蘭陵斯特大帝當初會走禁忌魔女途徑了.我能觸碰到規則之力，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就是『超凡相性平衡』。」
「嗯哼？」
這話讓秦如是美眸中波光流轉，聽著像是正事兒？
可那的一雙手卻不太正經。
說話的同時，秦如是白了身側季尋一眼，但也配合他的動作微微側身，好讓這傢伙兩隻手在衣襟里更方便。
帳篷里一下子春色就洋溢了起來。
絕妙豐腴的總是愛不釋手的。
季尋嘴裡同時說道：「嗯。我見過魔女蘭陵斯特的意識碎片，知道了一些神階隱秘.」
他說著，詳細解釋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還有最近這段時間的體悟。
秦如是聽著他一本正經地說著，又肆無忌憚，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默許笑意。
實踐證明，
歡愉其實就是一種超凡相性平衡的實際表現。
越是階位高的超凡者，這種能量交融互補的感覺就越清晰。
秦如是如今的階位已然能聽懂一部分那種巔峰九階才能觸碰的神力量。魅魔秘法又讓這種肉體上的交流變得集體。而且她還是白家傳承人，精通一些精神交流的秘術。
她和季尋曾經就用這種肉身和精神交融的方式，交流過很多無法用語言準確描述的超凡話題。
不多時，待得情至濃處，她便清楚地感受到了季尋說的超凡相性平衡是什麼，驚喜道：「咦，我好像感受到你說的規則之力是什麼了！」
那雲雨迷離間，秦如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仿佛隱隱和季尋的精神頻率共鳴了，一種從高處俯瞰風景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這讓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境界的瓶頸。
原本都不確定自己要在聖境上苦修多久才能突破，可能要數年，也可能是一輩子。
然而不曾想，就是剛才炙熱交融間一瞬豁然開朗的感覺，讓她清楚看到了。
秦如是這才明白之前的冊封和眼下的交流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益處。
不過念頭一閃而過，那波光流轉的美眸中便只剩下了迷離。
管他的呢，後面再去想修行的事情。
眼下，先好好體驗這曼妙的時光。
帳篷里，春色浪漫。
日次，一大清早。
天上時刻有龍鷹在盤旋，那是銀風城領主的偵察兵。
幾十萬起義軍大部分並不知道昨天營地里來了三個客人，卻聽到了軍中押運軍糧的後勤隊被伏擊的傳言。
原本這種消息會鬧得人心惶惶，可沒想一大早營地里的篝火上熬煮上了熱騰騰的肉粥。
大量的食物在軍需處堆積成山，甚至多到了每個士兵都必須攜帶幾天的乾糧，才能把這批新援的軍糧搬走的地步。
軍中缺糧的謠言不攻而破。
篝火旁，季尋、秦如是、宮武，還有革命軍的幹部們圍坐在一起吃早飯。
眾人臉上都掛著期待而激動的表情。
季尋一來，不僅解決了軍糧短缺的問題，甚至讓那銀風城有了被攻破的可能。
昨天打了一場，達西、伊莎貝爾和大衛三個小傢伙已經混熟了，吃著飯都在交流切磋的事情。
而季尋秦如是和一眾幹部們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戰局。
有足夠的軍糧，他們現在是一點都不慌。
無論是打，是守，還是繞行，他們現在都能從容選擇。
「敵人看著我們不缺糧，應該會想辦法主動挑起事端的.」
「嘿嘿，就怕他們縮在銀風城裡不露頭呢。真要敢出來，看老子不沖爛那傳的神乎其神的『龍鷹軍團』！」
「山姆，那銀風領主可是一個老牌軍功貴族，他可沒那麼傻，放棄天塹優勢和我們正面衝突。我估計他還是會襲擾我們的後勤部隊為主。不過我們現在不缺糧，也不怕他襲擾」
「.」
季尋一邊喝著肉粥，一邊也在思考。
昨晚和秦如是已經詳細聊了局勢，他也覺得敵人一定會主動找麻煩。
現在起義軍不缺糧，只要不選擇繞行，必然會選擇地穴又或者銀風城過路。
而且季尋猜測，那銀風城領主背後大概率有某個外神，所以不僅僅會攔路，還肯定不會眼睜睜地他們這支起義軍壯大。
這樣一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正常情況是，銀風城以逸待勞就好，著急過路的是起義軍。
真要在深淵絕壁上戰鬥，銀風城那邊會有絕對的地理優勢。
所以幹部們都在琢磨，要怎麼儘可能控制戰損。
而季尋卻是在想，是否有可能誘殺掉那銀風領主。
原本正常情況，季尋覺得那銀風城主一定不會傻到出城迎戰的。
然而沒想變故來的十分突然。
眾人的早飯還沒吃完，傳訊息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首領，前線探子有新消息傳來！」
秦如是接過了那有魔法封漆的信件，裁開看了一眼，眉頭一挑，笑道：「地穴蜥蜴族那邊剛傳來了訊息，說是想商談一下借道條件。」
什麼？
眾人一聽也是一喜，如果地穴的龍蜥一族允許借道，那就容易太多了。
秦如是說著，又瞥了一眼信件的末尾條件，補充道：「不過他們有一個要求，說是要我這個首領親至去地穴里和他們談。」
要首領去談判，這在戰爭中也不少見。
不過這話一出，幹部們卻立刻就炸鍋了。
「首領，那些蜥蜴怕是不懷好意啊。」
「是啊。昨天都沒同意，今天卻答應可以談了，怕是不是有歹意.」
「我估計可能是斬首戰術。那些蜥蜴人和銀風城可能已經暗中有了聯繫。首領，我覺得您千萬別犯險。」
「是啊。靠實力拿不到的，談判桌上也拿不到。我覺得吧，強行過境。那些蜥蜴族敢阻攔，直接」
「不行，這樣做風險不比強攻銀風城小。不說多啃山脈的地穴結構極其複雜，沒有蜥蜴族的嚮導根本無法通過。再則蜥蜴族本就是擅長魔法的族群，實力不差。而且我們一旦和蜥蜴族起了衝突，銀風城那些傢伙必然會趁亂偷襲我們。這事兒得慎重考慮」
「.」
秦如是聽著眾人的討論，並沒有著急做決定。
而是順手把信紙遞給了身邊的季尋，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季尋瞥了一眼信紙，表情不變，隨口就說道：「那就去了咯。」
他腦子裡已經推演出了無數可能。
那些地穴蜥蜴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不過，這反而是一個好的切入點。
無論是蜥蜴族真準備讓路，還是聯合了銀風城準備伏擊，季尋都覺得是目前僵局的突破口。
畢竟要伏擊秦如是這個起義軍首領，不說那九階的「鐵翎伯爵」肖恩·坎伯蘭一定回來，至少也得來一些頂級強者。
季尋沒來，這談判邀約確實得謹慎。
然而他來了就不一樣了。
季尋現在的實力雖然不確定能不能打得過那銀風領主，但同為九階的龍裔想殺他，也幾乎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