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原初盧恩石·空間】
「成了！」
季尋之前無數次遊走在死亡邊緣試探，就是為了打出這一拳。
看著那白袍女人胸口凹陷下去，他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季尋很清楚，從始至終，這是他唯一一次能殺掉對方的機會。
如果殺不掉，同樣的招式對方不可能再上當第二次。
空間系卡師幾乎是最脆皮的術士系職業之一，沒有空間屏障，敵人的肉身在季尋眼裡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當拳勁兒將對方胸口打凹陷的一剎那，瘋狂灌入了恐怖拳勁兒。
「嘭」的一聲，身體組織炸裂成了漫天碎末。
這女人的本體比預想的更脆弱。
然而沒等季尋心中的如釋重負呼出來，他突然眸光一凜，仿佛看到了什麼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心中驚道：「不好！」
再一看，屍體上一個九芒星魔法陣亮起，那包裂開的血肉像是時光回溯一般，竟然重塑了回去。
只轉眼間，就看著那原本已經暴斃的白袍女人身軀又恢復如初了。
同時，一張黑色卡牌碎片碎裂開來。
季尋看到這一幕，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替死卡牌？」
很顯然，這不是那女人自己的力量，而是利用某種外物豁免了剛才那必死的一拳。
季尋自己就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
那時候他手裡就有一張【替死草人】，就幫他擋住了一次必死攻擊。
他看到這一幕，嘴角突然揚起一抹自嘲：「嘖，這下沒機會了啊」
季尋自認手段上沒輸給敵人。
真要說，只能是輸給了運氣。
算盡一切，終究還是運氣差了一些。
對方手裡有這樣的保命底牌，確實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替死草人】這類的卡牌雖然異維空間出產極少，但絕對不是沒有。
在南大陸，神聖教廷是凌駕於三大王國王權之上的特權機構。
其神職人員，無論實力還是裝備，都是頂奢配置。
而對面，那個復活的白袍女人臉上難掩錯愕。
愣了一瞬仿佛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自己竟然被殺掉了？
白袍女人有些難以置信，自從掌握了空間法則的奧秘之後，她還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同階卡給殺掉了？
但事實就是，剛才如果不是那張教廷賜予的保命卡牌，自己就已經暴斃了。
「該死！東荒怎麼會有這樣強者？」
這一瞬間，她已經徹底收起了對眼前這個敵人的輕視。
不得不承認，這是她遇到過最棘手、手段最詭異的敵人。
但同時，白袍女人殺機也從未有過的強烈。
她手裡卡牌一翻，咒術瞬成：「空間禁錮！」
而同時，另一邊觀戰的那雷龍裔壯漢渾身紫雷炸響，也朝著季尋猛衝了上來。
他剛才全程見識了兩人戰鬥，季尋那毫無錯漏的縝密算計，看得他這個旁觀者都心有餘悸。
也這才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一直殺不掉這傢伙。
不得不說，哪怕是自己全盛狀態，都不可能殺掉這位教廷大執事。
但眼前這東荒卡師卻做到了。
這讓壯漢有種被毒蛇盯住的膽寒。
明明弱小，卻致命。
再打下去，恐生變故。
雷光壯漢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閃電般猛衝而至：「奧義·電殛鏈！」
季尋眼睜睜地看著敵人的屍體急速復原，他也知道自己處境不妙。
想要避開，可剛才全力一擊形成了一瞬的身體滯空僵直。
這對高手來說，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機會。
四周的空間突然像是硬化的水泥，一瞬將他限制在了當場。
身軀不能動彈，季尋就猜到對方可能是用了某種高品階卡牌。
後背的殺機也猶如實質，想必是那個早就等候機會多時的雷龍裔卡師。
