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差點英年早逝
大部分窮人很可憐,也不會害人,但他們會影響市容。😳🐺 69sħᵘⓍ.Ć𝓞м 💥💀
這句話,就可以用來描述劉延慶的心態。
我僅存的那點良知知道,你確實可憐,但你現在站出來幹什麼?
尤其是在這裡,在夏軍的大營中。
你難道想讓我替伱報仇?
笑話。
你影響到我喝酒取樂的心情了。
因為劉延慶和童貫頓兵不進,大宋西北多個邊關堡寨被毀,至少有數萬百姓遭到夏人的劫掠,府州一帶戰死的將士超過五千。
但,朝廷那邊不會清楚,國內百姓,也不會知道。
婢女只是挨了一巴掌,但像是被打斷了脊樑一般癱在地上,很快就被兩個夏人兵卒拖了出去。
辛興宗和周圍的幾個同僚都低頭喝著酒,裝作沒看到也沒聽到,心裡不約而同地罵了聲賤人。
帥帳里,很快就又響起了快活的喧鬧聲。
一名夏人將領站起身,手裡捧著酒碗,他緩步來到劉延慶面前,周圍一眾人都稍微安靜了些,劉延慶看著他,知道這人要跟自己敬酒。
「末將,祝大帥福康!」
劉延慶笑起來,忘卻了剛才的不快,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你叫什麼名字?」
「末將姓梁,名喆。」那名夏人用乾澀的漢話回答道,他故意用漢話回答,顯然是為了討好。
「好,本帥,保舉你一個防禦使的官兒」
劉延慶打了個酒嗝,微微頷首,表示記住你了。
不料,在他說完話後,梁喆不僅沒有面露感激,反而還抬起頭,有些疑惑的反問道:「防禦使?」
「哦,你是夏人,大概不曉得,我大宋,防禦使已經是不小的官兒了。」
劉延慶沒感覺到不對勁,他笑道:「再熬個十來年,你興許能做到節度使呢。」
「可是,劉大帥說,等這次跟他回燕地,末將能直接做節度使啊。」梁喆一臉不解地說。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燕地?」
劉延慶愣了一下,抬頭的時候,看見那個夏人將領早就站直身子,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他醉醺醺的腦子忽然就清醒了許多。
「放肆,你想幹什麼!」
梁喆抬起手,在他身側,夏人的軍將和兵卒頃刻間全部開始拔刀,營外,原本跟隨劉延慶過來「赴宴」的百餘名宋兵被全部拿下。
辛興宗的臉被按進湯盆里,掙扎著站起身的時候,他臉上流淌著魚湯,拼命推開旁邊的夏人,壓根沒顧得上去管劉延慶,慌不擇路地朝外狂奔。
只是短短几步的距離,他就衝到了營帳帘子的跟前,那些夏人似乎都沒反應過來,辛興宗的腦子裡瘋狂運轉起來,開始替自己規劃逃跑路線。
帘子掀開,辛興宗攢足勁兒準備狂奔,但一個穿著黑甲的將軍正站在外面,在他身後,宋人兵卒已經齊刷刷跪了一片。
聽到辛興宗的喘息聲,黑甲將軍抬起頭,當那張略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辛興宗面前時,他身子顫抖了起來。
韓世忠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抬手按在辛興宗肩頭,親切道:「辛將軍,好久不見。」
他按著辛興宗的肩頭,很親切地推著他回到了帥帳里。
裡面的酒味已經蓋不住鮮血的味道,有兩個宋人將領已經被殺了,屍首倒在桌上。韓世忠深吸一口氣,將辛興宗推進去。
後者連滾帶爬地摔到地上,滿臉愕然和恐懼,沒敢抬頭去看韓世忠。
梁喆坐在劉延慶旁邊,示意他給自己倒酒,劉延慶顫顫巍巍地倒了一碗酒,因為手在抖,不少酒水灑了出來,梁喆瞥見,啪的一巴掌打在劉延慶頭上。
