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所有人都盯著中間的應星決和衛三,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下不得。

  要說衛三做錯了什麼,沒有。她不過是處於同學友愛,送了幾支營養液和一碗粥。

  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審問應星決,找到他犯病的證據,定他的罪。

  衛三這一舉動,就像是在打臉。

  帝國軍校主力隊幾個人看著衛三的舉動,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們只顧著過來看主指揮有沒有事,卻沒有想到這種小細節。

  尤其在見到應星決真的喝下衛三送來的營養液時,姬初雨臉色瞬間變了。

  除了那次在西塔賽場,應星決在昏睡中被餵過營養液,這是第一次他主動接過別人的營養液。

  因為在營養液上出過問題,所以應星決從不接受除許真醫生以外任何人給的營養液。

  ……他這麼信任衛三?

  姬初雨視線落在應星決身上片刻,又看向衛三,想嫉妒,卻又突然產生一種無力感。

  捫心自問,昨天晚上沒有衛三,或許應星決真的出事了。

  甚至當時沒有衛三提醒,他會直接放任醫生將應星決拉進手術室。

  「這是修復好的錄像視頻。」路正辛和習浩天從另一道門進來,拿出一張卡,看著應星決,「應同學在進入審訊室前有什麼想要說的?」

  應星決靜靜看著他,最終搖頭。

  「好,那請吧。」路正辛抬手,示意應星決進審訊室。

  應星決起身,緩緩走進去,隨後習浩天和路正辛跟著進去。

  主審官是習浩天,路正辛負責出示一系列證據。

  審訊室的門一關,只剩下一面大的單向玻璃,前面站得都是各軍校的領隊老師,還有主辦方的代表以及第九區來的人。

  剩下的軍校生只能擠在一角看裡面的錄像鏡頭。

  應成河率先擠在前面,不顧他們目光。

  裡面三人各自坐好,應星決一個人坐在一面,比起座位,他此刻更像是被所有人孤立針對。

  「失蹤那天上午你在哪?」習浩天問道。

  「不知道。」應星決緩緩道:「我沒有印象。」

  「前一天晚上你在幹什麼?」習浩天換了一個問法。

  「睡覺,之後便沒了意識。」

  「所以前一天晚上你入睡後便失去意識,開始犯病?」習浩天問道。

  「我不認為我犯病了。」應星決脊背挺拔,坐在審訊室,仿佛即便面對所有人的質疑,他都能冷靜面對。

  「你沒有犯病,為什么小酒井武藏以及那些失蹤的校隊軍校生全部慘死?」路正辛翻完手裡頭的資料,抬頭問道,「有誰能讓小酒井武藏淪落到那種地步?」

  應星決垂眸淡淡道:「路主解認為我劫持殺害小酒井武藏的理由是什麼?平通院不足為懼,若為了奪得總冠軍,也應該對衛三動手。」

  路正辛微微一笑:「所以說你前一天晚上失去意識,發病之後,才會找上了小酒井武藏,並在此之後抓了其他校隊的人,並殘忍殺害。」

  「我沒有病。」應星決抬眼,再一次重複。

  路正辛不置可否,他將手裡頭的資料文件推給旁邊的習浩天:「早上從許真醫生那邊拿來的檢查報告,上面顯示你在這幾天感知經過一次大爆發,顯然身體承受不住這種磅礴的感知,足以證明你這段時間處於發病狀態。,-*'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此言一出,審訊室外的人有些躁動,姬初雨皺眉望著鏡頭內的應星決。