季尋神情一凜。
縱然生還機率渺茫，也沒打算放棄。
右手黑色手套上，兩道符籙當即亮起了光芒。
「肆解·虛！」
「伍解·御！」
季尋全力灌注咒力，將兩道封印的咒術催到了極致。
哪怕是完全不了解的「虛解」，他也用上了。
用這種自己完全陌生的能力，啟迪顯示出了遠超之前使用其他幾道禁術更強的靈魂污染。
季尋也顧不得那麼多。
瞬間做完這一切，他竭力用自己那點微末的空間領悟，想要儘可能從禁錮中掙脫。
可兩個強大的敵人根本沒給他機會。
空間禁錮的同時，那白袍女人手裡再次拿出了一張卡牌，季尋就看著自己身體四周出現了無數條羽毛般的黑色裂縫。
這是能輕易撕裂一切的「空間罡風」。
黑魔手套的「御解」能屏蔽一切物質層面的攻擊，卻擋不住空間咒術。
而「虛解」同樣如此，能大幅度豁免物魔雙傷，依舊對空間咒術的切割能力無可奈何。
而且不僅僅有空間罡風，還有漫天雷網。
兩個強敵完全沒打算給季尋任何逃生的機會，出手就是合擊殺招。
生死是這一瞬間。
半空中，血肉組織撕裂的聲音密集響起。
「季尋」本體瞬間被絞殺成了千百塊碎片。
他的本體從自己的影子中遁出，然而依舊被雷蛇和空間罡風圍剿。
「哐、哐、哐」
只聽著一連串瑞金脆響，火光四濺。
季尋猛一蹬腿，暴退了百米，瞬間脫離了已經被雷光和空間罡風絞成漩渦的戰鬥區域。
對面白袍女人和那雷光壯漢也看到目標竟然沒死，同樣一聲輕咦。
他們目光看過去，正看著季尋手持一柄大劍，正在半空中喘著粗氣。
雖然沒死，人體上下到處都是恐怖的傷口。傷勢很重，透過傷口，能看到內臟也被切割得七零八落。開裂的頭骨下，甚至能看到跳動的猩紅大腦。
鮮血如下雨般在空中落下，宛如凌遲般恐怖。
好在是沒當場暴斃。
然而這場景只持續了片刻，手套上的綠芒亮起，傷勢也再急速復原。
「呼」
季尋沒有關注自己的傷勢，喘著粗氣看著對面兩個敵人。
剛才能活下來，代價也極大。
恢復這種傷勢不僅僅消耗了不少壽命，而過度利用【黑魔】的力量，他也明顯感受到了手套像是有了噬主的跡象。
何況，僥倖逃過了這一次合擊。
下一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想到這，季尋看到了自己手裡的【無用大劍】，也覺得慶幸。
如果不是這柄大劍，自己已經死了。
剛才那情況他想過自己身上的一切手段，只想到了這無堅不摧的大劍。
拿出來護在了身體要害，沒想到竟然真抗住了。
大劍依舊完好無損。
「這大劍來歷很特別啊」
季尋心中琢磨了一瞬，能擋住空間撕裂，這大劍的品階可能比想像的更高。
不過對方有了防備，下次必然會針對。
想到這裡，季尋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
失去了唯一殺掉對方的機會，他只能再想辦法。
縱然渺茫，但也得試試。
聽著一連串的踏空爆響，季尋再次開啟了逃亡之旅。
想著拉開距離，面對一個敵人，總比兩個強。
空間咒術雖強，但剛才那激戰，對方咒力消耗也非常多。
季尋覺得這可能是唯一機會。
他一跑，身後兩人又窮追不捨。
都已經殺紅眼了，敵人當然拼了命也要追上來。
只眨眼工夫，季尋就再次看著那女人的身影一閃一閃空間瞬移而來。
「最多還有三息，必須想辦法了」
季尋意識到給自己留的時間不多了。
有【無用大劍】在手，或許還能多撐幾個回合，但這柄災變物除了當盾牌，完全沒可能殺掉對方。
只能延緩自己死亡的時間。
他絞盡腦汁想著自己還有的手段。
正面打，幾乎已經不可能有勝算。
剛才沒殺掉，機會已經喪失。
只能靠外物了。
季尋手裡倒是還有一張能通靈那丸子頭小姐的捲軸。
不過他也不敢保證南鏡來了，能解決掉這棘手的空間卡師。
搞不好還要把朋友都葬送在這裡。
這也是季尋一直沒用這方法的原因。
更何況，通靈術某種程度上也有空間法則波動，敵人未必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但就是這念頭一閃，季尋突然發現了什麼：「咦？」
他低頭看著自己心口的完好無損的衣兜，剛才自己是用大劍護住了腦袋，這才沖了出來。
保住了腦袋，渾身上下都受傷嚴重。
可是，胸口的衣兜卻完好無損。
季尋立刻明白了什麼：「伊凡能完全豁免那些空間傷害？」
之前是自顧不暇，顧不到這小蘿莉。
現在一看，他卻像是發現了新思路。
