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個月,陸續幾條震驚四國的消息出現。
其一,大夏為了滅蝗蟲,號召大夏老百姓與吳毅的軍隊一起深入淮南王封地,抓蝗蟲,換銀錢。
其二,淮南王封地大開城門,百姓們夾道歡迎,軍民一家親,蝗災以極快的速度被鎮壓。
其三,淮南王主動承認,之前因為有謀反的心思才故意隱瞞蝗災消息,導致大夏民眾慘遭危害。皇帝下詔令,淮南王一系全部被貶為庶民,其中,淮南王本人及直系親屬被流放去北地。
其四,淮南王臨走之前痛批諸侯王政策,主動獻上了「推恩令」,並且號召諸位諸侯王主動施行。
其五,燕王和靖王站出來支持推恩令,並且派遣軍隊幫忙維護。
……
這幾條消息出現後,四國但凡長了嘴的,都要出來議論兩句。
與這些事利益相關的高層,更是像沒頭蒼蠅一樣,震驚得處亂竄。
比如,夏國剩下的三位諸侯王,臨江王、衡山王、西平王。
他們對這些消息感到恐怖。
淮南王居然會主動出來承認錯誤,還獻上「推恩令」這種屠龍計?太陽從西邊出來?還是天要下紅雨了?
三位諸侯王甚至不敢用飛鴿傳信聊天,他們緊急約了個地點,三人馬不停蹄地啟程,集合後展開了一場會議。
三人先是異口同聲地說:「淮南王瘋了?」「淮南王死了?「淮南王沒了!」
三人又同時沉默。
緊接著,他們互相對了一下情報。
但不管他們怎麼研究,淮南王這一場發瘋都沒有任何預兆。
這時,臨江王忽然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我靠!淮南王之前該不會是在演我們吧。故意裝作自己要造反?實際上他是暴君的人,想釣魚我們?一網打盡?」
穩重的西平王擺擺手:「不可能。他圖什麼?圖自己被抄家?圖後代當庶民?」
臨江王滿臉怨氣:「說不定抄家也是演的呢?他都搞出『推恩令』這種下三濫的玩意,他還敢回自己封地嗎?不怕被我們打死?幸好,我沒在他面前表達過對暴君的不滿,要不今天我也可能被抄家。」
衡山王也是一臉怨氣:「都是諸侯王,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叛徒!混帳,背刺我們有什麼好處!還好我怕死,我也沒抱怨。」
穩重的西平王嘴角微微抽搐,用扇子搖了搖:「兩位兄長冷靜,你們覺得淮南王像有那種腦子,能把我們三個都騙過的嗎?」
「淮南王不可能。但你別忘了暴君啊。」衡山王和臨江王異口同聲,「二王當年為何突然內鬥,他又是怎麼上位的,弟弟你都忘了麼。還有燕王和靖王也主動乖乖當關卡,」
想到燕王和靖王,西平王搖扇子的手一頓:「也是。」
衡山王見最聰明的弟弟也有這個傾向,他自己的腦洞越發大了起來。
衡山王道:「弟弟。我越想越覺得抄家是暴君為了保護淮南王的一場戲。比如這邊抄家了,然後偷偷給淮南王改個新的封號稱王,讓他在北地吃香喝辣。」
臨江王更氣了:「氣煞我也!正好北地匈奴打仗,可以套軍功,重新封王的藉口都有了!」
西平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最後道:「離譜,但這個推測也有些道理。」
說到這,他看著兩位兄長:「這樣吧。現在局勢不明,一動不如一靜。這推恩令先接下,反正它要起削弱效果,也要等我們三兄弟百年以後了。」
衡山王和臨江王聽到這,不約而同地點頭。
衡山王又道:「這事,要不要與太后說說?」
西平王沉穩地搖了搖扇子:「太后禮佛近一年,也快回去了。行。就當探個口風。」
……
楚國宮廷。
楚國老皇帝咳嗽了兩聲:「扣押淮南王,拿下封地。夏國皇帝……下了一招妙棋啊。」
楚國大皇子問道:「父皇,我不懂。淮南王為何會服軟?他封地的官員也主動將封地拱手奉上。」
楚國老皇帝無語地斜了他一眼:「大夏皇帝以賑災、讓民眾賺錢的方式派遣軍隊南下,淮南王封地哪個官吏敢拒絕?那不得被淮南王當地餓瘋了的民眾給殺了。更何況,大夏「人屠」親自領兵,淮南王也不在封地指揮,群龍無首,誰敢反。」
大皇子臉上一紅,拱手道:「兒,兒臣明白了,那大夏皇帝這樣,不怕其他諸侯王造反嗎?」
楚國老皇帝忍不住砸了杯子過去:「就你還一天天嚷嚷著要當大將軍,看問題片面不說,連最基礎的地圖也不會分析。你仔細想想靖王和燕王的封地在何處。這兩人的封地,不光將其他三位諸侯王的封地分開,還是一道保護京都的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其他三位諸侯王的實力除非比現在強大三倍,否則壓根打不過京都。在打不過的情況下怎麼造反,自殺造反?」
大皇子連連點頭,不敢作聲。
楚國老皇帝不再看他,而是皺起眉:「朕唯一疑惑的是,皇帝居然沒先和靖王和燕王打一場,還信任靖王和燕王駐守在兵家必爭之地?憑什麼?他不怕燕王和靖王反嗎?四兒,你怎麼看?」
四皇子忽然想到大國師曾經的事,他道:「父皇,或許是大夏卓越的情報系統,讓大夏皇帝確信燕王和靖王短時間內不會反。」
沒見識過元軟牛逼之處的楚國皇帝嗤之以鼻:「天真。」然後又咳嗽了兩聲:「罷了。不管如何,大夏這道坎,估計還真要被這個暴君邁過去了,真可惜啊。」
……
蜀國宮廷。
官吏們只會閒暇時聊一聊大夏,之後繼續忙著給蜀國皇室的桃色新聞封口。
蜀國老皇帝最近不怎麼上朝,天天在後宮圍著一個男人轉,各種上演強取豪奪,追夫火葬場。
另外,蜀國皇子最近上朝也不專心,天天想殺心愛女子的陳國貴族情郎,但卻被他的正妻阻礙。更丟臉的是,蜀國皇子心愛的女人還和他正妻,為了爭奪陳國貴族情郎在當街撕逼,蜀國皇子只能無能狂怒。
蜀國官吏天天不是替老皇帝開解心情,就是替蜀國皇子拉偏架。
要不是怕成為四國笑柄,或者被遷怒聲望,蜀國官吏們這逼班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他們現在的怨氣比鬼都大,外面就是隕石砸下來了,他們也只會說一句「怎麼不砸蜀國皇宮」,然後繼續去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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