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給金人加官進爵(大宋官方版)

  第201章 給金人加官進爵(大宋官方版)

  「小王,見過二位相公。」

  康王趙構站在牢獄中,對著坐在裡面下棋的兩人躬身施禮。

  劉韐眼見著棋盤上大龍快被整條斬斷,慌忙推開棋盤,假裝自己受寵若驚,實則伸手拂亂了棋盤,惹得坐在對面的馬擴勃然大怒。

  「草民劉韐,見過殿下。」

  馬擴跟著站起身,在心裡嘆了口氣,低聲道:「小人,見過殿下。」

  趙構打量著兩人,在他來河北的時候,路撫使趙明誠專門向他推薦過這兩人,說劉韐能言善辯,馬擴目光長遠,二人加在一塊,足有「房謀杜斷」之才。

  其實就算趙明誠沒主動推薦,趙構也是想要用這兩人的,奈何這四個字一出,他立刻熄了心思,只是在臨走前打算跟二人好好談談,打探一下那位漢王的底細。

  畢竟,這二位是跟隨過那位漢王遠征大漠的。

  當他說明了來意後,劉韐回答道:

  「虎狼相噬,而人,卻要把自己的手伸到它們嘴裡去勸架?既然朝廷意思是讓大王去修好,那草民也只有恭祝大王此行順利,只是,莫要強求什麼,漢王並非是不講理的人。

  只要大王和朝廷誠心修好,燕宋之間,依舊可以保十年太平。」

  聽到最後幾句話,趙構心裡忍不住啐了一口。

  不是不講理的人?

  「劉公說笑了,小王本就是奉旨行事,豈敢胡亂生事?」趙構聞見牢房裡一股霉味,忍不住微微皺眉,順口回答道:「小王還想再問一句,那位漢王有什麼喜歡的,愛用的,小王也好給他帶點禮物過去。」

  劉韐思索片刻,忽然道:「草民在這兒耳目不通,可否能請大王告知,外面,到底怎麼樣了?草民只聽說漢王與金人開了仗,如今,可否有結果了?」

  「可巧劉公問到了。」

  趙構猶豫一下,回答道:「北面傳來消息,說金人兵分兩路出關西進,想要分兵剿滅漢王軍隊,後者的韓世忠部卻是與金人一支兵馬在陰山前鏖戰不退;

  漢王的本部兵馬,更是在雲中新築的山海關前,擊潰了金人足足十萬精銳,生擒了金人的諳班勃極烈完顏杲。」

  「什麼?!」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馬擴抬起頭,愕然道:「生擒了完顏杲?」

  擊潰十萬精銳明擺著是吹水的數字,但後面生擒金國諳班勃極烈不像是胡扯出來的,這位康王殿下可以人云亦云跟著說些數目,可漢王若真是抓到諳班勃極烈,那代表的意義就不同了。

  甚至,康王此行使命的目的也會隨之變化。

  「然後,金人的二太子完顏宗望,南京路都統完顏闍母,向漢王聯名上表,繼而由漢王遣使者轉交,二人向我大宋皇帝請降,懇求官家,

  冊封完顏闍母為女真國國主;

  冊封完顏宗望為趙王。

  完顏闍母,願尊官家為兄。」

  大清早收到這麼一封表奏,這可給趙官家心裡美壞了。

  據某個不知名的朝臣透露說,「官家坐殿,將書信覽遍群臣,以為誇耀」。

  且不說北方這一齣好戲,燕金廝殺,必然是兩敗俱傷,更何況金國現在已經趨於分裂,以趙官家和群臣的秉性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噁心一下金人。

  北方打的滿地都是狗腦子,唯獨我大宋不虧!