「倒酒都不會?」
劉延慶心裡閃過一絲憤怒,但依舊沒反抗,幾次深呼吸,終於穩穩地倒了一碗酒,端到梁喆面前。
梁喆低頭看了一眼,抬頭接過酒碗,一口沒喝,連酒水帶碗砸在劉延慶頭上。
「酒涼了。」
「別羞辱他了。」韓世忠開口道。
劉延慶猛地抬頭看向他,流露出感動的目光,他囁嚅一下嘴角,以為這人是想勸說。
畢竟,自己怎麼著也是宋軍的
但下一刻,韓世忠就迎著他希冀的目光,平靜道:「直接殺了吧。」
他走到正坐在地上一臉驚惶的辛興宗身旁,像是拍瓜似的拍拍後者的腦袋,補充道:「這個,留給我。」
深夜,府州城的官衙內,陡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禍事了!出禍事了!」
折可求從床上爬起來,旁邊的老妻幫他穿好衣服,擔憂地站在門口。
「無妨,老夫很快就回來。」
幾個渾身是血的兵卒正跪在官衙大堂外面,曲端和幾個同僚站在一旁,眼見著折可求從內堂快步走出,他迎過去,主動道:「方才有夏人騎兵至城外,將都統制劉延慶首級扔在城門外。」
折可求立刻瞪大眼睛,曲端想了想,補充道:「劉延慶的屍身沒送來,還有他的左耳也不見了。」
很快,那顆首級就被人提著送到官衙內。
劉延慶的首級瞪大了眼睛,仿佛想要對人訴說生前遭受的折磨,折可求深吸一口氣,問道:「立刻派人去全城鼓動兵卒百姓,全部登城防禦!」
「喏!」
幾個將領轉身離開,曲端沒動身,折可求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還不去?」
「夏人若是要羞辱和拒絕招降,殺劉延慶足矣,根本沒必要再割掉他的左耳。」
折可求盯著他,等待曲端的下文,但後者忽然聳聳肩,施禮告退。
城外,頃刻間烽火連天,如同折可求預料的那般,夏人殺了劉延慶後,果然又開始聚集兵馬攻城,折可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先督促軍民守城。
攻城一直持續到天亮,夏軍留下了不少屍首,連戰場都沒打掃就直接撤退。
曲端平靜地走在城頭上,注意到一個捂著眼睛的士卒,鮮血從他指縫裡不斷滲出。曲端蹲在他面前,小心地扳開他的手,看見這人左眉有個較大的傷口,正血流不止。
曲端喊來軍中大夫替這兵卒包紮,大夫的手藝很粗糙,兵卒咬牙堅持,一聲不吭地接受包紮。
包紮結束後,大夫匆匆離開,曲端問道:「怎麼了?」
「天明時,夏人快退的那陣子,被塊飛石崩到了眉骨,幸好眼睛沒傷到。」兵卒站起身,他身材雄壯,對著曲端躬身施禮,「謝過將軍了。」
「我豈敢稱將。」
曲端搖搖頭,莫名覺得這人面善,索性坐在城頭,示意這人也坐下說話。
「你身上有甲冑,又是軍官的服侍,你不是這府州的兵卒吧?」
「確實不是。」兵卒微微頷首,目光看向城頭遠處,那兒有大量受傷的兵卒和平民,正在等待救治,他眼裡露出流露出些許憤怒。
「俺是河南人氏,先前在家中守孝幾年,因為生計無著,這次應募到河東平定軍,任偏校,因為軍中欠餉,小的和數百同袍想要討要,被劉大帥遣入府州城防守。」
軍中欠餉,正常的操作是趕緊安撫,劉延慶玩的操作更騷,直接把這些討餉的兵卒打發出自己軍中。
說到這裡,兵卒嘆了口氣,低聲道:「某姓岳,名飛。」
「岳飛」曲端微微頷首,道:「你好生休息吧。」
「將軍,我聽說夏人已經準備投降,為何昨夜又忽然攻城?」岳飛覺得這個軍官不錯,便大著膽子問道。
曲端聳聳肩,道:「誰知道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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