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冷靜冷靜。」
燕王:「聽完再說。」
淮南王驚恐地看著兩人,咬牙道:「我怎麼冷靜!過去邀請你們參與諸侯王討論時,你們不是自譽中立派嗎?怎麼?難道都投皇帝了?」
「噓!什麼叫投靠皇帝。」靖王連忙捂住淮南王的嘴巴,「你不要渾說,我一直是保皇派。」
燕王:「對對對。我一輩子勤勤懇懇……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會你聽到小國師的神通,不要驚訝,不要多說。」
淮南王更加迷糊了:「什麼神通?這與那小騙子有什麼關係。」
「快閉嘴吧你!」靖王直接一巴掌糊在淮南王臉上,緊張的左右看的一眼,「萬萬不可不敬。喏,好好看看,好好執行,你要做不到,那我和燕王也只能採取措施了。」
說到這,靖王和燕王同時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用來封口的布團,威脅地晃了晃。
淮南王:……
靖王和燕王也就比自己早幾天抵達大夏京城吧,他們是遭遇了什麼,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他無語地打開靖王遞給他的條子。
上面簡單寫了「國師與系統的心聲」、「保密條例」和「萬一泄露夷三族」的內容。
淮南王:?
這不可能吧!暴君能有這種好運氣?!
這時,靖王與燕王一邊拉扯著淮南王,道:「走走走。陛下他們都去郊野了,還有分食祭肉的環節。」
淮南王想拒絕,但被兩人一左一右地夾著,他不得不跟著往前走。
沒走幾步,入眼的是一片蒼綠的山脈,以及青中泛黃的草地。
三人為一組的黑鐵騎迎著滾滾熱浪,在平地四周策馬巡視,他們鎧甲上的紅披風被風浪吹得肆意飄揚,英姿颯爽。
坪地上已經有數位脫下官服的官吏們或慢悠悠踏青,或遙望山脈讚嘆山水之美,或聚在一起討論對匈奴大戰的擔憂。
但淮南王一眼就看見最中心的一個奶糰子。
一個衣著黑色帶粉,正趴在皇帝的肩膀處,四處張望的元軟。
淮南王表情有些震驚,皇帝那樣的暴君,居然會允許一個稚子趴在自己的肩頭?!難道這孩子真那麼神奇?
下一秒,他就見對方正軟乎乎地沖他一笑,看起來呆呆的很懵懂。
淮南王也回了個笑容,心下卻疑惑,看著傻乎乎的,該不會是忽悠他的吧。
緊接著他就聽見心聲:
系統:【這人笑容好呆哦,看著有點笨,怪不得會接二連三地被騙。】
淮南王就差跳起來咆哮:誰蠢!誰呆滯了!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等等,剛剛是誰的聲音。
元軟:【咳咳。不興說受害者有病論哦。統兒,剛剛你還沒說完他怎麼一生被利用呢。】
系統:【哦。比如他想造反這個事,一開始是被人利用挑起來的。】
淮南王:???
放屁!他就是想當皇帝,怎麼是被人利用挑起來了。
他下意識往元軟那邊走想去爭辯,然後又一次被靖王也燕王抓住。
「別太明顯了。聽聽就好。」
「對對對,聽聽沒壞處。」
……
淮南王還想動,卻被不遠處的皇帝冷漠的餘光瞥了一眼,淮南王渾身一個激靈,安靜下來。
元軟:【怎麼說?】
系統:【其實淮南王剛被封王的時候並不想造反,他與你阿兄關係還算不錯。但你也知道的,因為太后想隱瞞你阿兄生母是胡姬一事,就在後宮各種折騰,導致你阿兄子嗣緣很爛,要麼生下來就死了,要麼生下來就病懨懨的,經常臥床。】
淮南王:!!!
什麼?!阿兄親媽居然是胡姬?!不是太后?!
他忽然很想問兩句,但看靖王和燕王一臉淡定,其他臣子也是淡然的模樣。
淮南王又默默地閉嘴,裝作早已知曉的樣子。
元軟:【啊?大侄子,二皇子曾經身體也很差?】
系統:【很差。你大侄子之前還有幾個兄長和姐姐,都早夭了。要不你以為皇帝為什麼會將子女,在三歲前都送出宮外養著。】
元軟:【嗯嗯。然後呢?】
系統:【有一年,淮南王入京拜見你阿兄。李相對他說:「皇上子嗣不豐,太后也只有皇帝一個親子。你是太后親姐妹的兒子,也相當於是太后親孫子。大夏人都知道你仁德,皇上日後肯定會把皇位傳給你!」】
皇帝:!!!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李丞相。
朝臣們也驚異地看向李丞相:大哥!你是二五仔啊!你要完蛋啊。
李丞相要瘋了:等等,我沒說啊!上一任丞相也姓李啊!
元軟:【這個設定我有點印象,淮南王是不是就上心了?認為皇位應該他繼承。】
系統:【阿軟真聰明。淮南王一開始還穩得住,不過等他去拜見太后,發現太后也這麼說,太后宴請的賓客也經常這麼說。淮南王就越聽越高興,經常以下一任皇帝的姿態要求自己。到後來,你阿兄立大侄子為太子,淮南王就憤怒了,就覺得被辜負了,有了謀反的心思。】
元軟:【……他想得挺美啊。別說他和阿兄不是一母同胞,即便是一母同胞,哪個皇帝會把皇位給弟弟不給兒子。】
靖王和燕王詫異地看向淮南王,沒想到這傢伙造反的理由居然如此離譜。
淮南王被瞅得渾身不舒服了。
系統:【對啊。不過堅定他一定要造反的原因,還有一個,也挺離譜。】
元軟:【是啥?】
系統:【淮南王這人特別喜歡搜集上古時期的禮、樂、等即將失傳的文化。當然,他最喜歡收集的是上古各地的美食。在淮南王剛成為諸侯王的時候,每年入京都朝拜,他都會將這些東西,尤其是美食復刻一份,獻給你阿兄,還經常會親自下廚做菜給你阿兄吃。】
元軟:【還會親自下廚?那阿兄與他關係一開始應該挺不錯吧。】
系統:【對啊。你阿兄雖然不貪口舌之欲,但喜愛讀書也愛美食,所以對淮南王讚賞有加,給了不少賞賜,那個時候,淮南王封地和權利可以說是諸侯王中獨一份的,這可能也是太后要利用他的原因之一。】
皇帝眯了眯眼。
朝臣們若有所思。
淮南王也捏緊了拳頭。
他也被系統的話帶回到那一段記憶,臉上浮現了一抹溫和的懷念。但緊接著,淮南王又冷笑一聲,任誰處在他當時境地,只會做出比他更激烈的選擇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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