  「應星決發病攻擊人的樣子,金指揮也見到過,他做出這種事完全有可能。」路時白轉臉冷冷道。

  金珂不知道還能檢測到發病狀態,他也不清楚許真那邊檢測機制是什麼,不過對路時白的話,他表示:「你對我說也沒用,我不是帝國軍校的人。」

  路時白:「……」不是,你們一晚上盡心盡力護著應星決,還怕他餓了。

  「安靜。」魚天荷轉頭對他們喝道。

  幾個軍校生立刻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審訊室內。

  習浩天翻完應星決檢測報告,抬頭當著他的面,撥了許真醫生的通訊。

  幾秒後的等待,對面接通了。

  「應星決的檢查報告最終結果顯示是什麼?」習浩天問許真醫生。

  光幕中許真見到應星決,顯然知道她接下來說的話會帶來什麼,神色凝重。

  「許醫生,檢查報告已經在我手裡,還請實話實說。」習浩天拿起報告資料道。

  許真醫生閉了閉眼睛道:「……檢查結果顯示星決在這段時間感知處於極不平穩的狀態,和以前兩次發病狀況相似。」

  「也就是說他這次會像之前一樣攻擊他人?」習浩天問道。

  「……是,但他前兩次並沒有這麼……。」許真顯然知道了貨櫃的事。

  習浩天打斷她的話:「無論用什麼手段,事實是三次有兩次死了人,足夠證明他發病造成的嚴重問題。」

  許真醫生無法辯解,最後習浩天關了通訊。

  「這是復原的錄像視頻。」路正辛將卡放進回放機內。

  外面的霍宣山不自覺摸著自己還纏著紗布的手,他白捏碎了,不知道路正辛從哪找來的高手。當時他明明沒見到人才撿起來的,路正辛突然出現在他背後。

  眾人盯著審訊室內的回放錄像,從達摩克利斯軍校到達貨運港口後,這台微型飛行攝像機便開始運行。

  只看到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在不停搜查,所有隊形全部按照標準進行,沒有半點鬆懈。一直到衛三上去拉過應成河,這時候她突然扭頭往另一邊追去。

  應成河反應最快,一把搶過遙控器跟了過去,這時候微型飛行攝像機已經有些不穩。

  越往裡走燈光越暗,幾乎看不清下方的情況,過了片刻,才拍攝到衛三閃過的身影,她肩膀上的徽章在黑暗中閃著光,後面應成河終於追了過來。

  錄像視頻回放顯示兩個人停了下來,雖看不見他們的臉,但顯然兩人失去了追蹤的目標。

  就在眾人還在想他們怎麼去了廢棄貨櫃區時,衛三扭頭就直直朝著一個方向走。

  路正辛忽然按下暫停鍵,指著光幕道:「這個時間段順風,所以貨櫃廢棄區那邊的血腥味順風過來,被衛三聞到,可見貨櫃內有多少血,那是四名軍校生體內所有的血。超3s級指揮代表了聯邦一種希望,但不意味著手上沾滿鮮血也能安然脫身。」

  應星決安靜看著光幕內的兩人,仿佛路正辛說的不是他。

  「路主解,先把視頻放完。」習浩天對路正辛道。

  視頻繼續播放,拍到衛三跑進貨櫃廢棄區,那邊基本沒有燈,相機逐漸拍得不清楚,模模糊糊的,直到衛三停下來,這時候應成河衝到她前面,遙控器被他扔在地上,飛行攝像機失去控制,摔了下來。

  畫面瞬間變得模糊晃眼,等恢復清晰後,衛三已經站在進了貨櫃內,而應成河則站在外面,背對著貨櫃口。

  這裡一直拍攝的並不清晰,衛三的強光燈放在地面上只照到下面,小酒井武藏和其他軍校生的肢體散落在貨櫃各處倒是照得清清楚楚,而應星決和另外一個達摩克利斯軍校生則被衛三擋住了。

  畫面上只能看到達摩克利斯軍校生的一雙腿。

  再之後,是趕來的兩台飛行器,比強光燈還要亮,眾人見到畫面突然一亮,再定睛一看,衛三已經靠近應星決,抬手把他打暈。

  這裡即便路正辛再慢速放大,也只看得到應星決抱著達摩克利斯軍校生,手並沒有握在他胸口處的匕首。

  就憑這一點,他們無法定罪應星決動的手。

  至於後面的事,眾多達摩克利斯軍校生和趕來的軍區隊都看到了。

  路正辛正想開口,審訊室的門從外面打開,帝國軍校的領隊老師舉著光腦:「應指揮的通訊。」

  習浩天抬頭看向他的光腦,是應月容。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光憑發病這個證據無法證明是應星決動的手。」應月容面無表情道,「他發病失去意識,特意從西城區到東城區挑選其他軍校生?我認為這是獨立軍的陰謀,故意陷害我們唯一的超3s級指揮。」

  「應指揮,不能為了開脫應星決,便把所有罪名都推給獨立軍。」路正辛意有所指道,「我們找到的證據中,從頭到尾只有應星決一個人,反倒是應指揮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是獨立軍做的?」

  「那你們有明確證據證明人是他殺的?」應月容一邊走上星艦,一邊說道,「我會來親自看守應星決,在事實查明前。」

  路正辛點頭:「我同意,不過……我認為在查明真相前,應星決不能參加比賽。」