  最後,那位完顏闍母聽說是金國太祖皇帝的弟弟,他肯對著大宋自降國格,趙官家也不會放過這個拱火的機會。

  馬擴思索片刻,問道:「那漢王呢?朝廷怎麼說的?」

  他和劉韐兩人現在都是白身,卻敢大刺刺地對著康王發問,後者臉上還帶著笑容,但心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喜。

  「自然是封賞,本王到時候還得去三位帝姬的行宮問安。」

  康王淡淡說了幾句,走到外面後,對著獄卒道:「獄中那般腌臢氣味,如何是人住的地方?爾等須得是替二位相公清掃乾淨,莫要教他們住的不舒坦。」

  獄卒唯唯諾諾,等康王走後,趕緊帶人進去幫兩人換了個乾淨舒服的牢房,中午的時候,又在飯里加了一壺酒。

  兩人倒是沒問,有酒便喝,馬擴喝了兩杯,裝作喝醉了,笑道:「我先前也曾出使過金國,就算那位漢王不可能真的打沒了金國十萬精銳,哪怕只是打沒了其中一成,金國都等於是斷了根骨頭。

  燕雲王氣,如今成矣。」

  「奈何,有人裝瞎慣了,」劉韐也醉醺醺地回答道:「睜不開眼,偏又輸不起,我估摸著啊,這次官家和朝廷必然是會痛痛快快答應那兩個金人,該冊封的冊封,該怎麼的就怎麼,

  但那兩個金國叛逆都能立國開宗,漢王早已自封為王,現在朝廷不趕緊順水推舟讓他封國,反而還故意推磨著。」

  冊封兩個金人開國,然後只承認漢王的王爵,等於是後者在宋國官方層面低了前者一頭。

  「朝廷不會是以為這樣就能挑撥他們幾個吧?」

  「八成是想等漢王主動派使者開口罷了,然後還得是幾個來回,中途說不得還得生出多少波折。」

  馬擴有些唏噓。

  他和劉韐兩人從那次西夏之行回來後就被官府羈押,然後一直關到現在,好在沒被用刑,一直就是關著。

  在坐牢的時候,兩人消息還算靈通,時常能從獄卒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譬如說上次漢王率軍「南下」的時候,兩人就曾天天纏著獄卒,讓後者去打聽消息。

  上次,一打就打到了開封府底下,若真只是攻到了京城面前,攻滅了幾支勤王軍,那倒也罷了。

  但河東、河西、陝西、河北四處精銳都被童貫調動起來,然後去燕雲狠狠一波送完了;就算還有不少人僥倖逃回來,但一群在戰場上被燕人殺破膽子的兵卒,就算被重新組織起來,又能濟得甚事?

  「呵呵」

  劉韐伸手,把酒壺裡最後一點酒水倒進自己杯中,感慨道:「漢王漢,歷朝歷代,都以漢為正朔,喊著自個是承繼漢唐,我大宋也不例外。

  那位漢王若是現在才喊著自個是漢人,其實也沒用。」

  但是劉陵從起家之初,就一直在強調自己漢人的身份,而後大宋朝廷一開始為了拉攏劉陵,對其漢人的身份也予以高度認可,朝中,也在傳說劉陵就是哪一支漢室宗裔的後人。

  因此,大宋平民百姓和官員們對劉陵一開始都還算親近,現在看來,倒像是朝廷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自稱自個是正朔,但人家若真的是什麼漢室子孫,豈不是比你這個正朔還要正朔?

  當然,這個名頭對於實際來講依舊沒屁用,就算大家知道你是漢室子孫,也認可你漢室子孫的身份,但絕對不可能對你納頭就拜。

  最多是在適當的機會,這個名頭會化作雙方關係的潤滑油,讓某一方較為舒服地接受現實。

  馬擴伸手整理著旁邊的棋盤,忽然頭也不抬地說道:

  「若他真的起勢,豈不是三興大漢,總不可能他真的是天命所歸吧?」

  劉韐搖晃著酒杯,這兒牢房僻靜,兩人又都是興致上來就敢胡咧咧的性子,當下搖搖頭,回答道:「我曾經與同窗交遊時,他們喜好清談,說什麼時勢造英雄,在我看來,反倒是英雄造時勢。

  哪有什麼天命所歸?」

  劉韐豎起一根指頭,打著嗝兒道:

  「他漢王若成了事,那,他就是天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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