「那個女人之前一直沒露面，就是為了要把伊凡困住.也就是說，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空間能力傷不了伊凡？」
季尋突然意識到了南大陸這群人的一些打算。
而且在順著這思路一細想，那些人把伊凡困在空間，就是為了讓她陷入休眠狀態。
這明顯是忌憚什麼。
季尋再一回想之前帶著伊凡打架的時候，好像真從來沒有傷到她。
這丫頭似乎有一種防禦本能，能隔絕一切帶敵意的傷害。
他想到這裡，突然看到了一線生機。
伊凡現在還處於那種詭異休眠狀態中，必須要喚醒她。
念頭一起，季尋直接掏出了幾枚營養針，抱著試試的先想法，直接給那撅著睡覺的屁股上戳了進去。
之前沒試過，一戳還真行？
季尋不知道是因為休眠中的伊凡依舊能分辨善惡意，還是別的，反正針戳了進去。
他就一邊跑，一邊戳，還不時用大劍格擋身後敵人的空間咒術。
【強效營養液】理論上來說是一種藥劑，是為了彌補無法進食的卡師能量所需。
本質還是補充熱量的「食物」。
季尋拿出的這種特效藥劑，正常來說打一針，昏迷半個月都不用吃飯。
他知道伊凡的投餵量，直接就戳了五針。
身後，白袍女人一路窮追不捨。
當她看著季尋拿出了一柄能擋住空間裂縫的大劍，雖然驚訝東荒有這樣的寶物，但沒覺得對方能靠這遺物活命。
只是拖延死期罷了。
然而看著季尋掏出的針管，她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伊凡在神聖教廷是絕密，哪怕是她這個大執事都只知道是非常危險的「禁忌物」。
並不知道這小女孩意具體味著什麼。
之前按照教廷高層囑託的方法解收容了，可沒想到兩個目標竟然意外逃了出來。
她至今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想到這裡，白袍女人意識到再拖下去會大事不妙。她牙一咬，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濺射在手中的卡牌上，朝前一指：「奧義·虛空命運之蛇！」
卡牌激射而出，咒術瞬成。
季尋當然看到對方的舉動，這噴血激活的，必然是什麼消耗壽命之類代價極大的咒術。
他沒敢有任何小覷。
可空間咒術不是自己想避就能避開。
幾乎就是卡牌潰散的一瞬間，季尋就看著自己身前出現一條像是蟒蛇般的空間裂縫。
避之不及，他連忙拿出大劍格擋，同時腳下踩踏空氣準備換方向逃走。
可詭異的是，那條裂縫像是一條活著的蟒蛇，閃電般竄了出來。
「鎖定咒術？」
季尋看著朝自己追來的空間蛇，頓感不妙。
這類鎖定咒術通常消耗的是自身氣運，這代價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壽命更大。
難怪之前敵人沒用。
不過這對季尋來說，就麻煩了。
他知道避不開，只能拿著大劍格擋。
「鏗嚓」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撞到了大劍上。
可沒等季尋鬆口氣，視野中，他突然就看著那條虛空蟒蛇一擺尾，尾巴像是鞭子般繞過了大劍，朝著自己劈來了。
橫切真要命中，自己怕是要被攔腰斬斷。
避無可避，本能地，季尋極限挪動了一下位置，讓胸口的位置正面迎上了蛇尾。
「啪！」
蛇尾一鞭子抽在了小伊凡的身上，微微輕響。
原本這奧義咒術不擊殺目標，是絕對不會輕易消散。
然而就剛才觸碰一瞬，卻像是空間能量無法維持，詭異地潰散消失了。
季尋這才第一次看清楚，這小蘿莉真的完全豁免了空間傷害。
「還真行啊.」
季尋心中很腹黑地嘀咕了一句抱歉。
但眼中卻是一喜。
而巧的是，那股空間能量波動像是被小蘿莉吸收了，之前一直閉著的睡眼的丫頭，突然晃了晃腦袋。
季尋已經很熟悉了，這是這丫頭要醒了！
而對面，那白袍女人卻是表情一變：「怎麼會？」
自己那本命氣運加持的咒術竟然潰散了？
她不知道是，如果是正常收容，伊凡大概是會長期休眠醒不來的。
但在迷宮裡那段時間，季尋持續投餵了大量的食物，伊凡的情況並沒有南大陸那些人預想的那麼糟糕，休眠狀態並不深。
就剛才又被打了幾針營養液，這竟然醒了！
季尋看著那女人急忙拿出了一塊石頭，立刻就猜到這就是之前困住他們的遺物。
不過看那女人的表情，遺物現在似乎並不能使用。
