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
李正宇打開副駕車門，喬淵直接坐了進去。
而此時，跑出來想要給李正宇送圍巾的許昭昭，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狠狠將自己親手織的圍巾扔在地上。
什麼東西？也配跟我爭？
姨夫說她家世不好，既然家世不好還能拿出這麼貴重的首飾。
不是被包養的金絲雀就是出去賣的。
等著！我早晚扒下你那層賤皮！
喬淵自然不知自己已經被許昭昭記恨上了。
她正在軟體上查飯店。
「吃火鍋怎麼樣？」喬淵舉起手機。
李正宇趁等紅燈看了一眼，川式火鍋，正合他意。
「好，你導航，我開車。」
他們一路開車來到山外山老火鍋。
點完菜，喬淵發現她和李正宇愛吃的東西都差不多。
「平時看你自己經營一家超市，沒想到現在超市這麼賺錢，一千多萬的耳墜都能隨便送人。」李正宇吃了一口嫩牛肉，隨意地問道。
跟警察吃飯就這點不好，有一種隨時隨地被問話的感覺。
「你是以警察的身份問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
李正宇停頓片刻，悶聲說道，「朋友。」
「我其實還挺有錢的，開超市只不過是興趣愛好而已，至於我手裡的錢和首飾，你放一萬個心，違法亂紀的事我不做。」
喬淵把話說到這，就是為了把李正宇的話堵死了。
也算李正宇識趣，他開始轉移話題，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一起家暴的案子。
說完簡單的來龍去脈，李正宇無奈的吐出一句話。
「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按照故意傷人和虐待罪提交檢方。」
喬淵口中的牛肉瞬間變得苦澀起來，她很討厭「家暴」這個詞，什麼事冠以家暴仿佛就冠冕堂皇起來。
「那個狗男人明明是要殺了他的妻子啊？為什麼不能是殺人未遂？」喬淵憤憤不平。
「所以我在想，你可以嘗試催眠他，如果他當時真的想殺人，錄下口供，送到檢方也算是個證據。」
「好，明天上午我就去。」喬淵狠狠地咬了一口牛肉。
翌日清晨，喬淵在超市等到了9點，然後直接奔向警局。
李正宇帶她來到審訊室。
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警察同志，你們已經問過很多次了，那是我媳婦，打兩下怎麼了？我又沒打別人。」
喬淵看著手上的資料。
楚笙，男，34歲，普通白領，周圍鄰居公認的老實人。
老實人，恐怕對外慫包蛋，只會窩裡橫吧。
「媳婦也不能打！而且你那是打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明明是想殺了她！」審訊警察是和喬淵有過幾面之緣的鄭浩。
「您可不能冤枉我，我捅完她就後悔了，我還給她買止痛藥了呢，120也打了，我是想救人的。」
鄭浩氣的肩膀微微發抖。
最近幫警隊辦案，喬淵也學到了很多知識，像楚笙這種案件如果按照故意傷害和虐待罪，最多也就判10年左右。
如果再表現良好減刑，最後可能六七年就出來了，到時候那個可憐的女人該怎麼辦？
楚笙這種報復心極強的人，很有可能會殺了她。
喬淵摘下青蛙哨，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喂！」
楚笙下意識地看了喬淵一眼。
——噬夢！
喬淵發動了異能，楚笙意識漸漸渙散。
楚笙感覺喬淵的眼睛裡好像有一道漩渦，他正不由自主地深陷進去。
片刻後，他眼神木訥僵直，頭微微低垂。
喬淵吹響了青蛙哨。
「楚笙！9月28日晚上，你約劉雲去酒店做什麼？」
「約她..我他媽要殺了這個臭娘們兒！結婚這幾年，我不就是打了她幾回嗎？她竟然敢跑！」
楚笙臉上不再是剛才那副平靜的表情。
「所以你當時拿刀就是要殺劉雲？」
「對！我捅了她兩刀，腸子都流出來了！哈哈哈哈哈，然後她就慫了，開始求我，求我救她，給她買止痛藥，叫救護車。」
鄭浩咬牙切齒地問，「所以根本就不是你想救自己的妻子對嗎？」
「救她？呸！我下樓抽菸，順手買的藥，回來看她出氣多進氣少，這才叫的救護車，當時以為她絕對活不了，哪成想那賤人命還挺大。」
喬淵也快要控制不住情緒了，如果在末世，她現在就能直接給他一槍。
「你為什麼要殺劉雲？」
「誰讓她不聽話，總想和我離婚的？打了那麼多次，哪次警察管了？她還不長記性，我這回就是要讓她知道，碾死她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喬淵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10分鐘過去後，審訊室一片寂靜。
鄭浩惡狠狠地盯著楚笙，「你終於肯說實話了。」
楚笙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你..你們是不是對我用了什麼？嚴刑逼供啊！」
口供到手，沒人理會這種禽獸。
從審訊室出來後，喬淵拉住李正宇，「剛才的口供，能定他的罪嗎？」
「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們警察只負責破案和搜集證據，關鍵還是要看...」李正宇指著天花板。
喬淵瞬間明白。
既然他還是有脫罪的可能，那我就讓他徹底消失。
喬淵一整天都悻悻的，提不起精神。
無論是寧珏還是下午來拉貨的南榮承安，都非常識趣地沒有惹她。
南榮承安走後，喬淵坐不住了。
劉雲事件在網上也有很大的影響。
也許是大數據的原因，當她完整地看完劉雲的遭遇後，平台給她推了很多關於家暴的新聞。
喬淵看到最後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在這些視頻里，她看到了一個叫「薔薇律師事務所」的帳號，她們事務所由女性律師組建的事務所，而且只為女性提供服務。
記下律師事務所的電話和地址後，喬淵在夜色中關上了超市的大門。
拘留所里的楚笙正在見自己的律師。
「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把真話都說出來了，我不會被重判吧？」
律師翹著二郎腿，「你放心，這種家暴的案子，我們接的多了，對男方，永遠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太好了，太好了。」
......
喬淵換好睡衣，躺在沙發上。
噬夢2級，通過對視就可以造夢。
還可以.....
殺人！
月黑風高夜，人渣必須死！
遠在拘留所里的楚笙得到律師的肯定答覆，即便躺在硬板床上都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只是楚笙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做夢了。
夢裡的楚笙發現他回到了約劉雲見面的酒店，而此時自己正呈大字，被綁在床上。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