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帘以外的學子們忽然開始罵罵咧咧地討論:
「袁郎君啊!我就說今日早上不該和你哥哥聊天用膳,瞧,昨日大家沒事,前日大家沒事,偏偏今日我們找了袁大郎君後,好傢夥,大家都倒霉了,王郎君都被抓走了。」
袁郎君帶著歉意的聲線響起:「只是巧合罷了。再如何,他也是我兄長。」
「一次是巧合,次次就是這人是災星了啊!袁郎君你啊……就是心太好了,總是將那個災星帶在身……」
「是啊。袁郎君你也不可能管你兄長一輩子。從小到大他讓你倒霉多少次了。遠的不說就說這一次,你一接他過來京城,他就害得你被二駙馬斷交了。上回出去郊遊狩獵,他一來,我就被野豬攻擊了。上上回詩社,他剛一來,趙郎君就落了水。要我說,當初就不應該讓他……」
……
元軟越聽越覺得離譜。
這些人怎麼將自己的倒霉事,都歸結在一個袁郎君的哥哥身上,有什麼大病嗎?!
這時,門帘外袁郎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掌柜的,不知主家可在?」
掌柜冷淡的聲音響起:「主家不在。」
袁郎君溫和的聲音響起:「無妨,就說故人拜訪,我可以一直等。」
……
元軟聽到這裡,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統兒,田郎君,是不是就是袁郎君的哥哥,他們口中的袁大郎君啊?】
系統:【哇哦,阿軟你是怎麼猜到的,真聰明。】
眾人:???
元軟雖然猜對了,但在得到確切答案後,反而覺得疑惑更多了。
元軟拒絕太子遞過來的糕點:【統兒我真瞎猜對了?田郎君真的是袁郎君的哥哥?但……也很奇怪啊,這些學子是怎麼回事?在主家的地盤上罵人?貼臉開大?】
系統:【不不不,田郎君易容水平特別好,他們不知道總是用頭髮蓋著臉的袁大郎君,就是空心齋的糕點鋪老闆。】
元軟瞳孔地震:【這麼厲害的易容術?親兄弟都分辨不了?】
系統:【分辨不了。要不是袁郎君在田郎君家中瞧見了空心齋尚未上市的新品糕點,估計袁郎君永遠猜不到真相。也正因此,袁郎君今日故意帶眾人過來,為的就是試探。】
眾人:!!!
親兄弟都認不出?如此厲害的易容手段?
皇帝給了太子一個眼神。
太子懂了:只要田郎君後面不出什麼大漏洞,這個人才皇家要了。
元軟打了個飽嗝,祈悅幫她拍了拍後背順氣。
元軟一邊用小腦袋蹭蹭祈悅的肩膀,一邊說:【試探?他想做啥?】
系統:【威脅啊!你阿兄排斥墨家人,他準備以曝光田郎君是夏墨鉅子的身份來敲詐勒索。我看了一下,這也是造成田郎君一個月後遠遁他鄉,最後被秦復撿到的原因。】
皇帝眯起眼。
元軟忽然覺得肚子有點撐,祈悅遞過來的水都不敢喝了,連忙起身。
祈悅一手扶著元軟,一手很自然地幫她揉著小肚子。
元軟一邊打嗝,一邊和系統吐槽:【袁郎君有什麼大病麼。這可是古代,一榮俱榮一損皆損,他真把田郎君曝光出去,阿兄一怒之下抄家,夷三族,他以為自己跑得掉?】
太子想說,父皇倒也沒有那麼殘暴。
他一扭頭,恰好看見父皇與李丞相對視一笑,臉上都寫著幾個字「還是九兒/小國師看得透徹!」
太子:……
系統:【對啊。這人就是有病。他這狗膽應該是被袁家母給縱容出來的。阿軟我和你說,田郎君與袁郎君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他們三個相處的關係,就像是民間版的德妃,三皇子和五皇子】
元軟瞳孔地震,驚得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險些吐奶。
皇帝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太子想到委屈的三弟,臉上的表情也很難看。
元軟:【啥?田郎君的生母也是個神金?】
系統:【對。田郎君父母愛情瓜就懶得說了,又臭又長又狗血。反正這位袁家母一直懷疑田郎君是自己與初戀的偷情產物,害怕他,怨恨他。因為害怕被袁家其他人發現不對勁,這位袁家母還故意將田郎君塑造成一個會帶來不幸的災星,讓眾人疏遠田郎君。一家主母這麼個態度,田郎君的生活是可以預想的艱難。】
元軟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大姐沒事吧。自己亂睡人,搞出這麼個事,非但不內疚,反而遷怒小輩?】
系統:【對啊。就是精神發癲。其實我還有一點想不通。】
元軟又打了個嗝:【啥啊?】
系統:【瓜這裡寫著,這家母一直惶恐田郎君被扒出生父另有其人,所以暗中搞壞他的名聲。不希望袁家人與田郎君接近。但是為什麼等田郎君的父親死了,袁家落敗了,根本不會有人機會來「戳穿」身份,袁家母非但沒有停手,反而愈演愈烈呢?】
元軟捧著小臉,微微蹙眉:【啊?她一直沒停手?】
系統:【對啊。而且還變本加厲地傷害田郎君,比如,田郎君與誰一起吃飯,她就命心腹給那人下巴豆一類的瀉藥,讓田郎君的朋友倒霉。比如袁郎君的那些牛逼的詩詞,都是袁家母強行從田郎君這裡拿走的,給出來的理由就是,因為田郎君是個災星,害了哪個哪個權貴,權貴點名道姓地要這些辭賦作為彌補,否則全家都要毀滅了。】
元軟瞳孔地震:【我的天吶。這袁家母還是個垃圾戲精啊!田郎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