季尋顧不得其他，伸手捏著小蘿莉的屁股用力一揪。
這丫頭剛還迷糊的眼睛，突然就精神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地問道：「誰這麼可惡揪伊凡的屁股？！」
季尋毫不心虛地回應道：「當然是可惡的敵人！」
說著，他還怕這丫頭不知道事情急迫，直接道：「如果再沒辦法，我們可能要死了。」
伊凡聽著這話突然就忘記了屁股上的痛，轉眼看了過去：「敵人？」
她的智商像是沒怎麼聽懂那句話，天真地重複道：「季尋先生你為什麼要死了？」
「.」
對面白袍女人看著眉頭緊皺。
教廷高層只讓她收容這「禁忌物」，但眼下【盧恩石】沒有足夠充能，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人絕對不可能讓其跑了。
一瞬抉擇，她手中卡牌再次潰散，漫天破滅黑線就朝著季尋兩人覆蓋性地襲來。
季尋看著漫天黑線，也知道避不開，無奈舉起了黑劍，只期望能少被命中一點。
「噗、噗、噗」無數黑線在季尋的雙腿和手臂上洞穿出了血洞，好在大劍擋住了大部分要害。
原本這傷勢對季尋來說，比之前差遠了。
然而溫熱的鮮血濺射在了小伊凡的身上，這丫頭愣了一瞬，仿佛這才明白「死」是什麼意思。
像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要被人奪走，那隻獨眼裡突然就縈繞起了晶瑩的淚珠，她淚汪汪地望著季尋，突然就淘淘大哭起來。
季尋看著這丫頭哇哇大哭，絕境中，又覺得哭笑不得。
終究是投餵出了一點感情的。
拍了拍她的後背，但這節骨眼可不是安撫這丫頭的時候。
季尋的目光時刻盯著那白袍女人，更糟糕的是，這時候，那雷龍壯漢也追了上來。
「嘿」
季尋看著兩人的夾擊之勢，嘴角拉扯起弧度，暗嘆一聲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然而沒想到是，趴在胸口哇哇大哭的伊凡，抬起臉滿臉淚痕。
季尋卻愣住了：「這是.」
因為他看著這丫頭右眼上封印，消失了。
之前季尋觀察過那封印，看著是一張布條，實際的一種品階極高的封印結界，不可能用手能撕下來的。
最初見面的時候，他就問過這丫頭，眼睛怎麼了。
伊凡說，她媽媽說眼睛裡封印著「很危險的東西」。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開。
現在封印揭開了，季尋突然覺得不太妙。
而且更奇怪的是，小蘿莉真的哭的很傷心，珍珠大小的淚珠一顆顆往臉頰兩側落下。
季尋的目光之所以僵直住，是因為他看著那淚珠，啟迪出現了物品名字——【純淨的空間結晶】。
「這什麼情況？」
饒是季尋見多識廣，看到這一幕，思緒也驚呆了。
伊凡的眼淚，竟然變成了空間結晶？
那濃郁的空間波動，絕對沒有錯，就是那種至寶材料！
季尋看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就是指甲蓋這麼大一塊空間結晶，價值大抵能換一座不小的城池。
這丫頭，一哭，就哭了幾十座城池出來？
然而沒等季尋多想，他就看著伊凡抬頭要看向自己。
一瞬間，仿佛被死神睜眼盯著的窒息襲上心頭，他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是他面對任何敵人，都未曾感受到過的「大恐怖」。
「不好！」
季尋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把這丫頭背對了自己。
也就多虧他危機直覺敏銳，就是伊凡轉身的一瞬間，她突然睜開了眼。
遠處白衣女人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對視的一瞬間，就看著一束灰光從伊凡的右眼中迸射而出，瞬間洞穿眉心。
不是貫穿傷口，那黑光變成了一個扭曲漩渦，像是有無盡吸引力，將她整個腦袋都吸收了進去。
只轉瞬間，那個漩渦便將敵人整個上半身都吸入了空間漩渦中。
「空間坍縮？！」
季尋看著眼前這突然駭然一幕，大腦也一時無法消耗這離譜的畫面。
剛才追的自己無數次差點死掉的空間系卡師，竟然這樣就被殺了？
完全沒有任何反擊。
瞪了一眼，就死了。
然而震驚歸震驚，對寶物的痛惜像是條件反射，眼見著那女人的屍體，他突然反應了過來，急聲提升到：「看另外一個！」
要知道這女人身上的寶物絕對不少，要是被捲入空間漩渦中，怕是什麼都得不到。
伊凡的攻擊行為像是本能，她並沒有主觀意識。
聽著季尋這一指引，她本能地就把目光看向了另外那個同樣還在錯愕中的雷龍壯漢。
那傢伙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著一雙淚眼汪汪的大眼看向了自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眼前的空間就像是扭曲了一般，瞬間失去了意識。
季尋看到雷龍壯漢也被絞爛的腦袋，連忙捧著小伊凡的腦袋，看向了別處。
不知道是不是敵人死了，危機感消失了。
還是小伊凡自己控制了。
兩息後，她停止了哭泣，不滿嘟囔了一句：「季尋先生，你幹嘛掰著我的腦袋啊？」
「.」
季尋無言以對。
這瞪一眼就必死的能力，他可不敢對準自己。
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伊凡說的「封印了恐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七階一瞪就死？
這丫頭身上，有著天大的秘密。
想想季尋謹慎地問道：「伊凡，你眼睛沒事兒吧？」
這小蘿莉像是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反問道：「沒事兒啊？怎麼了？」
季尋不敢大意，又問道：「你摸摸，封印還在嗎？」
小伊凡摸了摸，不解道：「在啊。」
季尋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發現了，解開封印好像和這丫頭的情緒有關？
但為了保險起見，季尋沒敢正面看，而是往地上倒了一點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地上的倒影。
不確定伊凡眼睛裡封印的到底是什麼，他連鏡子都沒敢用。
這一看，那熟悉的白條封印又貼在了右眼上，季尋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
沒等他多問，伊凡嘀咕道：「季尋先生，我餓了.」
「啊，小問題。」
季尋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然後就掏出了一大堆食物，堆在了小蘿莉面前，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慢慢吃。」
「哦。」
伊凡看著食物，立刻就很愉快地吃了起來。
季尋看著這好像只有七秒記憶，轉眼就開開心心的小蘿莉，目光也莫名複雜。
這次如果不是她，自己真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當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這丫頭。
季尋沒去想那麼多。
這裡的戰鬥動靜不小，他不確定是否吸引了其他人來。
想到這裡，他連忙走過去，打算收拾戰利品。
白袍女人只剩下了半截身體，好在儲物戒什麼的都還在。
季尋撿起了戴著三枚藍寶石戒指的斷手，剛想檢查，可這一看，不遠處另外一節斷手上，正握著一塊有紫色螺的石頭。
這石頭肉眼看著就給人一種「古老」的感覺。
看到這東西，仿佛讓人一眼看到了這塊石頭在宇宙中形成經歷的無盡歲月。
一股濃郁的空間波動撲面襲來。
再定睛一看，啟迪顯示出了這物品的來歷。
【原初盧恩石·空間】
詳解：宇宙本源中自然形成的盧恩符文石，蘊含了強大的空間能量；持有該物品，巨幅提升空間系咒術釋放效率，威能+120%，空間法術穿透+50%，巨幅增加空間法則感悟；蓄積空間能量後，可對目標施展『神術·失落鏡像迷宮的放逐』；
「咦？」
季尋看到這石頭的介紹，立刻就意識到，這就是之前把他們困住那東西！
也是這白袍女人能施展出超越她本身階位空間咒術的輔助寶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